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少爷他...”话到嘴边,赵平又噎了回去。
憋的脸红脖子粗的,半天才道,“我...我不能说。”
他虽然心急,不想让大小姐这般误会少爷,但是也不能直接说出来误了少爷的事啊。
少爷有他的顾虑,他不能打乱少爷的计划。
“总之,大小姐请你相信我,我们少爷并非在戏耍你,他昨日是真心想约你见面的。”
赵平的这番话倒真让俞昭儿冷静了几分,她眯着眼睛想了想。
苦衷,他会有什么苦衷?
也就是说奕年哥哥如今并不是在生她的气,退亲也不是因为吃兄长的醋。
可她们两情相悦,有什么苦衷能让他想见,却又不得不见。
到底是什么苦衷让他一直推开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昨日是真心邀约?”
赵平连连点头,“大小姐,我发誓,绝无半点虚言。”
“我们少爷近来已经很累很疲惫了,他有他的难处,大小姐,你千万别再误会我们少爷。”
俞昭儿垂眸摸着下巴,“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赵平不愿说,肯定也是何奕年的意思。
她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行,不说她就自己查,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这般对她。
皇宫,辛者库。
青杏瑟瑟的躺在通铺上,咳的停不下来。
此时门口进来两个宫女,二人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随即将手中端着的凉水一浇而下。
“成天就知道装病不干活,咳咳咳,你怎么不咳死过去。”
“就是,当初那嚣张气焰都去哪了啊,现在跟个死狗一样天天躺着,害我们多干活。”
“别装了,快起来将外面那些衣裳给整理好,酉时交不了差你就死定了。”
青杏被一盆凉水浇的身子凉了半截,本就病重的身子更是冻的瑟瑟发抖。
她想反抗,可如今这身子半点力气都没有,她如何反抗。
“咳咳...你们...咳咳...”
两个宫女见她咳的厉害,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后退半步。
“真晦气,我们走,反正话已经带到了,她的事情不做完,管事的罚的又不是我们。”
“你个贱人最好早死早投胎,别占着位置不做事。”
二人骂骂咧咧的离开,青杏咬紧牙关,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她掀开湿漉漉的被褥,双眼红的快要滴血,“这帮贱人,就该下地狱。”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初她在坤宁宫做事,在皇后娘娘跟前当差是何其威风。
个个上赶着讨好她巴结她,如今竟在这被这几个贱人欺辱。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皇后娘娘,我...咳咳...我为你尽心尽力处理了多少腌臜事情,如今就换得这么个下场。”
“你是要将我困死在这,病死在这啊,咳咳咳...”
她自言自语愤愤的说着,又猛咳了一声,大量的鲜血喷出,染的铺上一片赤红。
盯着这刺目的红她摇摇头,眼中燃起一抹狠戾。
“呵...呵呵呵,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不救我出去,不让我好过,那大家一起玩完吧。”
可是,这里有眼线盯着她,她又该怎样才能将消息送出去,怎样才能见到陛下和佟贵妃呢。
她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望向窗外。
各宫妃子们五彩缤纷的衣裳悬挂在绳上随风飘动,她眸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在何府拐角蹲守了半日的俞昭儿,终于见到了何府的马车归来。
何奕年一身绿色官袍从马车上下来,那绿色并非那种张扬的艳绿,而是带着几分古朴典雅的色调,与他整个人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那浓烈的眉眼如今充斥着淡漠,微垂的嘴角更是让他看起来严肃至极。
俞昭儿瞳孔放大,连忙往拐角里头躲了躲,眉头紧锁。
他怎么做官了,他何时做的官?他不是说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做官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印象中,他可不是那种会委曲求全的人。
他看上去不开心,很不开心。
到底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小姐,何公子回来了,咱们不过去么?”
俞昭儿摇摇头,“不了,我们回府。”
她得找出原因才行,她要找出何奕年真正不能见她的原因才行。
如今即便她上前找他,他也会和以前一样,将她拒之门外。
他不想做官,如今却偏偏做了官。
他想见她,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见她。
是谁逼着他退亲,又是谁逼着他做官。
他是京中首富,谁能逼着他做不愿做的事情...
想到这,她脚步一顿,紧拧的眉头攸然松开。
“翠竹,我知道了,我知道何奕年的苦衷了。”
翠竹连忙问道,“小姐,何公子的苦衷是什么呀?”
俞昭儿眸中一阵精光,笃定道,“是他父亲。”
对,没错,是何国公。
奕年哥哥是从兄长被放出来后突然退的亲,他不是吃兄长的醋,但救兄长这件事情肯定是让他退亲的原因。
他当初用了什么手段救兄长出来的?
兄长杀的可是京兆尹的儿子,对方不依不饶,他绝对不可能是用银子解决的这件事情。
能够这般迅速将人救出来,能做到这事的只有他的父亲,何国公。
早就听闻他与何国公关系不好,他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去与他父亲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何国公才愿意帮忙救兄长出来。
没错,绝对没错。
“翠竹,走,我们去国公府。”
翠竹愣了一下,“啊?小姐我们不回去了?去国公府干嘛呀。”
“自然是去拜访一下我未来的好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