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图看着许宁宴,眼睛一亮。
“大师,那刚才那个油布包里的公文,不就是官符属性最强的核心物件?”
“烧了它,不就完了?”
有理!
许宁宴也反应过来,对啊,这公文是兵部发的,盖着大印,代表朝廷命令,官符属性肯定最强。
“没错!就是它!”
“梭图,有火没?”
“当然有!”梭图掏出一个打火机。
“看见没?Zippo,越战纪念款,纯铜外壳,防风!”
“这玩意儿,现在市面上可不好找,少说也值个千把块钱。”
许宁宴一把抢过来。
“行了行了,知道你家底厚。”
“放心,用完还你。”
说完,咔哒一声打着火,凑近那份乾隆年间的公文。
呼——
干燥的纸张遇到火焰,立刻燃烧起来。
许宁宴顺手就把那还发烫的Zippo打火机揣进了自己兜里。
梭图:“……”
火光跳跃,很快就把那份公文烧成了灰烬。
两人眼巴巴地看着。
然而……
船舱还是那个船舱,窗外的海,还是那片黑色的海。
什么变化都没有!
反而……
轰隆!哗啦——!
一个更大的浪头打在船舷上,整艘船摇晃得更厉害了,脚下传来木头嘎吱嘎吱的呻吟声。
风浪更大了!
许宁宴傻眼了。
“怎么回事?”
“难道……官符属性最强的核心物件,不是这份公文?”
“那还能是什么?”
“总不能这破船上,还藏着什么传国玉玺,或者尚方宝剑吧?”
这可是清朝乾隆年间的运粮船,不是皇帝出巡的龙舟。
梭图也有点慌了。
“大师,那……那现在怎么办?”
“公文烧了也没用,这鬼地方出不去啊!”
许宁宴咬咬牙。
“找!”
“既然公文不是,那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分头找!把这船舱给我翻个底朝天!”
两人立刻分开,在船舱里搜索起来。
桌子底下,破烂的箱子里,墙角的缝隙……
能看的地方都看了,能摸的地方都摸了。
除了尸体,发霉的杂物,还有散落的稻米,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找到。
就在这时!
轰隆——!!!
又是一个巨浪狠狠拍在船身上!
整艘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猛地往一侧掀起!
哗啦啦!
船舱里的东西滚作一团,许宁宴和梭图也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海水从破损的窗户和门缝里倒灌进来,瞬间就没了脚踝。
船,差点就翻了!
许宁宴被冷水一激,看着剧烈摇晃,随时可能散架的船舱,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
他猛地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我知道了!”
“这艘船……这艘押运粮草的官船,在历史上,肯定就是沉了的。”
“这个阵法,不仅仅是困住我们,它还在重演历史。”
“等这艘船彻底沉没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
“那个布阵的王八蛋,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困住我们,他是要杀了我们!用这艘注定沉没的船,用这片大海,把我们一起埋葬!”
必死之局!
梭图听到这话,脸瞬间就白了,嘴唇哆嗦着。
“沉……沉船?!”
“那……那怎么办?我们跑都没地方跑啊!”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穿着高级官服的都司王廷赞尸体上。
“大师!”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个老头的尸体……他本人……才是这艘船上,官符属性最强的核心物品?”
“他是朝廷任命的押运官,是这艘船的最高指挥,他本身就代表着官府和权力!”
许宁宴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人!活着的官员,他本身就是行走的官符。”
“死了,他的尸体,尤其是这种带着未完成任务执念死去的官员尸体,其蕴含的官符煞气,肯定比那张纸强得多!”
“烧!必须烧了他!”
可问题又来了。
烧尸体,可比烧一张纸难多了。
尤其是在这到处是水的船舱里。
“得想办法引燃,最好有油,或者大量的干柴……”
梭图摇头,“油肯定是没有了,就算原来有,估计也被那些劫船的海盗抢光了。”
“不过……”
他看了看周围的木质船舱,桌椅板凳。
“这船本身就是木头造的,船舱里虽然进水了,但这些桌子柜子什么的,劈开里面还是干的。”
“我们多弄点木柴,肯定能点着。”
“好,动手。”
许宁宴也不废话,捡起地上的一把腰刀。
梭图也找了把看起来还算锋利的刀。
两人说干就干,对着船舱里那些还能找到的木质家具,桌子、椅子、破箱子,甚至连墙上的木板都开始劈砍。
叮叮当当!咔嚓咔嚓!
在摇晃的船上,劈柴也是个技术活。
好不容易,两人弄了一堆碎木块和木条。
许宁宴又跑到那些尸体旁边,撕扯下一些还算干燥的棉布衣物,甚至从几个破被褥里掏出了一些棉花。
“来!把这些都堆到那个狗官身上!”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木柴和棉花、碎布,一股脑地堆在了都司王廷赞的尸体上。
许宁宴再次掏出兜里那个Zippo。
“还得靠你啊,老兄。”
咔哒!
点燃!
火焰先是点燃了干燥的棉花,然后引燃了碎布和小木条。
火势,一点点大了起来!
木柴噼啪作响,火焰越烧越旺,很快就把那具官员的尸体整个吞噬。
一股烤鸡翅不得味道,开始在船舱里弥漫。
梭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烧的……我怎么还有点饿了呢……”
烧起来了,尸体也烧起来了,这次总该行了吧?
然而……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那官员的尸体都被烧得卷曲变形,滋滋冒油了。
船舱外,依旧是狂风暴雨,黑浪滔天。
阵法,还是没破!
梭图彻底绷不住了。
“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公文也烧了,这当官的尸体也烧了,怎么还没用?”
“是不是……是不是你算错了,这破阵的方法根本就不对。”
许宁宴也懵了,他死死的皱着眉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水煞困龙,官符为引,以火破之,这是风水阵法颠扑不破的道理、”
“用火烧掉官符属性最强的核心物件,肯定能破阵、”
“但公文烧了,官员尸体也烧了,没理由还破不了……”
除非……
除非还有什么东西,比兵部公文、比押运主官的尸体,官符属性更强。
可那又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从船底传来。
整艘船猛烈地向上颠簸了一下,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
梭图差点摔倒。
“搞什么?触礁了?”
紧接着!
轰——!!!
又是一声更加沉闷的响声,这一次,摇晃得更猛,船舱里的积水都晃了起来。
许宁宴脸色一变,猛地冲到窗边朝外看去。
只看了一眼,脸就绿了……
外面的海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起了三根布满吸盘的触手,足有十几二十米高!
扭动,缠绕,然后,就朝着这艘官船压了过来。
“我艹!”
许宁宴头皮发麻,寒气从屁股直冲天灵盖!
“大……大王乌贼!”
“我小时候在10台《走进科技》里看过,这玩意儿生活在几千米深的海底,体长三十多米至少!”
这阵法,怎么连科教片里的童年噩梦,都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