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玉心中一紧,难道他还有后手?
皇帝慢悠悠的瞧了他一眼,“皇兄,早晚都要死的,认命吧。”
再磨蹭下去,他今夜又只能睡书房。
“认命?”
安昌王得意的大放厥词,“校场内外全都安插了本王的人,你们今日一个也别想逃,时峥你也……”
单白羽匆匆赶来打断他的话,“陛下,安昌王余党全部剿灭。”
安昌王脸上的笑意僵持住,难以置信的慌张大喊。
“不可能,你们怎么能识破本王的计划。”
皇帝不悦啧声,麻烦。
总管太监挥手,侍卫手疾眼快的将人抬下去。
安昌王癫狂的呐喊声传遍整个校场,与安昌王稍有交情的大臣胆战心惊的垂下头。
解决安昌王以及余党后,宣布赛事排名。
刘公公宣布大赛排名,“永泰三十六年,第三次大考模拟战场演练第十名:十一组,第九名:八组……”
名次一一念出,久久听不到获得魁首的队伍。
时暖玉秀眉紧皱,也不知她跌落悬崖后赛况如何?
此次大比关乎女子的立身根本,也关系到赌注,若前十名都未得到,她怎么去争取女子也可参加科考的机会,又如何对得起对文先生的承诺?
时暖玉细细思量对策,看来得重新想过办法了。
“魁首一组、前十组上前受赏。”
“殿下,魁首一组上前受赏。”
浮生俯身在她耳畔提醒,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时暖玉猛然抬头眨眼看向刘公公,后者笑容可掬的对她点头。
她喜形于色同手同脚的回归队伍。
他们赢了,他们是魁首!
到底是她对自己没有自信,还是不相信自己的队友,居然提心吊胆这般久,
时暖玉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珍宝、牛落几人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领取奖励,他们做到了。
所有赏赐颁发完毕,时暖玉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上方的皇帝爹爹,迫不及待的开口,
“父皇,你可还记得答应儿臣的事?”
听到此话,校场上众人屏住呼吸,女学员们心中的那根弦高高提起。
迎上宝贝女儿崇拜的目光,皇帝心里受用极了,大手一挥直接下令。
“今年开设科考,不限男女、不限门第,凡有才能者皆可报名……”
不论性别、不论门第,凡有才能者皆可报名。
啊啊啊啊!!!
时暖玉兴奋的在床上打滚,他们做到了,队友们好棒,她也好棒。
文先生也能高兴了吧。
果然团结就是力量。
手臂受伤,又忙碌了两天,本该浑身疲倦的,她却觉得全身充满力量。
参加比赛时她便感觉到了,以前跑几百米都得累得趴下,比赛那天整整跑了一天,
还充满干劲,难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去问问青鹤吧。
“阿鸢,你可知道青鹤在哪?”
她已回公主府半日,往日他都先来寻自己的,今日怎的不来。
候在一旁的阿鸢迟疑的回答,“国师、在大理寺领罚。”
时暖玉追问,“领罚,领什么罚?”
怎的又是罚?
来这个世界许久,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罚字。
“不可瞒着本殿。”
想必阿鸢的顾虑,长灵心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耿直的回答。
“公主坠入悬崖,陛下责罚,国师受罚。”
不通顺的三句话,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时暖玉心绪复杂,沉默片刻决定去看看。
“为本殿宽衣。”
自己的男人心里装着很多事,自己解决不了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吧。
大理寺刑房。
温文儒雅的男子跪在地上,两个酷吏铁面无私的高举长棍落在他身上。
三十棍下去,大理寺卿鲁阳和看得眼皮发疼,冲不长眼的酷吏使眼色。
“鲁大人,莫要为难他们。”
青鹤面不改色的受着,身姿稳如老树般没有挪动半分,
陛下之令谁敢含糊,让他们放水便是违抗圣令。
鲁阳和拍了一记大腿叹气,“说说这是个什么事,你扳倒安昌王立下大功,陛下却要责罚你,你这国师当的憋屈。”
感叹着便想起了往事,“想当年老国师在世,先皇都要给他三份薄面,到了你这清静日子没几日,
为皇室日夜超劳,更被南月公主折辱,你图的什么?”
他就是不平,为国师、也为单白羽,多好的青年才俊偏偏受了那份罪。
思起爱人,青鹤的眼眸变得柔和,“你说错了,殿下并未折辱我。”
反而一直护着他,尊重他的意愿,在他别扭之时没有放开他的手。
鲁阳和点头,继续为他出谋划策。
“现下公主性子好转,保不齐哪日变成以前的公主,你也该为自己谋划。
我瞧着花家姑娘同你倒也般配,你寻个机会与公主好好说说,放你自由。
莫要同我那不争气的侄儿一般,一颗心都给了公主。”
他每每劝告,得到的是疏离的话。
青鹤眼神一凛,脸冷上三分,“此话往后莫要再提,我此生只会是殿下的夫。”
刑房门外,时暖玉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不动,听着里面的对话大脑逐渐放空。
里面的棍棒声啪啪作响,她已然没有力气去阻止。
青鹤的性子同浮生一般无二,认定的事情不会再改。
阿鸢眼中划过担忧之色,正要开口提醒里头的人,时暖玉制止了她,做了出去的手势。
守职的酷吏眉眼低垂,看着离去的公主心中为自家大人捏了一把汗。
看人走远,其中一人连忙去通报。
时暖玉去了大理寺外不远处的茶楼坐着休息,心事重重的拨弄的着茶盏。
外人的看法虽然不重要,但当场听到心里还是不舒服。
昨日在校场看到花容视线无意的落到青鹤身上,她便有一丝怪异之感,没想到他们真的认识,或者认识的时间比她想象得更久。
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适合,两人却拧巴的在一起。
说实话,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见公主愁眉不展,阿鸢几人面面相觑。
灵鹿语气生硬的开口,“公主,我们去将花容绑来问话。”
她们之前是杀手,不懂得感情的复杂,只知道公主是她们的主子,她们一切以主子为先。
时暖玉耐心的劝说,“莫要做违法乱纪之事,想也不能想。”
就算要绑,绑的也不该是花容。
一直观察大理寺门口的长灵忽然开口,“公主,花容姑娘在大理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