何家一家子在乡下要待的时间不短。
与村民共同打野猪,正好是一件快速建立关系的事。
何雨柱能想到这些,别人也能想到。
可,报名参加打野猪的人,少之又少。
好几条人命摆在那呢,谁不怕死?
直到赵卫国站了出来,情况才有所好转。
村民们各自在家中,讨论报名打野猪事宜。
“爸,打野猪危险,算了吧。”一农户女儿攥着衣角开口。
父亲李怀林本事,她知道。
跟着别人上打猎,提提东西还行。
真让他跟一群野猪对着干,哪还有命在?
可野猪,野生的,獠牙尖,性子凶,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想吃野猪肉犯不着这一次风险。
李母跟着点头,直夸儿媳妇说得在理。
李怀林摆摆手:“儿媳妇放心,咱就去问问,有猎枪才跟着去。”
“这次可是赵营长带队,他在部队待那么多年,要连这么大的野猪都打不准,那兵白当了。”
“咱们家要是不出人,可能连猪下水都混不着。”
“那可是30多头野猪啊,随便打到一头都能分10斤野猪肉。”
“放心,不到关键时刻,我绝不开枪。”
他说的关键时刻,就是留着子弹自保。
或在绝对安全的时候补枪。
而且他的枪法还不错。
他脊背挺得笔直,眼角眉梢都是傲气。
打猎他是差别人一丢丢,但保命逃跑,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李母伸手拍了拍儿媳妇手背:“放心,你家公公,打猎有经验。”
儿媳妇嘴唇动了动,到底把话咽了回去。
驱赶野猪这事儿,公公和丈夫竟要加入。
公公说他枪法准,要能配上猎枪,就去。
带上丈夫好按人头分肉。
公公的面子不好驳,她看向丈夫,夫妻俩对视一眼,只能点头应下。
野猪的事儿,赵卫国是广而告之的。
家家户户都在上演着关于打野猪的讨论。
男人嘛,有配枪大都愿意参加。
真正的战力,有多少就不得而知。
但驱赶野猪,有赵营长在,大多保持乐观态度。
下工铃响时,赵营长家呼啦啦涌进一堆人。
知青们顿时炸开了话匣子。
何雨柱二口子,也往赵营长院子去。
赵桂兰趴在窗台上瞅见,眼尾往上一挑,嘴角撇得老长。
“商量打野猪的事儿呢,他一个院长凑什么热闹?”
她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墩,男人上班回来回家跟她一聊,差点没给她气死。
何雨柱竟然是朝阳研究院院长。
她看苏媛的眼睛都是斜着的。
凭啥她能嫁这么好?
他男人周德贵搓了搓手,嘴唇动了动:“难不成……他也想跟着去?”
“就他?”赵桂兰鼻子里哼出声,手指往门框上一敲。
“院长名头顶啥用?打野猪得靠枪法!真当扛杆猎枪就能充猎户?”
“赵营长说他自己有枪,枪法应该不错。”
周德贵伸着脖子往媳妇凑了凑,压低声音,“参与打野猪,听说至少能分5斤肉呢。”
“如果能打到野猪,一头野猪能分一腿肉。”
周家全家齐刷刷咽了口唾沫。
“爸爸,我要去,你也去打野猪。”周家的宝贝儿子开始大喊大闹。
赵桂兰用肩膀,碰了碰丈夫。
“要不你也去?”
周德贵喉结滚动,一双眼睛盯着窗外那几具尸体方向,只敢扒着窗边不敢吭声。
不敢吭声的,还有知青点,那帮知青们。
他们也馋肉,但他们更怕野猪,那几个被野猪撞死的村民,他们也看到了。
当时差点没把胃里的黄疸水给吐出来。
怕归怕,肚子该饿的时候还会饿。
不知谁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大伙儿才讪讪缩回屋子。
要说不想吃肉,那是假话。
窝头野菜就盐水的日子,谁能熬得住?
可真要拎着枪往林子里钻……
很多人咬了咬嘴唇,饿肚子,忍忍就过去了。
多忍几次就习惯了。
晚上大概7点半。
赵营长家堂屋这会儿挤满了人。
男人们围在八仙桌旁,看着何雨柱自带步枪一脸羡慕。
“这枪怎么那么像56式半自动步枪?”赵卫国问。
何雨柱摆弄着自己步枪,正色道:“56式半自动步枪的改进版,有效射程增长到了500米。”
“咱研究院自己就能改枪,赵营长有需求可以来找我。”
他把枪递给赵营长。
赵卫国接步枪,看了看。
“枪改的不错,何同志真开过枪?”
“经常打猎。”苏媛往何雨柱身上靠了靠,“我们家从来没缺过肉,这次打野猪,你们听她的准没错。”
她这话倒没掺水。
没人信啊。
第一个不信的就是李怀林。
“会用改枪又咋样?没实战过,万一炸膛了咋办?枪子儿不长眼,万一打到自己人咋办?”
“还会打猎?我十几年打猎经验都不敢这样讲。你毛都没长齐,不会以为使猎犬抓过几只小野兔,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吧。”
他看着哮天一脸羡慕,他从没有见过品相这么好的狼犬。
苏媛攥着手直发抖,凑近何雨柱脸庞,耳语。
“咱回吧,不带他们玩,你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看这老头就挺像猪。”
何雨柱被媳妇这可爱的小表情,给整笑了。
“事实胜于雄辩,让我出出风头嘛。”
苏媛给了他一个好看的白眼,不再劝说。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次组织了27人,准备明天驱赶野猪。
哮天算一个两人头。
……
夜深,灯灭了,砖瓦房外只剩虫鸣声。
何雨柱往苏媛怀里蹭了蹭,又没敢乱蹭。
怀中的美人却在乱扭,她指尖不自觉在他胸口划圈。
何雨柱伸手攥住那捣乱的手。
她手背嫩滑,白嫩细腻。
“别乱动,这院子里的隔音不好。”
苏媛把脸埋进他衣襟里,“其实我是可以忍住不出声。”
黑暗里,苏媛睁开眼,下巴蹭了蹭他肩膀:“放心,我真能忍住。”
听着她胸腔里的心跳声,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何雨柱攥紧她的手慢慢松开,移到衣领上。
炕席底下的蛐蛐儿还在叫,她眼皮越来越沉。
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蜷进温暖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