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殿奎家资颇丰!
“丰”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各式值钱的东西装了整整一卡车!
江河是由复兴社福省站行动队的人陪着处理侯殿奎身后事的,看着院子里乌压压几十号佣人、侍卫,行动队队长附在江河耳边说:“长官,这些人怎么办?”
“听我招呼,见机行事就行!”江河扫一眼下边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侯家仆从。
他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人在挑事情。
但姓侯的通倭,这些人肯定都知道,知情不举本身就是罪!
江河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大声念道:“经查实,原19军61师副师长侯某勾结日本人,谋杀党国官员,本人奉命追查!凡有参与者自举、互举,可从轻发落,知情隐而不报者,视为同罪,踊跃举发者,视情况不但不予追责,还有重赏!”
妈的,我让你们不服!
老子先把这缸水给你搅浑了。
接着,江河抬脚进了正房:”把管家叫过来!“
福省站的人立马传唤。
侯殿奎的管家姓何,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进来后看着江河一副“你奈我何”的屌样。
江河不理他,自顾喝茶。
5分钟后,江河陪着何管家出来,姓何的一脸苦相,江河却是笑得极为灿烂,拉着何管家的手,吩咐复兴社福省站行动队的人:“何管家举发有功,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为难他!”
何管家一脸懵懂:老子可是什么都没说啊?这怎么硬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江河转过来面对院子里的众人时,却又脸带寒霜,从身边行动队员的手里拿过一张纸,大声点名:“苟志远、袁宝华、常四喜三人与岛国鬼子多有接触而不自首,企图蒙混过关,就地正法!”
混在人群里的三个人瞬间脸色大变。
三个人被拉到一边,后腿弯里踹一脚,两边的人压着肩膀按跪下,枪管顶在后脑上!
看着眼前面如土色的三个人,江河把那张纸收起来,对下面这些人说:“从现在起,请各位稍安勿躁,否则引起的一切后果自负!”
眼锋扫过,很多人不自觉地把身子矮下去半截。
“长官,我说,我全说,别杀我啊!”
被按倒在地的一个侍卫叫起来,“长官,我替姓侯的给岛国人送过信,我知道他们的来往信件都在那儿藏着……”
只要有一个人开口,往下就好进行了。
“把他带进来!”江河扭头又进了屋。
”长官,我也举发……“
”长官,我知道一些事情,我全都告诉您!“
侯殿奎三个被枪顶着头,差点尿了裤子的手下全被被押进屋,三张嘴如同开了挂,争抢着说话……负责记录的都忙不过来了。
院子里,姓何的管家头都不敢抬,江河面前,他确实什么都没说。
但眼下,所有人都认为他说了什么。
人群里,侯殿奎的死忠侍卫看死人一样盯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这些人觊觎侯家家产的不在少数:打个秋风、顺手牵羊……反正侯家人远在港城,这么多好东西,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何管家挑唆:只要你们都听我的,咱们劲往一处使,闹一闹……
我们家的事,凭什么外人插一杠子!
但江河根本不惯着他们,一纸通告下来,这些人就“可能”都有罪!
这是站在道德、法律、正义的高度,你们人多怎么了?但凡被查实有问题,可能马上会被列为阶下囚!自由都没有的时候,其他的还谈个屁。
在他们的眼里,游说大家抱团取暖的计划是姓何的管家发起的,现在他却最先反水了!我们还死撑着干什么?等着长官让人拿枪指着脑袋吗?
江河指示行动队的人:“分开这些人,一对一谈话,做好记录,好相互印证甄别各人检举的真实性!”
江河这一招釜底抽薪够狠。
你不说是吧?
行啊,那就听别人怎么说!
你不张嘴说话,意味着你的机会也就没了。
原来在下面煽风点火的几个人开始如坐针毡,侯殿奎被问罪,他们这些亲随的屁股底下会干净!
管家、和管家走的很近的几个死忠侍卫,慢慢都被众人远离了。
人心散了。
侯家被“接管”,最不得意的就是这个管家和侯殿奎的几个亲信侍卫。
侯殿奎在的时候,他们特别受重用。
侯长官没了,这个家不是应该有由自己这几个人说了算?
何管家私下里没少向几个人许愿:
“只要我能当家,该分的一定会分给大家!”
“该大家拿的,一定不会少!”
……
眼看着一个个警卫、佣人、厨子被分别叫走谈话,怀揣二心的那几个货心里如同长了草一样的乱了起来。
侯长官勾结日本人,管家不仅是知情者,还是参与者!
就这一条,就足以把他剥个裤衩子都不剩!
最终,何管家如丧考妣地进了江河现场办公的房间:“长官,我要反映情况……”
现在的何管家再也没有了跋扈和张扬。
他带江河找到了隐藏在墙壁夹层的保险柜、交出了从侯殿奎身上拿到的钥匙,进而拿到了另一个秘密金库的铁门上的钥匙。
抄没的物品装车,江河也兑现了承诺,给大家发放了足够的遣散费。
但对待乔家,他就没有这么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