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中惨叫声此起彼伏,道路被暗红的血迹浸染,空气中弥漫着焦炭气味。
狱卒恭敬的引路,“国师请。”
青鹤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头。
来到目的地,他视线透过铁栏淡漠的落在蹲在角落蓬头垢面的男人身上。
狱卒打开门锁,铁链的响声惊扰了闭眼假寐的安昌王。
“谁,谁来了,是谁?”
他扒开枯槁的头发努力看清来人,“是你。”
安昌王面目狰狞挣扎着挣脱身上的铁链。
“腌臜的狗东西,是你挡了本王的道。早知如此,本王当初就该赶尽杀绝,不该留你一条狗命。”
铁链叮当作响,掩盖不住他的怒火。
青鹤神色如常瞧着犬吠的阶下囚,“安昌王如长舌鬼无异,不知坠入阿鼻地狱可会被拔舌?”
天寻一本正经地直视前方,心中暗自腹诽:主子,求您别笑了,瘆得慌。
“长舌鬼,哈哈哈,长舌鬼,”安昌王陷入魔障,“本王乃紫微星下凡,区区恶鬼本王岂会惧怕。”
“是她,”他怒目圆睁的怒吼,“若不是她护着,你们斗不过本王,她该死。”
一招败,招招败,南月公主的转变打破了他所有的部署,她不该活着,不该活着。
青鹤笑容未变,眼中的杀意尽显。
“她不会死,你明日便死。”
他缓步走到安昌王面前,天寻会意的擒住他,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药丸下肚安昌王的脸色巨变,腹中绞痛难忍,他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翻滚。
“吾的耐心不多,只问你一句,三年前你去国师府做了什么?”
他为了活命摒弃了季家姓成了师傅的弟子,筹谋多年只为复仇,到头来他护不住师傅。
不知师傅的死因,遗失师傅的仙体。
三年来他备受煎熬,只为让他们偿命。
安昌王疼得面目扭曲,还不忘咒骂,“那老匹夫死得好啊!哈哈哈……”
“时暖玉贪恋美色,逼死那老匹夫,快哉、快哉。”
他眼中淬着毒液,“老国师因你而死,你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腹部绞痛带着难忍的烧灼感,血液从安昌王口中溢出,他无力的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
青鹤脸上的笑意加深,“想死,由不得你。”
这一夜他将会在无尽折磨中渡过,明日的问斩才是他的终结。
在牢狱外等了许久的单白羽顺手递一块帕子给他。
“就这般轻易放过他?”
他们都知寻找老国师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如今没能从安昌王口中查出线索。
青鹤接过帕子擦拭,“多谢,临死都在挑拨离间,他不知师傅的下落。”
单白羽眼中透着不屑,“坏事做尽,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父亲、兄长之死,也同他脱不了干系。
瞥了一眼他今日的装束,青鹤笑意淡了些。
“今夜你要回公主府?”
想起府中的某个人,单白羽冰冷的眼眸化为柔情。
“我明日便回南疆,俞长风与我换一夜。”
青鹤直接道明真相,“他不换也不行,伪装身份获得暖暖同情,今夜一身药味去侍寝……”
话未说尽,两人都知是什么意思。
暖阳斜照,书房中一片祥和。
俞长风懒洋洋的坐在女子身后趴在她的肩上,宛如一只硕大的狼王一般护着心爱的美食。
时暖玉正在批阅奏折,每每到不解之处,男人总会犀利的提出问题所在。
此刻她看着奏折上的问题犯难,“江城近日出现多数流民,下官请旨镇压,望国师恩准。”
她思来想去打算写安抚流民收入江城。
“不可,”俞长风出声阻止,“江城与东辰接壤,流民从东辰逃难而来,
这也说明东辰国出了问题,理应出兵镇压,护住江城百姓以防动乱。”
时暖玉面色纠结,“可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出兵镇压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
她前世也只是平头百姓,只希望人人都能过得好些。
俞长风失笑,在她颈侧蹭了蹭,“殿下的心还是太软了些,东辰皇室向来狡猾,
流民之事倘若是他们的计谋之一,大量流民涌入江城,江城必引发动乱,
此时东辰出兵,江城定无力抵挡。”
“殿下,你要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时暖玉醍醐灌顶,思虑半响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可’字。
最后一本奏折批完,她狐疑的转身直视男人。
“你为何对国事如此熟悉?”
俞长风淡定从容的握住她的手擦拭上面的红印。
“正所谓见多识广,殿下真以为我只是个喊打喊杀的莽夫。”
时暖玉长长的喔了声,并未全信他的话,瞧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她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厚脸皮的抚上他的胸肌捏了捏,“莽夫可没有镜竹大侠如此好的身材,”
她故意往某点戳了戳,“是不是所有的大侠身材都这般好,寻个机会招揽江湖大侠们好好瞧瞧。”
被不断刺激,俞长风喘着粗气狠心咬住她白嫩的耳垂,咬牙切齿的命令,
“不许,殿下敢找,我便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作为堂堂一国的太子与他人共侍一妻本就憋屈,他早晚……
时暖玉眼眸弯成月牙,笑得人畜无害。
“真是好笑,镜竹大侠又不是本殿的男宠,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本殿呢?”
从一个有身份的夫变成一个男宠都不是的侠盗,俞长风无奈的将她揽入怀中,
“负心薄情的女人,你答应了让我入府,现下又装作什么都不知。”
时暖玉可不惯着他,“那你说说你到底是谁?总不能让我糊里糊涂的让你入府吧。”
这人给她既陌生又熟悉之感,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公主,单公子到了。”
书房外侍女禀报,打断了时暖玉的盘问,她转头回应间男人已从窗户跳了出去。
倒是跑得快。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单白羽瞥了一眼屋顶上跳跃之人淡淡地收回视线,悄然走到蹲在角落偷看的珍宝身后。
一眼便看到上面写的字:公主同俞公子在书房调情,如胶似漆,只差最后一步。
单白羽脸色黑沉,手疾眼快的点住小丫头的穴道,抢过小本本,迅速的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页。
第一行:单少将军臭脸,公主不喜他。
第二行:单少将军逼迫公主。
第三行:单少将军给公主脸色看。
直到第五十行:单公子月下偷亲公主,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