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莱闻听此言,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他深知恩师的性情本就如此,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情,即便八马九牛怕也拉不回来。
他如今就只能暗暗祈祷恩师能够在首轮比拼当中不受太重的伤势。
千万不要影响到他二轮比拼时的状态。
至于这首轮比拼究竟胜负如何,鹿死谁手,吴莱现在已经不太在意了。
因为他心中已然料定恩师陈彦绝不会是那刘子健的对手。
刘子健能够压制住民团中的这些骄兵悍将,能够在王雄手下担任副将几年有余,这便足以说明对方的实力不弱。
至于陈彦,如果是在马下捉对厮杀的话,他相信恩师绝不会弱于在场上的任何一位将领。
但是自打他拜入陈彦门下至今,他从未见过恩师骑马。
这便导致他对于陈彦的马术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认为自己这位师傅如今很可能只是硬着头皮接受挑战。
马上毕竟不比步下,未曾骑过马的人是很难在第一次骑马的时候便与坐骑产生共鸣的。
吴莱的那匹战马之所以能够如此驯服,这也是仰仗于吴莱之前的不懈努力,是在二者长时间的接触之下逐渐驯服了这匹烈马。
陈彦已经许久未曾登临阵前,更是一直都没有一匹属于自己的战马。
想要骑乘别人的战马,并在战场之上与人厮杀。
这对于陈彦来说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也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同时,陈彦的随行士兵已经将他的甲胄抬了上来。
别看自从沛县情况稳定以来,陈彦便一直不曾上过战场。
但是他的甲胄和兵器却早已经准备的齐全。
之前刘家铁矿刚开辟的时候,刘文亨便亲自主持为陈彦打造了一张铁胎弓。
至于这甲胄也是刘家亲自聘请巧手匠人精心打造,内衬全都是用兽皮缝制而成。
穿在身上既感觉不到寒气,也不会受到摩擦,对于这套甲胄,陈彦可谓是十分重视,之前一直作为藏品收藏在家中,还是这次准备亲征时才命人取出,并一路带到了胡陵。
在那二人的帮助之下,陈彦穿上了这全套甲胄。
他腰间悬着一柄钢刀,身上的甲胄熠熠生辉,平添几分大将风姿。
刘子健早在这场比拼开始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战马,在陈彦穿戴好了甲胄以后,便有民团士兵牵着缰绳上前,想要将战马交付到陈彦的手中。
陈彦看了一眼那匹战马,可随即却又摇了摇头:“这马太瘦,我身上的甲胄沉重,骑这匹马怕是坚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说至此处,陈彦转头望向吴莱:“吴莱,去把你的战马给我牵来!”
吴莱闻听此言当即一惊:“师父,我那匹马烈性难驯,平日里除我之外,再不容他人骑乘,要不您……”
吴莱本想让陈彦再换一匹马,可却又听陈彦斩钉截铁的说道:“让你牵来你便牵来,我身为军中主帅,难道会连一匹马都驯服不了吗?”
刘子健眼见着陈彦态度如此坚决,也跨步上前对其劝解道:“陈大人,你我之间的比拼大可以点到为止,如果您觉得这匹马的马力不够的话,咱们也可以适当的缩短马战的时间。”
“就如吴将军刚刚所说,那战马烈性难驯,远非常人所能驾驭,倘若真因一头畜生而伤到了您,那此事岂不是不美?”
面对众人的阻拦,陈彦只是轻笑着摆了摆手:“诸位可能不了解我陈彦的性格,既然是我认定的事情,那就绝容不得有半分更改。”
“这偌大的军队我都能治理的了,我就不信我还驾驭不了一匹畜生,吴莱,传我将令,把你的战马牵来!”
众人拗不过陈彦,碍于他的命令,最终只能牵来了那匹战马。
要说如今这个世道,百姓们糊口尚且艰难,军中这些战马多数也都是从民间征收而来,属于是滥竽充数。
就比如刘子健之前准备的那两匹战马,看似便是十分消瘦,说是马匹,实则却如毛驴一般。
至于吴莱的这匹战马,那当真是一顶一的好马。
这马乃是樊家饲养,是樊兆海拜入到了陈彦辉下以后,樊夫人为表感谢,将这马送给了民团。
只是这马烈性难驯,送到民团以后却无一人能够驾驭。
最终还是吴莱出手降服了这匹烈马,并将其收为自己的坐骑。
这马跟随在吴莱身边,大大小小也历经了许多战斗。
如今虽然性格较为沉稳,可却仍不容吴莱之外的其他人随意驰骋驾驭。
就连喂马的时候都要万分小心,生怕一时惹得其不高兴,便会招致这匹烈马的踢咬!
其他人不知道这马的秉性,可是吴莱对于这马的脾气却是十分了解。
在这马被牵上校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这匹烈马的身上。
这马身高足有七尺,身上鞍肩十分厚重。
刚一被牵上校场,这马便翻蹄亮掌,似乎是在向周边的围观众人开始示威,想要让他们知难而退,远离自己。
吴莱见此情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最怕的就是这匹马在场上做出任何有碍于陈彦的举动。
虽然宝马难得,可是相较于恩师而言却也不过是一头无关紧要的畜生而已。
倘若这马真做出了什么危害陈彦安全的举动,那依照吴莱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这头畜生,定然是要将其一刀斩杀,方能解心头之恨。
那牵马之人也可谓是小心翼翼,他将手中的缰绳放的极长,直至来到陈彦的身边,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缰绳交给了陈彦。
这马眼见着缰绳被交到了陈彦的手里,顿时变得愈发狂躁起来。
吴莱的手此时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只要这马暴露出丁点野性,他便要抽刀斩杀。
众人的目光此时也全都汇聚到了这一人一马的身上,他们都想看看陈彦究竟有何手段能够驯服这匹烈马。
这人马之间原本还有将近两丈的距离,可等陈彦接过缰绳以后,这马突然发出一声长嘶,紧接着便人立而起,直朝着陈彦踢踩下来。
吴莱见此情景,当即将腰间的腰刀拔出,挥刀便要将其马头砍下:“畜生,你敢伤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