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惊雷响彻云霄,磅礴大雨倾泻而下,刚修缮的屋顶漏起了小雨。
“哎呀,真被说中了。”
时暖玉伸出手,雨水一滴一滴的溅落在她手中。
“未曾试,你的嘴是开过光的吗?往后去哪带着你去,岂不是很方便。”
完美的天气预报啊!
未曾试嘴角微扬颇为得意,心中的闷气消失,带着一丝丝欣喜。
“那是,小爷最是可靠。”
瞧瞧有些人傲娇的模样,时暖玉憋着笑,她算是知道了同某人相处要多夸夸,
他高兴了自然也就不整日臭着脸,此等行径简直同三岁小儿无异。
“好生幼稚。”
未曾试心中的窃喜消失,冷哼一声继续假寐。
他就不该信了毒女的话。
浮生拉过她的手,擦干上面的水渍。
“莫要着凉。”
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的时暖玉调皮的伸出另一只手,冰凉的手指贴在男人脸上。
“嘿嘿,一点点雨水怎会受凉,”她贴着就不肯松开,好奇的盯着他的反应,“舒服吗?”
浮生神色未变,将她的两只手捆住,擦干后带着她退到桃回燕身边。
“瞧着她,莫要让她胡闹。”
说着他换了一本医典继续看,时暖玉定睛一瞧认出是他偶然得到的那一本。
桃回燕顺势敞开手臂拥她入怀,手却克制的并未触碰她的腰肢。
“可怜的暖暖,你夫君眼里只有医书,今夜同桃某安寝可好?”
看来今夜是他的侍寝之日,难怪他身下有睡毯。
时暖玉倒也不矜持,脱了鞋袜、外衫,舒舒服服的躺下。
“终于可以躺着了,”她推推身旁的男人,“你进去些,一会儿浮生还睡呢。”
阿凌、未曾试都睡在顶梁上,总不好让浮生坐一夜。
桃回燕失笑打趣,往后挪了几分。
“暖暖原来想二人侍寝,”他勾起她的秀发轻轻摩挲,“倒是值得一试。”
时暖玉拉过他的手放好,毫不客气的枕上侧身与他对视。
同眼前这人就不能有一丝羞意,找到机会他便会得寸进尺。
桃回燕被她胆大的发言惊住,明亮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竟让他心生无措。
短短一瞬他调整好心绪,顺着她的话接下。
他眼眸暗色一闪而过,握住她柔软的手在她指尖轻吻。
“这样。”
时暖玉心跳加快,猛然抽回手。
妖孽。
身后传来干草窸窸窣窣动静,她还未转身已被人拥入怀中。
“夜深了,睡吧。”
她老老实实的缩在浮生怀中,不敢再看男人一眼。
一声轰响,驿站大门被推开,一群带着斗笠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大约十多人,有男有女腰间都佩戴着武器,看装束是一群江湖人士。
领头的看到里面有人,审视一圈拱手赔罪。
“老徐不知驿站有人,举止莽撞还望见谅。”
几个男人心生警惕,桃回燕眸中划过一抹不悦,拿起外衫将时暖玉严严实实的遮挡。
浮生不紧不慢的坐起,整理褶皱的衣衫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
梁顶上的两个少年悄然的握住武器,只要他们有任何不安分的举动,便会即可出手。
被冷了脸,壮汉老徐面色难看,挥手让身后的人坐下。
时暖玉扒开盖在头上的外衫,偷偷摸摸的坐起穿鞋袜。
“原来是打野食的。”
一大汉鄙夷地开口,嫌恶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
一声惨叫响起,大汉斗笠被掀翻,嘴上血迹斑斑。
画凌烟飞身落下,目光阴冷的盯着大汉。
一群人警惕站起,纷纷亮出兵器。
老徐心中惊骇后退几步,他竟没有察觉到梁顶有人。
此人定武艺高强,出门在外不该树敌。
权衡利弊下他拱手致歉,“壮士手下留情,属下口无遮拦已得到惩罚,可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未曾试飘然落下冷声开口,“嘴脏了杀了便是,留着惹人心烦吗?”
他再如何也不曾辱骂过毒女,此人不可留。
手上的剑寒光一闪而过,画凌烟掷出暗器,大汉挣扎片刻气绝身亡。
老徐额头的青筋暴起,狠厉的吐出两字。
“找死。”
再这样下去双方定兵戎相见,时暖玉扒开眼睛、耳上的大手出声阻止。
“住手。”
冰冷的嗓音镇住在场的所有人,时暖玉冷眼瞧着他们。
“出言不逊,你们还敢动手。”
她尽量不去看死在人堆里的大汉,鼓足气势让自己看起来更威严。
“你们不是我夫君的对手。”
老徐握着大刀的手微微颤抖,思量片刻他躬身致歉。
“属下不知分寸冒犯了小姐,老徐在这里赔个不是。”
驿站外雷雨阵阵,狂风怒吼吹倒了林中的枝干。
桃回燕低笑出声懒洋洋的开口,“夫人消消气,夫君给你捏捏肩。”
手搭在她的臂膀揉捏哄着,“你瞧瞧脸都冷了,莫要同粗鲁的江湖人一般见识。”
有人递台阶,时暖玉顺势开口。
“阿凌,阿试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收剑退到三人身边坐下。
未曾试却因那句‘阿试’乱了心神,不敢瞧女人一眼。
老徐憋屈的吃下哑巴亏,烦躁的让两人将尸体搬出去处理。
“今夜的驿站热闹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男一女走进驿站打破了僵持,女子看好戏一般打量周围的人。
“云哥,我们来得巧了。”
段九云嗯了声,寻了个空位坐下。
女子不在意他的冷脸,朝时暖玉投去好奇的目光。
“这位姑娘,你看着好生眼熟?”
时暖玉也在打量她,她竟从她身上看出善意。
她笑意浅浅反问,“是吗,姑娘你长得甚是好看,看着眼熟,可是哪家小姐?”
女人大大咧咧的摆手,“我叫严思安,当不起哪家的小姐,区区一个江湖人而已。”
她说着要往时暖玉身边凑,画凌烟剑指她的喉咙阻止。
“哎哎,我瞧着姑娘投缘,作何这般警惕。”
时暖玉走到少年身边坐下,压下他的手。
“阿凌,思安姑娘并无恶意,收了剑好吗?”
怕少年担忧,她连忙加了一句,“我坐在你身边不过去。”
画凌烟乖乖的收了剑,防止她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腰肢。
严思安投来趣味的目光,“你们是一对佳偶。”
这层关系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时暖玉大大方方的承认。
“他是我的夫君。”
严思安指着她身后的男人,“那他们?”
时暖玉脸不红心不跳承认。
“他们也是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