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起匕首:“你这种人渣不配活。”
“柳婉,住手。”何奕年低呵,“不要为你的父亲惹麻烦,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
柳婉咬牙,不甘心道:“就这么便宜他了?”
何奕年未答,小心翼翼将俞昭儿抱在怀里起身,抬眸吩咐一旁的赵平。
“调查清楚此人为何要绑昭儿。”
赵平点头应下,他记得这个人,是俞家的马夫。
大小姐云清山四年还都是他给送去的银子,不仅如此,还每个月给大小姐带雪花酥。
他怎么会跛了腿,又为何要害大小姐呢。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报复,还是受人指使,一查便知。
俞府。
大夫从屋内出来,一群人立马围了上来。
林氏焦急道:“怎么样,昭儿她如何?”
“老夫人,夫人,放心,小姐福大命大,伤的都是皮表,并无大碍。”
“如今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怕是惊吓过度所致。”
“我已开了药方,接下来几日,大小姐需静养。”
俞老夫人重重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我们昭儿。”
林氏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方才小何公子抱着一身是血的昭儿回来,可给她吓慌了神。
“多谢大夫,那我送送您。”
“母亲,昭儿没事了,您也别在这守着了,注意身子,里面有翠竹候着呢。”
俞老夫人点头,由张嬷嬷搀走了,林氏也离开去送大夫出门,瞬间,院子里只剩俞长安与何奕年二人。
俞长安红着眼睛拳头紧握,“昭儿是你带出去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何奕年沉眸,不与他辩解,直接转身进屋子,可刚走两步便被拦下。
“你不准进去,你离昭儿远一点。”
何奕年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若我偏不呢。”
俞长安咬牙,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何奕年,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不希望我们撕破脸。”
“昭儿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我。”
“哦?是吗?何以证明啊。”何奕年抬手将他的胳膊隔开,侧眸,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若是昭儿亲口承认说喜欢你,我就信。”
见他这么说,俞长安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勾唇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好,那你就等着瞧吧。”
昭儿是喜欢他的,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
他太了解昭儿了,如今昭儿对他多有避让,那是因为他与宋家的亲事。
所以昭儿才不敢与他走的近,昭儿把对他的这份情义都藏在心底,他知道,他都知道。
等着瞧吧,等宋家来退了亲,最开心的一定是昭儿。
雾,好大的雾啊。
四周白茫茫一片,连脚下的路都分辨不清。
俞昭儿惊恐的四下看了看,却什么物体也看不到。
她在哪里?她不是被救了吗?
何奕年还有柳婉明明已经将她救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她不会已经死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手指突然一阵刺痛,她低头,只见粉嫩的指尖开始变白,诡异的白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只一瞬,她两只手都变成了纯白色。
她吓的大惊失色慌忙甩了甩,可此时,她的两只手就像被冻住的冰块受到了撞击,一块一块的碎落...
“啊,救命,救命,我的手...”
“昭儿,昭儿,快醒醒。”
俞昭儿猛然睁开眼,母亲那熟悉的脸正放大在眼前。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是在做梦,即便是梦,她此刻的心却还在砰砰乱跳,因为实在太真实了。
好再只是个梦。
“昭儿,你没事吧,是做噩梦了吗?”
俞昭儿鼻头一红,一把将林氏抱住,泪水在眼眶打转:“母亲,活着真好。”
林氏微微叹了口气,抬手安抚着她:“不怕,不怕了啊。你身上还伤着呢,不能做这么大动作。”
经她这么一提醒,俞昭儿才感觉到身上的痛处,胳膊肘,还有膝盖,还有额头,哪哪都痛啊。
“母亲,昭儿错了,又让母亲担心了。”
林氏摇头,“我都听小何公子说了,那马儿受惊了,怪不得你。”
“到底是哪个丧良心的往马场里放烟花,这不就是存心要害人吗?”
“好在我们昭儿是小福星,母亲听说,有好多人坠马直接摔死的,你第一次骑马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应对,已经很厉害了。”
“昭儿,最近几日你就好好在家养伤知道吗?”
俞昭儿眨眨眼,听母亲这话的意思,何奕年并没有将事情所有真相都说出来。
他这么隐瞒,想必是担心她被劫持的事情传出来影响名声。
毕竟,那刘丁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她说被带走了没有受到伤害,别人能有几个信的。
想到这,她嘴角不受控的微微上扬,看不出来,这个何奕年还是蛮贴心谨慎的。
“昭儿,昭儿???”
俞昭儿回神:“啊?母亲怎么了。”
林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门:“莫不是脑子给摔坏了,你好端端的笑什么呢。”
俞昭儿尴尬的避开视线,点点头:“母亲放心,我没事的,我最近一定在府里好好养伤。”
“嗯,这就对了,还有几日你就到你兄长成亲的日子了,到时候京中的大户肯定都会来参加。”
“你可不能出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彩吧,那别人一看,又以为你惹事打架了呢。”
俞昭儿:“女儿知道,一定好好休息。”
林氏满意点头:“行了,那你好好养着,前厅还有许多红绸没挂呢,母亲得忙去了。”
“嗯,母亲辛苦了。”
林氏前脚刚走,翠竹就端着药碗进来了:“小姐,你可算醒了,身上是不是可疼了。”
“翠竹,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过半了,小姐,先将药喝了吧,一会我去厨房给你吩咐点吃食。”
俞昭儿望着递过来黑乎乎的汤药皱眉,她这才回来一月未到,喝药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深吸一口气无奈接过,“昨日是何奕年送我回来的?”
“是啊小姐,看到你浑身是血大家都吓坏了,老夫人担心的晚膳都没吃。”
“夫人也是,今儿一天来了好几趟。”
“还有少爷,少爷他今日...”
“那何奕年呢?”俞昭儿皱着眉头将药一口闷了,连忙塞了个蜜饯到嘴里,问道:“他今日有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