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赶紧放弃你现在的想法。”
温灼揉了揉额角,“你想的太简单了。”
“按照你说的,俞秘书不喜欢有钱人,哪怕放弃了孟氏这边的资产,那你母亲那边呢?你难不成要和她断绝关系?”
孟谨言父母结婚算是强强结合,两边的家世不相上下。
他可以不管他父亲那边,但是养了他十几年的母亲呢,血缘也能说断就断?太不现实了。
“而且你过了二十多年的有钱人生活,你知道该怎么过普通人的生活吗,你受的了吗?”
“不提别的,光是对金钱上的概念,你就和普通人相差一大截。”
温灼这一通话把孟谨言说的底气愈发不足,他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发,“我可以学。”
“学什么?”
“学着怎么做一个普通人。”孟谨言道,“反正为了宝宝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的想法还是太片面了。”温灼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要慢慢来,你这么着急,小心最后两头失。”
“说得跟你有经验似的。”孟谨言撇了下嘴,“我好歹还谈了12天,你呢?现在还是处男吧。”
“你不是?”温灼看向他,忽然想起了在咖啡厅时俞今舟和他说的那些话,眉梢凝着淡淡的冷意,“你和俞秘书做了?”
虽然那时候他确实想过孟谨言会和俞今舟进一步发生亲密关系,但真听到孟谨言这么说的时候,他只感到一阵烦躁。
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孟谨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上猛然涨红,结结巴巴道:“你在想什么,当然没有!”
他到现在连亲嘴都只亲了那一次。
“宝贵的初恋献出去了这和献出处男之身有什么区别?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听到孟谨言这么说,温灼身体无意识放松下来,眉眼重新舒展。
看来少年说的弄和他以为的弄不是同一个意思。
是他理解错了。
温灼不可避免地感到心里松了口气。
“对了,我刚刚看到你去二十三层把宝宝叫了出去,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窘迫的情绪褪下,孟谨言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在监控看到的画面,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温灼隐藏的太好了,导致他根本没有往其他地方怀疑过。
“还不是看你这几天一直无精打采的,连工作都扔了不愿意做。”温灼半是玩笑道,“你要是把公司搞垮,谁给我发工资,我只好替你问问俞秘书,你有什么地方让他感到不满。”
一听这话,孟谨言顿时坐了起来,期盼地问道:“那你问出来了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他似乎不愿意多提。”温灼这么说道,“我也没问出个什么所以然。”
孟谨言失落地仰回椅子上。
“算了,没事。”
“我再想想办法。”
他说着说着又恢复了一点精神,“我搜了不少追人的资料,我觉得我已经找到窍门了。”
温灼不认为网上的资料具备参考性,可他并不打算告诉孟谨言自己的想法,于是不走心地说道:“那就祝你成功。”
他脑海里正想着别的事情。
刚刚送俞今舟回办公室,他看到了少年的电脑屏幕。
上面被画满了小熊,耳朵看起来很奇特,却没有尾巴,身体还被灰色涂满。
因为画工青涩的原因,一时间倒是看不出具体是哪类熊。
温灼沉吟片刻,在脑海里搜刮起各式各样的动物。
走出孟谨言的办公室,他掏出手机,找到了刚加上的微信好友,试探性发过去一条消息。
[俞秘书喜欢树袋熊吗?]
……
自从和孟谨言分手后,俞今舟就不再坐他的车回家了。
重新担任司机的工作,钟文宾可以说是红光满面。
好像是自家闺女突然和楼下骑鬼火的黄毛小子分手了一样的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最近钱还够花吗?”钟文宾转着方向盘,看向自己的小侄子,满眼的慈爱。
“够的叔叔。”小树熊点点头,睫毛翘起可爱的弧度,慢吞吞地说道,“我还有好多没花呢。”
没谈恋爱的时候他的饭被钟文宾给包了,谈恋爱以后饭又被孟谨言给包了,周末还会偶尔被程泽川邀请去家里吃饭,基本都没花过什么钱。
看看,多勤俭持家。
有钱都不会乱花。
钟文宾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平时多买点喜欢的东西,不要太省钱,没了再和叔叔要,叔叔这几年攒的积蓄很多。”
小树熊嗯嗯,“叔叔也要给自己多买点喜欢的东西。”
太乖了。
钟文宾无数次感叹,为什么这么乖的孩子不是自己家的。
轿车停靠在路边,看着埋头解安全带的少年,钟文宾再次确认了一遍:“你和孟总彻底分手了吗?”
小树熊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能和叔叔说说为什么吗?”钟文宾好奇地问道。
俞今舟谨记着613的话,抿着嘴巴摇头小声道:“这是很私密的事情,不可以告诉叔叔。”
钟文宾一愣,“这样啊。”
也是,再怎么说这也是孟谨言和俞今舟之间的事情,确实不好说。
他不再多问,只在少年下车的时候补充道:“如果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叔叔,叔叔帮你讨回公道。”
他的小侄子乖乖巧巧,就算分手也肯定不是他的问题,想也知道是在孟总那边受了委屈。
小树熊懵懵地点点头。
目送轿车离开,他蹭了蹭脸颊,“叔叔真好。”
和他爸爸一样好,如果叔叔也是树袋熊自己一定愿意把最好的一棵树让给他睡。
他抱着小包走进楼洞里。
上次摆在外边的洋桔梗被孟谨言踩坏了,所以程泽川又摆了盆新的放在门口。
是紫色的。
小树熊每次路过都要蹲下来摸一摸看一看。
花被程泽川照顾得很好,有两个小花苞甚至都绽放出了漂亮的花瓣。
小树熊碰了碰,开心地嘀咕道:“你们要好好长大。”
他埋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水杯拧开,试了试水温,倒了一点在小花苞上。
做完这些,程泽川跟卡着点一样,推门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得不像平时那样随意,一件黑色铆钉马甲,脖子上挂着两条银链,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衬得他两腿修长,背着一把吉他,见到门口的小树熊先是一怔,很快笑起来,“下班了?”
小树熊被他马甲上亮晶晶的铆钉吸引,盯着看了一会儿,嗯嗯地点头。
“那正好。”程泽川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摸了摸他翘起的发丝,“要不要去听我今晚的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