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步入电商产业园。
在一座写字楼前驻足，他向一位中年保安打听：
“大叔，麻烦问一下，有个【一夜工作室】是在这吗？”
“你是找那个超级网红吧？”
保安喝着茶，目不斜视，
“最近一段时间，她在网上很火，所以来找她的粉丝啊自媒体啊，一波接一波，很烦人的嘞……”
王川很懂事地掏出一包玉溪，直接塞到大叔口袋里，
“您留着抽！”
“年轻人，会办事！”
保安放下茶杯，一指电梯口：
“606！”
“谢谢您，打搅了！”
王川闪入电梯，摁亮了6楼按键。
“滴”的一声！
电梯停止上升，门开了，王川大踏步走出。
606在走廊的尽头。
王川看到门前挂着一块牌子，【一夜工作室】，只是不知道柯一夜今天来了没有。
门是敞开的，能看到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有三三两两穿着各式衣服的年轻人，在忙碌着什么。
“你是谁？你找谁？”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走出来，以充满抗拒的姿态，迎接眼前的不速之客。
“哦，我找一夜姐！”
“我是她的金钻粉丝，想要个合影和to签，可以吗？”
王川撒了个谎。
不过，他的形象也确实符合那位美女网红的铁杆粉丝群体——涉世未深、喜欢意淫的年轻学生。
“可以是可以！”
眼镜男没好气地说，
“虽然柯姐一向是很宠粉的，不过，你来的太早了，她晚上六点才直播。”
“即便你等到晚上6点，也未必能见得到她！”
“因为她的直播频次改了，是每周一三五开播，二四六休息！”
“今天是周六，所以……”
“慢走，不送！”
王川哦了一下，有点失落，在眼镜男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问道：
“你有一夜姐姐的微信吗，能不能推给我？不骗你，我找她还有点别的事情……”
“可笑至极！”
眼镜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她的微信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加的吗？她是宠粉，但她不撩粉、不睡粉！”
王川心说，那可不一定。
“哥们儿，”王川充满挑衅地说，“看你衣冠楚楚的，你有她的联络方式吗？”
“这人怎么说脏话呢？”
眼镜男气鼓鼓地说，
“我是有文化的人，别逼我动手啊！我是柯姐的助理之一，当然有她微信！你少在这里哔哔，哪凉快哪待着去！”
王川云淡风轻：
“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现在你就给柯一夜发消息，说有个叫姚怪的男人找她，姚是余姚的姚，怪是妖怪的怪！”
“如果10秒内她回复了，就是我赢了，超过10秒钟，你赢！”
“这是赌注！”
王川举起左手，
手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
“有点意思。”
眼镜男咂咂嘴，打量着一脸认真的王川，嘴里吐槽：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然后将信将疑地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翻找通讯录，发了一段语音过去。
“柯姐打扰了！工作室来了一位叫【姚怪】的人，找你有点事，你看——”
跟着柯一夜工作了将近一年，眼镜男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女老板多少有点了解。
她有习惯性拖延症。
只要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她回消息的速度，比乌龟还慢。
她的名字叫【柯一夜】，回别人信息一般都要【隔一夜】，不管你是谁，不管有什么事。
当然，这只是针对交情一般的朋友、同事。
那位相好的中年顶流除外。
顶流是根基，是财神，是甲方爸爸，万不可得罪！
“十、九、八、七……”
眼镜男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倒数起来。
“三、二——”
“嗖~~~”
柯一夜居然回复了！
眼镜男连忙点开语音播放，
是老板焦急的声音：
“让他在会客室等我，十分钟后，我准到！”
眼镜男一脸惊愕，眼镜都快掉下来了，这个男生什么来头？
看他的穿着打扮很稀松平常啊，柯姐为什么给他这么大面子？
不会是柯姐的亲戚吧，比方说远房的表弟之类？
眼镜男不禁带着仰视的目光，高看了一眼王川，王川表面淡定，内心狂喜！
装逼打脸的感觉就是爽……
“愿赌服输，拿钱！”
“……”
眼镜男窘促无语，只好扫了个红包给王川，然后客客气气引到会客室。
这是个不足20平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排沙发和两个玻璃茶几，以及三五盆绿植，此外别无他物。
“你们老板这么有钱，两小时的直播就有十几万进账，为什么不成立一家公司，做大做强？”
王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急不慢地问道。
“这个啊，”
眼镜男扶了下镜框，
“做人要低调嘛，低调才是王道！”
“柯姐是个话题人物，她的一言一行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我也劝过她，现在工作室的规模的确有点寒酸，配不上她的红火和热度，是不是考虑各方面都升级一下。”
“柯姐立马给否定了！”
“她说，越是大把赚钱的时候，越得谨言慎行，只要踩一个坑，就全玩完……”
正聊着，一个穿吊带裙的女人，风风火火进来了。
她带着墨镜，长发披肩，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她就是美女网红柯一夜。
不过，眼前的她，跟平时网络直播中所展示的温婉可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王川依旧淡定地坐在沙发上。
他把稍微歪了一点的棒球棒正了正，目光与柯一夜碰撞。
“你不是姚怪！”
柯一夜上下打量他，
“为什么冒充他人来骗我？”
王川不动声色，一个眼神抛过去，示意眼镜男离开，意思是有很私密的事情要谈。
眼镜男犹豫地看向老板。
柯一夜点了点头。
眼镜男立马鞠躬而退，会客室的门也给关上了。
“我的确不是姚怪，我是他的一个朋友。”王川站起身，摘掉了帽子和口罩，
“过来找你，有要事相商！”
“你小子长得挺帅……”
柯一夜围着他转了一圈，
“瘦瘦高高，肌肉结实，五官也很俊秀，是我喜欢的男生类型！”
“说吧，你跟姚怪什么关系？找我又有何事？”
“听好了！”
王川道出原由，
“三个月前，一则娱乐新闻引爆了网络热搜！”
“着名演员、影帝、内娱中生代一哥——明小黄，离婚了！”
“一天后，又有一则报道，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火箭速度，明小黄有了新欢！”
“他嘴上说着，与模特老婆的感情破裂了，需要放空一段时间，来修复自己的心灵创伤。”
“结果没撑过24小时，就有漂亮姑娘投怀送抱，还被人拍到车内打情骂俏……”
“从那天开始，你柯子夜的名字成了热搜关键词！”
“你着实火了一把！”
“虽然明小黄没有正式公开你们的关系，但大家几乎都知道，你就是那个把他迷的不要不要的绯闻女友。”
“老实讲，放眼整个娱乐圈，对比之下，明小黄算是比较专情的男星了！”
“从你晒出的各种名牌奢侈品来判断，他是爱你的、宠你的、十分愿意为你花钱的！”
“可你是怎么回馈他的呢？”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挖空心思、千方百计骗他的钱！”
“我有证据表明，你前前后后至少骗了明小黄200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