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着虎口渗血的皮肉，那尖锐的刺痛感如针般扎入神经，让疼痛维持最后一线清明。
眼前，堆叠成山的灵玉折射出七彩光晕，那绚烂的色彩如梦幻般在眼前闪烁，刺得我眼睛微微生疼。
那些本该镌刻在法器上的上古符咒此刻竟都化作金箔，顺着女修们赤裸的足踝流淌，金箔摩挲着肌肤，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九道薄纱缠上我手腕时，那轻柔的触感似羽毛拂过，同时我闻到比合欢宗秘香更甜腻百倍的气息，甜得发腻的味道钻进鼻腔，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共工血脉，乃上古大能共工的传承之血，拥有熔炼三界至宝的神奇能力。\"最像沈瑶的那个女修将锁骨抵在我肩头，我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她耳垂缀着的昆仑玉坠突然裂开，\"咔哒\"一声脆响，露出里面蠕动的青铜色蛊虫，那蛊虫扭曲的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腾，\"就像你熔炼那些仇敌的魂魄......\"
丹田突然传来被蛇信舔舐的灼痛，那股灼痛如烈火般在体内蔓延。
我踉跄撞翻两丈高的琉璃盏，\"哐当\"一声巨响，泼洒的琼浆在空中凝成十二年前那场灭门火海，熊熊烈火的热浪扑面而来，烤得我脸颊生疼。
被烧成焦炭的师弟在玉砖上爬行，脖颈挂着的长生锁与我腰间那枚一模一样，玉砖与焦炭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晨钟般的吟诵如洪钟般在耳边炸响，刺破幻境，我左眼骤然迸发的金芒如闪电般刺眼，清灵长老的虚影正从鎏金屏风的饕餮纹里渗出，那光影变幻的样子让我眼花缭乱。
那些缠绕我的女修突然露出尖牙，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她们眉心功法印记裂开蛛网状的青痕，就像心魔化身碎裂时的模样。
\"叶小友，可还记得破障丹为何要佐以黄泉水？
黄泉水至阴至寒，能助破障丹发挥最大功效，冲破心障。\"长老的袖袍扫过之处，女修们顿时化作满地青铜碎屑，碎屑落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他虚按在我天灵盖的指尖传来溺水般的寒意，那股寒意如冰锥般刺入头顶，\"镜中花若要惑人，须得先骗过自己的倒影。\"
我喘息着踩住一块仍在扭动的青铜片，脚下传来青铜片扭曲的触感，上面映出的自己竟生着与心魔相同的猩红竖瞳，那诡异的眼神让我心底一阵发寒。
藏宝阁四壁开始渗出腥甜的血露，那股血腥的甜味直钻口鼻，令人作呕。
那些堆成小山的灵玉正在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修士金丹。
\"你每动用一次窥破弱点的能力，因果线，这是你与世间万物因果相连的丝线，就多缠上一道。\"长老的身影在血雾中明灭，声音却像楔子钉进我识海，\"这些所谓秘宝，不过是你强行斩断的业障在反噬。\"
沈瑶的惊呼突然穿透幻境，那声惊呼如晴天霹雳，让我心头一紧。
我转头看见鎏金屏风变成水幕，映出真实世界里她正被青铜锁链贯穿肩胛的画面，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惊恐、愤怒、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染血的指尖还捏着我那枚裂开的长生锁，锁芯渗出熟悉的黑雾——与我三年前在魔渊沾染的一模一样。
\"选择沉沦，就能救她。\"心魔的低语从所有青铜碎片里同时炸响，那声音如魔音般在耳边回荡。
那些融化的金丹突然腾空，化作七十二盏引魂灯漂浮在我四周，引魂灯飘动时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每盏灯芯都跳动着被我斩杀的修士残魂，他们生前的本命法器正在灯油里沉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我握紧的拳头突然触到冰凉之物，那股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垂眼看去，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半块素色绢帕——是沈瑶在药王谷替我包扎时用的那块，边角还绣着歪歪扭扭的松枝，手指摩挲着绢帕，触感柔软而细腻。
\"破绽在...\"清灵长老的传音突然被青铜嗡鸣绞碎，那嘈杂的嗡鸣声震得我耳朵生疼。
整个藏宝阁开始坍缩，\"轰隆隆\"的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那些引魂灯化作流星砸向我的瞬间，我望见每盏灯罩上都映着沈瑶不同死法的画面，那些画面如噩梦般在眼前闪现。
左眼的金芒突然暴涨成火凤，那炽热的光芒烤得我脸发烫，我迎着漫天流火扯开衣襟，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我几乎窒息。
心口那道被共工血脉反噬留下的疤痕正在发烫，三年前在魔渊觉醒能力时听到的古老吟唱，此刻竟与清灵长老的晨钟声产生了共鸣，那共鸣的声音如洪钟般在脑海中回荡。
\"原来如此！\"我任由最先袭来的引魂灯洞穿左肩，剧痛如闪电般传遍全身，在剧痛中抓住灯柄狠狠插进心口疤痕，肌肉被撕裂的痛感让我几乎昏厥。
被封印的青铜碎片从伤口喷涌而出，那些困住沈瑶的锁链突然开始剧烈颤动，锁链颤动发出的\"哐当\"声震耳欲聋。
当所有幻象如潮水退去时，我听见真实世界的雨声混着心魔的尖啸，雨滴打在地上的\"滴答\"声和心魔的尖啸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恐怖。
清灵长老最后的叮嘱混着血腥味在齿间翻滚：\"记住，直视深渊时......\"
我缓缓抬起血迹斑斑的眼帘，看向正在重新聚拢的青铜雾霭，那朦胧的雾气让我视线模糊。
丹田里沉寂许久的元婴突然睁开第三只眼，那瞳仁里流转的竟是沈瑶额间曾闪现过的共工图腾，图腾流转时散发出神秘的光芒。
血雨落在舌尖泛起铁锈味，我数着青铜锁链震颤的频率，直到它们与沈瑶被贯穿那日的雨声重叠，那有节奏的声音让我心神稍定。
丹田里元婴的第三只眼缓缓转动，那些本该腐蚀经脉的心魔黑雾竟在瞳孔深处凝成冰晶，冰晶凝结时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闭目非为避世，乃观心镜之始。\"清灵长老消散前的箴言突然炸响，那声音如雷贯耳。
我扯下染血的发带蒙住双眼，指腹按在眼皮上时，竟摸到细密的鳞片——共工血脉觉醒的征兆正在侵蚀这具肉身，鳞片的触感粗糙而冰冷。
黑暗里，七十二盏引魂灯化作七十二道灼热吐息，那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烤得我皮肤生疼。
心魔化身裹挟着修士残魂的怨气袭来，那些曾被我斩断的因果线此刻像蛛丝黏在皮肤上，每一根都牵扯着某个仙门秘辛，蛛丝黏在皮肤上的触感让我浑身不自在。
有双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沈瑶带着药草清香的呼吸拂过后颈，那温暖的气息让我感到一丝安慰，\"尘哥，锁链好冷......\"
我并指为剑划破掌心，剧痛让元婴额间的冰晶又厚三分，鲜血涌出的瞬间，那股刺痛让我眉头紧皱。
殷红血珠悬浮在空中，竟映出三年前魔渊深处的情景——那团本该被炼化的黑雾，原来早在我替沈瑶挡下毒咒时就寄生在长生锁里。
\"你以为蒙住眼睛就能逃避？\"心魔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千万条细蛇，每条都在啃噬我识海里的记忆碎片，那细微的啃噬声如虫蚁在耳边作响。
它幻化的沈瑶正跪坐在满地金丹中，颤抖着捧起一盏引魂灯，\"看啊，这是药王谷那位替你换药的小医仙......\"灯芯爆开的瞬间，我听见少女被炼魂时的惨叫，那凄惨的叫声让我毛骨悚然。
蒙眼布渗出的血水在脸颊蜿蜒成符咒，那凉凉的触感顺着脸颊流淌。
丹田突然涌动的寒意竟将这些声音冻结成冰棱，冰棱凝结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元婴结印的双手浮现出《玄天宝箓》第七卷的图腾——那页本该被雷火烧毁的禁术，图腾浮现时散发出神秘的光芒。
\"原来如此。\"我迎着腥风露出冷笑，周身灵力突然逆流，灵力流动的声音如风声在耳边呼啸。
那些缠绕的因果线在寒霜中绷直，竟发出琴弦崩断的铮鸣，那清脆的铮鸣声回荡在空气中。
心魔幻化的沈瑶突然尖叫着后退，她裙摆下伸出的青铜触须正被冰晶寸寸冻结，触须冻结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藏宝阁的地砖开始龟裂，裂缝里涌出的却不是岩浆，而是我曾在北冥深渊见过的永夜之水，永夜之水流动时发出低沉的\"汩汩\"声。
当第一滴黑水沾上衣襟时，蒙眼布下的鳞片突然灼热起来，那股灼热的感觉如火烧般难受。
元婴的第三只眼终于完全睁开，映出心魔本体正躲在某盏引魂灯后的真容。
\"抓到你了。\"我踏碎满地冰棱纵身跃起，冰棱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指尖凝聚的寒芒竟与沈瑶当年刺向魔尊的那剑轨迹重合。
心魔仓皇抛来的金丹在触到黑水瞬间化作石雕，\"砰\"的一声，它那张不断变幻的脸终于定格成我结丹时的模样。
黑暗如潮水褪去时，蒙眼布自燃成灰烬，那燃烧的\"噼里啪啦\"声让我有些恍惚。
我望着掌心随血脉跳动的冰蓝色火焰，终于明白清灵长老所说的\"倒影\"——那些被炼化的因果业障，早就在元婴深处凝成另一座道台。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心魔残破的躯体突然发出癫狂大笑，那疯狂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它撕开胸腔抓出一团跳动的记忆光球，里面竟是我十二岁在宗门扫雪的情景。
积雪覆盖的演武场上，那个连基础剑诀都使不好的瘦弱少年正在笨拙地挥剑，木剑挥动时带起的风声在耳边作响。
青铜地面突然泛起涟漪，记忆中的少年踏着雪水走来，雪水被踩踏的\"扑哧\"声清晰可闻。
他手中木剑划出的弧线，与我现在惯用的\"惊鸿式\"起手式分毫不差。
当剑锋相撞的刹那，我虎口震出的鲜血竟在虚空画出两仪阵图，那股冲击力让我手臂发麻。
\"你的剑术是我教的。\"少年歪着头笑，瞳孔里流转着心魔特有的青灰色雾霭。
他刺出的第二剑突然分化出十三道虚影，每道都精准指向我这些年苦战留下的暗伤——右肋被魔蛟毒牙贯穿的旧疤正在隐隐作痛，那隐隐的疼痛如针在肉里扎。
元婴突然发出警示的尖啸，那尖锐的啸声让我心头一紧，第三只眼映出少年体内流转的灵力竟与我完全同频。
当他的剑锋第三次擦过咽喉时，我终于看清那些随剑式飞舞的雪片——每片都刻着被我刻意遗忘的怯懦与犹豫，雪片飘落的触感轻柔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