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雀说：“我也不知道啊。”
文雀这事儿反正也不是秘密了，林酒就没避着人，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她直接当着人老师面就说了。
本来嘛，这事儿不是文雀的错，如果还藏着掖着躲着人，倒显得文雀不对了。
于是一旁的老师听到两人的对话，就问：“苏兴望好像是九班苏瑶的弟弟吧？”
林酒道：“是啊，怎么了？”
那老师就问文雀，“你的事儿苏瑶知道吗？”
文雀点头，“知道，我们关系很好，我没瞒着她。”
老师一脸‘解题了’的表情，说：“那就肯定是苏瑶告诉苏兴望的。”
他话刚出，文雀就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林酒也说：“苏瑶不是那种卖朋友的人，而且姐弟俩关系也不好，月考后他们两拨人还打了一架你忘了？”
那老师后知后觉想起来，“对哦。那不是苏瑶能是谁说的？”
林酒沉了沉眼，道：“这就得去问问苏兴望了。”
正值午休时间，苏兴望是走读生，中午休息时间短，根本不够他来回家里再吃个饭午睡的，所以他中午基本都是吃完饭回来教室休息，于是林酒直接就在二班教室里逮住了他。
苏兴望是在停车棚说出文雀是杀人犯这件事的，在场学生那么多，随便一个人都能证明这句话最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他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直接就被林酒给提到了教务处。
教导主任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突然就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爬起来开门，就见林酒一边提着苏兴望，一边领着文雀站在自己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屁虫苏正泽，他就脑袋一疼，“你们班跟二班又杠上了？”
林酒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上一秒还满脸抱怨林酒扰了他清梦的教导主任顿时神情严肃，“进来说。”
待四个人进来后，教导主任才问苏兴望，“这些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苏兴望道：“之前康老师被告，我去旁听了，离场的时候听康老师的辩护律师说的。”
文雀脸色一变。
当年那个律师就是替自己人渣父亲辩护的律师，那天他一上场她就认出他来了。
没想到，对方也认出了她，还这么赶巧在提起过去往事的时候，被苏兴望这个天杀的听了墙角去。
“不管怎么样，我这话没说错吧？”苏兴望一脸‘天底下老子最占理’的表情说道：“文雀确实杀了她爸，不是吗？她就是个杀人犯，我说出这个事实顶多算揭露了她的罪行。”
“主任，我真的不明白，放着一个杀人犯在学校里你们不抓，林酒还把我抓来这儿，打算让我听您的教训，她好几年没正经读书了想不明白，您不至于像她这么糊涂吧，这事儿到底谁对谁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如果说上次食堂打架只是让教导主任觉得苏兴望这个人善妒，爱乱说话，那么今天他就是真真觉得苏兴望没脑子，都不知道他这智商当初是怎么被分配到重点班去的。
“你是觉得文雀在五中只手遮天，还是觉得五中的老师都是傻子？收一个学生入学的时候，会不把她的背景调查清楚？”教导主任都无语了，“文雀是杀了她亲爹没错，但那是因为她爹家暴她不止一两次，差点把她打死了，她是正当防卫，法律都判她无罪了，轮得着你在这儿替天行道？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听墙角只听了一半，光想着怎么利用这点在学校里大肆围攻文雀，根本没想到要去调查事情前因后果的苏兴望：“……”
“就……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她亲爹，家暴她可以报警，为什么要还手？还手杀人就是不对。”苏兴望结结巴巴的为自己找回场子，“法律就一定不会判错吗？如果法律绝对正确，为什么还会有逍遥法外这四个字？”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就是宇宙超级无敌正确，于是立马恢复了底气，下巴都高傲的抬起来了，“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生，能从一场杀人案中全身而退，可想而知她就是有背景，只是这背景干不干净，可就不敢说了。”
林酒听到这儿，脸色彻底冷了。
她一步上前，将文雀护在身后，看向苏兴望，冷声道：“上次食堂的教训还没吃够？张嘴就敢给人造黄瑶，怎么着？你是现场监控摄像头啊？文雀干了什么你都亲眼看见了？你拿得出证据证明她背景不干净吗？一切你证明不了的事情就都是你在搞诽谤，亏得你还旁听了康兆杰的案子，前车之鉴四个字没学过？你是想让他的今天成为你的明天？”
苏兴望被她这话说得一噎。
林酒丝毫不给他还口的机会，继续道：“你话说得轻松，被家暴后去报警，却被反馈家庭内部矛盾需家庭成员协商解决的绝望你体会过吗？被人打到都能看见鬼门关了，不反击就会死的痛苦你体会过吗？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生，好不容易遇到了真心帮助她的人，好不容易靠着自身力量，成功逃离了地狱，到了你嘴里就是她有背景？”
“那你是不是也得查查？脑子里装了屎，一开口全是粪，这种从里臭到外的人，究竟是怎么顺顺利利活到今天还没被人打死的？你是不是也有背景？包你的人是男是女有家室没？你该不会小小年纪给人当了小三吧？”
苏兴望上次体会的是林酒有点礼貌的严谨逻辑，这次直观感受到林无赖且严谨的逻辑，人都要疯了。
“你你你你你你。”他被这义正言辞的污言秽语给整得不知道怎么还嘴，半天憋出来一句，“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是人民教师，你怎么能这么口出狂言！”
林酒呵呵，“不好意思，现在下班时间，我个人素质差跟我的职业没有一毛钱关系，再说你讨伐我之前先反省反省你自己吧，你口出的狂言比我还少吗？咱俩半斤八两你跟谁客气呢？这么能装你麻袋转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