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缝隙，在闻朝月脸上投下一道金线。
她猛地睁开眼，手指下意识摸向枕下的匕首，直到看清陌生的天花板才回过神来——这里已经是北方基地的宿舍，不再是危机四伏的荒野。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6:15，室内温度计指向零上5度。
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这间有暖气的小屋简直算得上温暖如春。
闻朝月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母亲。
她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基地已经苏醒，远处二期工地上人影绰绰，运送建材的卡车排成长龙。
更近处，一队士兵正沿着围墙巡逻，枪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朝朝？”闻关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起这么早？”
“妈，您再睡会儿。”闻朝月转身，看见母亲支起身子，凌乱的发丝间夹杂着几根银丝，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闻关玉摇摇头，掀开被子：“不睡了，今天就出去搜寻物资吗？真的不加入官方队伍吗？”
闻朝月从空间取出两盒牛奶和几个肉包子，包子还冒着热气：“比起跟着大队人马，我们单独行动反而安全。您知道的，我有这个。”
她晃了晃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镯——这是她们母女对空间能力的暗语。
热腾腾的包子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而且我们只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顺便做一下体能训练，还能享用空间里的美食，那些熟食足够我们吃上好几年。等快天黑了，我们就回来，拿一些物资去换积分。”
闻关玉小口啜着牛奶，目光扫过简陋的宿舍：“2万积分听着不少，可要买下一栋小洋楼至少比三室一厅贵，可能都要六七万了。朝朝，要不咱们就住普通公寓吧？“
“不行。”闻朝月斩钉截铁地摇头，包子馅的油汁顺着手指流下，“极热期一到，公寓人多眼杂，我们连从空间取东西都不方便。小洋楼带独立院落，还能改造地下室。”
她压低声音，“我空间里那些太阳能板和隔热材料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出处。”
闻关玉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劝说，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支持：“妈知道了！妈也会努力的，绝对不拖朝朝后腿。”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基地大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闻朝月紧了紧防寒服的领口，将身份卡递给守门的士兵。
“外出搜寻物资？就你们两个人？”年轻的士兵皱眉打量着闻朝月和闻关玉，目光在闻朝月肩膀的绷带上停留了片刻，语气有些担忧：“外面零下三十度，还有武装流民，太危险了。”
闻朝月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我们就在附近转转，不会走远。”
士兵犹豫了一下，在对讲机里请示后，不情愿地递回卡片：“天黑前必须回来，否则大门关闭后只能在临时隔离区过夜。”
“明白，谢谢。”
走出基地大门，刺骨的寒风立刻穿透了防寒服。
闻朝月拉着母亲快步走向远处的一片枯树林，直到基地的了望塔变成一个小黑点才停下。
“就这里吧。”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从空间取出一辆雪地摩托和两套全地形防护服，“妈，我们骑这个去废弃工厂区，那里没人会去。”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刺耳。
闻关玉紧紧搂着女儿的腰，声音在头盔里闷闷的：“朝朝，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我观察过了，基地的巡逻范围不超过五公里。”闻朝月操控着摩托灵活地绕过冰裂缝，“那个废弃工厂距离基地十公里，正好在盲区。”
半小时后，一座被积雪半掩的工厂废墟出现在视野中。
锈蚀的钢架像巨兽的骨架般支棱在灰白的天空下，几台报废的机床散落在结冰的地面上。
闻朝月收起摩托，拉着母亲走进相对完好的厂房。
她从空间取出一台柴油取暖器，橘红的火光亮起的瞬间，闻关玉长舒一口气，摘下手套靠近热源。
“我们在这休息到下午三点。”闻朝月又取出两份自热火锅和保温杯，“然后带些钢材回去交差。”
闻关玉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眉头却未舒展：“朝朝，公告栏上写着钢材每吨能换200积分，我们一次拿多少合适？”
“今天先拿半吨试试水。”闻朝月夹起一块肥牛卷，“不能太显眼。我算了一下，如果要在两周内攒够积分，除了钢材还需要拿点基地紧缺的东西。”
空间的集装箱内有的东西品类极多，换足够的积分容易，如何不引起怀疑才是难事。
热食下肚，身体渐渐回暖。
闻朝月靠在墙角闭目养神，耳朵却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前世在末世生存的经验告诉她，最危险的不是极寒或饥饿，而是同类。
待休息得差不多了，闻朝月从空间里搬出之前在家训练体能的器械，看着母亲苦着脸的模样，却毫不心软：“来吧妈妈，都懈怠好久了，你该训练一下了。”
至于她自己，还挂着伤，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番。
下午三点整，闻朝月和母亲仔细整理并收起所有物品，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随后从空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钢材、铜线。
想了想，又添上两盒不同尺寸的螺丝钉。
在这个生产线停滞的末日，一颗小小的螺丝钉都无比珍贵。
而基地建设时，往往就缺这样关键的小零件。
她刻意将金属表面弄得脏污陈旧，还撒上积雪，伪装成刚从废墟中找到的模样。
“走吧，该回去了。”
返程的路上，闻朝月刻意绕了一段路，让雪地摩托的痕迹与其他车辙混在一起。
接近基地时，她收起摩托，和母亲拖着满载的雪橇步行最后一段路。
基地物资回收处排着长队，大多是小队形式的搜寻者。
闻朝月注意到他们带回的多是木柴和废旧衣物，像她和母亲这样带着金属材料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