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宁眸中闪过一阵得意,这下,看她如何抵赖。
事实罪证都摆在眼前了,就算父皇想偏心也不行。
“父皇,您都听到了吧,这毒药就是从栖凤殿搜出来的。”
“瑞宁,父皇看你从小流落在外,心中愧疚,自你入宫以来,对你百般宠爱。”
“没想到你却恃宠而骄,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你还真是让皇室蒙羞,让父皇颜面扫地。”
扶光帝眸子微眯,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扭头望向艺宁。
“这人是你派去栖凤殿搜宫的?艺宁啊,你倒是挺有先见之明。”
“大家都在关注皇儿的身体情况,你倒是能十分冷静提前将毒药给搜出来。”
昭儿的性子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她做的。
昭儿如今一门心思都在那何奕年的身上,她有什么动机去谋害小皇子呢?
即便小皇子死了,对她也没有任何利益。
而且,昭儿只是性子率直,但是又不傻。
怎么可能会在自己送出去的东西里下毒,这么明目张胆,是生怕别人查不出来么?
只是眼下罪证确实是从她殿里搜出来的,想要明着免去她的罪名也确实不妥。
“父皇。”艺宁一跺脚,“儿臣还不是为了帮父皇您分忧么?”
“皇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还将凶手逍遥法外,那这宫里头哪能还有安生之日。”
“方才儿臣听到太医说毒药是伽罗粉之后,就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
“儿臣就是怕她抵赖,事发之后想要销毁证据,所以这才立刻派人前去栖凤殿。”
“父皇,瑞宁身为苍南国的公主,心性竟然如此恶毒,有失德行。”
“父皇您可不能再被她蒙骗了呀,小皇子今日能大难不死,死里逃生,那往后呢。”
“若还将瑞宁留在宫里,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狠毒的事情呢。”
“父皇,您可一定不能再偏袒她了,一定要为谷贵妃跟小皇子做主呀。”
她说着,又冲坐在榻边的谷贵妃道,“是吧贵妃娘娘。”
“您身为小皇子的母妃,真的能让自己的孩子成天活在恐惧危险的环境中么?”
“此次若是不加以严惩,她下次还不知道会用出什么腌臜手段呢。”
“贵妃娘娘,千万别妇人之仁,害了皇弟的一生呀。”
谷贵妃舔了下发干的嘴唇,犹豫的望了眼佟贵妃。
她方才已经说了,只要皇儿能保住性命,她不会追究责任。
可艺宁说的也没错,此次不加以严惩,后患无穷,她不能让皇儿成天活在危险的环境下。
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瑞宁公主为什么要对皇儿下手呀。
“这...妾身全听陛下安排,若真凶真的是瑞宁公主,相信陛下也绝对不会偏颇。”
佟贵妃急了,走了两步上前,扑通跪地。
“陛下,此事绝对不可能是瑞宁所为。”
“这就是刻意的栽赃陷害,瑞宁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求陛下明察,为瑞宁做主。”
“哎呀母妃,您快起来。”俞昭儿将她拉起,邪邪一笑,低声道,“母妃别担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佟贵妃眸中一阵诧异,不明所以的站了起来,又不安的小声追问。
“昭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有办法证明自己?”
“当然,母妃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她转身拍了拍手,万全低着脑袋进门。
“奴才万全,拜见陛下,贵妃娘娘。”
扶光帝询问的目光望过来,“瑞宁,这是何意?”
俞昭儿露出酒窝,“父皇别急。”
她走到先前那个小太监面前,将他手中的袋子抢了过来。
“你是说,这袋子是在栖凤殿搜出来的?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撒谎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太监眼神闪躲,瞥了一眼旁边的艺宁后,一咬牙。
“千真万确,这袋子确实是奴才从栖凤殿搜出来的。”
“当时不止奴才一人,还有许多人可以作证,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去调查。”
俞昭儿勾了下嘴角,摆摆手,“那倒是不必,既然你认定是从本宫的宫殿里搜出来的,那就姑且信你。”
“但,本宫不解的是,你为何这么断定,这里头就是毒药伽罗粉呢?”
小太监皱眉,这袋子就是艺宁公主安排人放进去的,里面不是伽罗粉还能是什么。
但,方才匆忙,再加上他已经得知里头是毒药,根本也没敢打开看。
万一沾染了,小命可就不保了。
“这里头奴才方才已经找太医核实过了,就是伽罗粉。”
“哦?”俞昭儿挑眉,“本宫倒还从未尝过这伽罗粉是何滋味呢。”
“既然你认定这是毒药,本宫就来尝尝这伽罗粉是何口味。”
她说着将袋子打开,将里头的白色粉末倒在掌心,一仰头,全都倒进了嘴里。
“昭儿,不可!!!”
“瑞宁!!!”
扶光帝跟佟贵妃同时惊叫出声,贺兰奇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在北境他见识过昭儿的聪慧,没有万全准备,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骇人之举。
边上的艺宁被俞昭儿这举动惊的愣在原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这丫头是疯子吗?明知道那是毒药还往嘴里倒?
她只是想趁机将她逐出宫外,也没想要了她性命啊,毕竟,她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算了,这是她自己找死,怨不得她。
只要没了瑞宁,那她依旧是苍南国唯一高贵的公主。
总有一天,父皇会看到她这个唯一的女儿身上的光芒。
母后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苍南国,只需要她一个公主就够了。
“昭儿,昭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来人,快来人呀。”
佟贵妃抱着俞昭儿尖叫,急的满脸通红充血。
“来人,太医,快将解药端来。”
“母妃,父皇,不必担忧。”
俞昭儿拍了拍嘴角白色的粉末,拉住佟贵妃的手安慰。
“母妃,我没事的,放心。”
“这里头,根本就不是毒药,而是糖粉。”
“不信您尝尝,甜着呢,只不过方才我吃的有点多了,有点齁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