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就问你几个问题
“哎!好好好!快走!”见柳如竹语气严肃,肖大邦心里不由又是一个紧张,赶紧哈着腰一脸谄媚似的说道。说完,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在肖大邦的引导下,柳如竹一行人便很快地来到了肖大邦的家门前。走进屋里一看,柳如竹发现肖大邦并没有说假话。可能是因为肖店集所辖人口少,且街镇又建在河边水岸,村民赶集不方便,不仅赶紧的人也少,而且集镇上常驻的人口也少。所以肖店集主体建建筑仅仅只是一个“丁”字形的两条街道,主街道的长度不足100米;横街长度还不足50米。肖大邦的家在“丁”字横街北边靠街口。两间门面房,靠门口摆着一些做早餐的用具:炸锅、煎锅、炖汤炉子等等。
一进门,肖大邦就扯开嗓子朝着后面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你一整天都没有落屋。‘落屋’在鄂北方言中,指‘在家’的意思,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一天都没有吃饭,现在肚子饿了,才回来找饭吃的,是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厅后面传来,语气中明显地带着埋怨,和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可见肖大邦的确是一个不太成器男人。
“大邦!你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大男人,不帮家里干点活儿,挣点钱,也就算了,还成天游手好闲,麻牌赌博,让人家堵在家里要赌债,弄得我和妈都不得安宁。你说说,你还有一个好男儿撑家立业的样子吗?要是有一天我嫁人了,妈妈人老了(鄂北方言中,“人老了”指“老人去世”的意思),你咋办?你说,你咋办?”接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也从后面传了出来。语气中充满埋怨、失望与忧伤。
然后,就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从前厅后门走了出来。
“妈!姐!你们能不能暂时不数落我呀!没见家里来客人了么!”见母亲和姐姐都是满口的埋怨,数落,肖大邦一脸的难堪,弱弱地对母亲和姐姐劝说道。
“哟!还真来客人了啊!对不起呀!客人们!我家大邦也不早说,怠慢你们了,不好意思哈!”听肖大邦说来客人了,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立即住口,朝着大厅门口看去。肖大邦的母亲和姐姐,果然看见柳如竹她们四个,站在大门内,正怔怔地看着她们微笑,肖大邦的母亲急忙抢着说道,一脸的不好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们只顾数落弟弟,没注意到你们,还请多多原谅哈!”肖大邦的姐姐也赶紧接着说道,不好意思的脸上,飘着红云。
“妈!这是我真正的好朋友,不是狐朋狗友,你和姐赶紧去给她们做饭去,我们还没有吃晚饭!”肖大邦见母亲不再埋怨、数落自己,而且还对柳如竹她们客客气气,赶紧说道。
“好好好!你让你的朋友先坐坐,喝点水,我和你姐去给你们做饭去!”肖大邦的母亲见柳如竹四个小伙盯着肖大邦的姐姐看,心里不由紧张起来,说着话赶紧一拉女儿朝后面走去。
柳如竹趁着肖大邦的母亲与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仔细瞅了瞅肖大邦的母亲和姐姐。她发现,肖大邦的母亲大约50岁左右,中等个儿,但身材很好;丰胸细腰,瓜子脸,长脖颈,五官很精致,很耐看。要不是因为操劳,皮肤显得有些白里显黄,简直就一个妥妥的古代东方美女形象。
肖大邦的姐姐和她母亲一模一样,而且身材还略显高挑,肌肤白栩,按照当下时髦话说,就是一个极品美女。柳如竹不禁在心里暗暗叹道:“难怪那赌场老板老畜生眼馋咧!”
肖大邦的母亲和姐姐离开后,柳如竹也随之穿过大厅向后门走过去。肖大邦一见,就知道柳如竹这是要看看他们家的整体环境,立即走上前去,躬身说道:“大哥!我带你们到后面院子里看看去!请!”不知道为什么,肖大邦此时突然改口叫柳如竹大哥。说着,还很绅士的伸手对柳如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柳如竹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去,站在院里朝着四周看去。她发现肖大邦后院很小,也就一间房子的面积,因为肖大邦的房子,地处“丁”一横中,属于坐西朝东向。正面也是两间正房,北面还有两间小厢房,站住了一间院子面积。其中一间厢房是厨房,此时肖大邦的母亲和姐姐正在里面忙着做饭。另一间不知是肖大邦的卧室,还是肖大邦姐姐的闺房。院子南面是邻居家的北厢房。这样,借着邻居的北厢房,肖大邦家的房子建筑也显示出一个小型四合院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开早餐店的缘故,肖大邦家里还是储备了一些日常家常便饭的食材。很快地,六菜一汤加米饭的晚餐,就被肖大邦的姐姐给摆在前面大厅里的饭桌上。
看了肖大邦的家庭环境,柳如竹不用问,就知道肖大邦在山上跟她们说的话不假。于是她决定,饭后她亲自去找赌场老板,好好清算清算他的罪恶,顺便也帮助肖大邦彻底解决“赌场欠条”的问题。
柳如竹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天上。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高高地挂在天上,不停地眨着眼睛。冬天本就黑的早,再者,此时也的确到了正常天黑的时间,所以,时辰已经完全进入冬天的黑暗时段。
柳如竹想着,赌场肯定已经开场了。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晚饭,然后不等肖大邦的母亲和姐姐收拾碗筷,就对庞小娟、柳荷、柳菊三个说道:“走!我们去赌场玩玩儿!”
“啊!你们也要去赌场啊?那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你们可不能像我家大邦那样啊!不然,会……会……”肖大邦的母亲,一听柳如竹说,她们要去赌场玩玩儿,以为柳如竹她们也要去参入马牌赌博,不禁吃惊地看着柳如竹,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劝阻道。由此可见,肖大邦这小子参入赌博,对母亲和姐姐的伤害有多大!
“没事儿!伯母!我们就是去看看,不参加赌的!”柳如竹见肖大邦的母亲那个焦急的样子,知道是她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去赌场玩玩儿,就是要去赌场参入马牌赌博,赶紧微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去吧!可千万不要赌哇!那东西沾不得,一沾就上瘾,后悔莫及呀!”肖大邦的母亲还是不放心,又劝道。
“知道了!伯母!您老就放心吧!我们坚决不堵!”为了让肖大邦的母亲放心,柳如竹信誓旦旦地下保证道。
王天雄的赌场,就开自家地处正街中心那座完全封闭的“二进四合院”里。前院后面三间正厅是牌场;两边厢房是赌场(玩色子);后院正厅两边,和西厢房是卧室;中间是自家饭厅;东厢房是厨房。前院整个前厅是做赌场挡牌的“王家饭馆”——因为饭馆白天营业,晚上不营业;赌场晚上营业,白天不营业。
肖大邦本来是要亲自带着柳如竹四个去赌场的,可柳如竹说,她们去了赌场很可能要挑起一些事端,如果肖大邦在场的话,可能会被赌场老板记恨,柳如竹她们走后,必然要遭到赌场老板的疯狂报复,这样就给肖家带来灾难。所以,柳如竹只让肖大邦告诉了赌场大方位与标识,就要他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肖大邦害怕不听话,柳如竹有打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一夜没有出门。
柳如竹、庞小娟、柳荷、柳菊四个来到王家大门前的时候,被一个看起来30多岁,长得五大三粗,浑身肌肉的家伙拦住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文虎兄弟!我们是从聂家店那边过来的,听那边王天道大哥说,这‘王家饭店’,晚上有好玩儿的,我们兄弟四个,是特意来玩玩儿的!”因为肖大邦已经告诉了柳如竹,说赌场把门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叫做王文虎,是王天雄的本家堂侄。所以就直接称呼那家伙为“文虎兄弟”解释道。
“哦!你们是天道叔的朋友啊!那就请进吧!请进吧!”王文虎一听柳如竹说是王天道介绍过来的,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客客气气地让请进。
柳如竹她们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当她们走进后面赌场的时候,发现中厅牌场里已经坐满了,或是打“四色”,或是翻“七胡”的人。出牌,胡牌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两边赌场里“大!大!大……”“小!小!小……”下注、叫开者的吼喊声惊天动地,连绵不断。
柳如竹在牌场找了一个帮忙看场子的家伙问道:“请问,你们王天雄,王老板在不在呀?”
“你是谁呀!找我们老板做什么?”被柳如竹发问的那个家伙年约40,虽然个头矮小,却身上不缺肌肉,说话中气十足。
“噢!我们是王天道老哥介绍过来玩的!想先跟老板打个招呼,报个到,备个分!对不起,麻烦你了!”因为柳如竹要找的是赌场老板王天雄,也就没必要跟那些伙计们计较,依旧捏着脾气,耐心解释说。
“哦!原来你们天道老板的朋友哇!对不起!怠慢了!”那家伙一听柳如竹说是王天道的朋友,立即换了嘴脸,赶紧赔礼道歉道。
“呵呵!不知者不怪嘛!请问你们老板究竟在不在呀?”柳如竹见那家伙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也就顺势再一次问道。
“噢!在!老板在后面喝茶!你请进去吧!”那个家伙立马打着笑脸,向后面指了指回答道。
“哎!好!好!谢谢啊!兄弟!”柳如竹此时也假装一脸客气地,对那家伙道了一句谢,然后转身就带头向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柳如竹果然看见后院中厅里亮着灯,靠西边的茶几旁边一个大约50多岁的年纪,头像一个倒立的鸡蛋,额头尖,下颚宽,眼睛小,鼻子短,嘴巴大,耳朵尖,头发根根朝着天的家伙,正坐在那儿一边品着茶,一边抽着烟。
“噢!对不起,打搅了!请问,你是王天雄,王老板么!”柳如竹急忙走进屋里,假装毕恭毕敬地问道。
“你们是谁呀?找我们王老板做什么?”王天雄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抬头瞅了瞅柳如竹,和柳如竹身后的庞小娟、柳荷、柳菊三个,不仅感觉陌生,而且还感觉到柳如竹她们四个的来者不善。故而,他没有正面回答柳如竹的问话,而是面露不悦地反问道。
“你们三个到那边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我和王老板谈点事儿!”柳如竹见王天雄耍小心眼,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转头对庞小娟、柳荷、柳菊三个吩咐道。
“好!”庞小娟、柳荷、柳菊三个异口同声地答应后,转身走向前面后门口去了。
“你们到底是什人,找我们王老板干什么?”王天雄见柳如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命令自己的手下,把守前面的后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就知道柳如竹她们几个定是 来者不善,于是再一次问道。
“呵呵,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把话给你说清楚。我们来找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向他求教几个问题!”柳如竹见王天雄怀疑自己的来意,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我看你还能狡猾到几时!”不过,她表面上绝对没有丝毫的表露出来,而是微笑着解释道。
“向他请教问题?”王天雄听柳如竹说是要想她“请教问题”,不禁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的!就是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柳如竹知道王天雄是在故意装腔作势,装作不知道,再一次心平气和地肯定回答道。
“什么问题?”王天雄问。
“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和难问题!就是想问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设套坑人,欺男霸女的!不然,当心天打雷劈,后悔不及!”柳如竹一脸的冷笑着说道,语气中尽是玩味。
“啪!”“什么?你说什么?”王天雄一听柳如竹装疯卖傻地如此咒骂他,顿时火冒三丈,气得一拍茶几,厉声喝问道。
“咋啦!不装啦?承认自己是王老板啦!”对于王天雄色厉内荏的吼叫,柳如竹丝毫不惧,继续以一种玩味的语气,嬉皮笑脸地讽刺道。
“装!老子我装什么啦?”王天雄见柳如竹戳穿了他的心思,又否认道。
“装你不是王老板呀!装你没有设套坑人呀!装你没有欺男霸女,伤人害命呀!除了这些,你老小子,还能装什么呀?啊!”柳如竹还在继续装,也是继续玩味的不屑,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