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上如今已经拉开了架势,陈彦麾下的将领和民团诸多兵卒早已经将此处围的水泄不通,他们都想看看这位陈大人究竟是有几斤几两,想要看看刘子健与之相拼,最终又会鹿死谁手!
陈彦在吴莱等人的陪同之下一路来到了校场,眼见着此处各类用具全部准备齐整,他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知道刘将军今天准备怎么和我比试啊?”
“依照我的想法,我想和陈大人比上两场。”
“第一场咱们比马上厮杀,这里的兵器随便陈大人您选用。”
“咱们只在马上厮杀一盏茶的时间,时间结束以后,两人分别下马,看看谁身上的白点更多,或者谁先被击落马下便被判负。”
刘子健想来早就已经想好了这场比试应该如何进行,摆在场上的这些器械早已经被摘去了枪头,包裹住了刀尖,至于在包裹的布片上同时还涂抹有滑石粉,只要枪头,刀尖打在了人的身上便会留下一道明显的白痕,如此计算点数,最终判定谁胜谁负。
陈彦对此并无异议,只是微微颔首,并对刘子健说道:“刘将军这番安排倒是不错,这样既不至于伤了和气,同时也不至于伤到彼此。”
“这场比拼我应下了,现在该说说第二场了!”
“第二场我想和陈大人比试一下射术,我早听说陈大人之前曾在山中射杀熊罴猛虎,一身射术极为精湛。”
“末将参军至今也有两三年的时间,可却一直没有机会领略到神射手在战场上的风姿。今天终于有了这个机会,我也想领教一下陈大人的骑射技艺究竟如何。”
“至于今天的赌约便按照咱们昨日约定的那班执行,如果陈大人两场全胜,我便留在您的身边,自此为您执鞭坠镫,做您身边的一名小厮。”
“如果两场我们赢下了一场,那就按照昨天末将的许诺,我们留在此处替您攻打景驹,待到战事结束以后,我们不要任何东西,只请陈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
“可如果我们两场都赢的话……”
“如果你们两场都赢,我便命人为你们准备军粮和辎重,任凭你们离开,攻打景驹一事不需你们操心,这点小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别让在座的各位等的太久,我也想早些领教一下你刘将军的本领!”
陈彦此时表现的十分自信,似乎全然不将刘子健放在眼里。
至于韩信和张良,两人此时也揣测出了刘子健的意图,他们知道刘子健提议比试两场是想要给陈彦留有余地。
只要刘子健赢了第一场,那第二场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放水给陈彦。
只是如果陈彦想要在军中立威的话,那他首先就必须要在第一场胜过刘子健。
只有在马上功夫上赢过对方,他才能有震慑全军将士的资格。
而这个刘子健之所以要将马上比拼放在第一场,怕是也想借此机会一举定乾坤,一来试探陈彦的虚实,二来也是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排在首位,以防夜长梦多。
看刘子健那个架势,他应该是料定第一场能够吃定了陈彦。
可是反观陈彦,如今却也丝毫看不出任何慌张。
韩信和张良追随陈彦的时间毕竟太晚,他二人并不知道陈彦的真实本领究竟如何。
只是在刘子健提出这个赌约的时候,他们明显看到吴莱的神情有些紧绷,同时拉着陈彦到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韩信和张良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紧接着便一同朝着吴莱的方向走了过去。
二人还不曾靠近,便先听吴莱对陈彦说道:“师父,这个姓刘的明显是来者不善,这第一场比的是马上功夫,此人统领民团多年,马上功夫怕是不在我之下。”
“依我看来,这一场不如有我替您迎战,就算输了也不至于有什么损失。”
“待到第二场比试射术的时候,你想赢他那还不是十拿九稳吗?没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冒险,况且如果您等下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这第二场比试又该如何进行……”
两人直至靠近才发现吴莱竟然是想劝陈彦放弃第一场比拼。
只让他着力于第二场。
虽然昨天应下这场赌局的时候,刘子健并未点名中途不能换将的问题。
可如果陈彦真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话,那也必然会导致他在军中的威望受到损伤。
这样与他反而不利。
张良和韩信全都想到了这一点,可奈何吴莱与陈彦师徒情深,他二人即便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如今却也不好劝阻。
毕竟这一切全都是吴莱的真情实感。
难道他二人还能公然打消吴莱的积极性不成?
正是因为由此顾虑,所以二人才站在一旁不曾开口,只是想看看陈彦会作何决定。
面对吴莱的这番劝解,陈彦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我既然答应要与他赌上一场,那自然就不怕他提出任何挑战。”
“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我的马上功夫会不如你呢?身为主帅,如果连正面应战的胆量都没有的话,我又该如何服众?如何让在场的兵卒全都为我陈彦马首是瞻?”
陈彦此言一出,吴莱不禁哑然。
他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他就是不希望恩师陈彦以身犯险,不希望之前在樊家的事情再度重演。
哪怕之前被砍断手掌的是自己,他吴莱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自责。
正是因为恩师替他挡下了那一刀,正是因为如今陈彦大病初愈。
所以他才无论如何都不希望陈彦以身犯险,哪怕是要让自己担负这个失败的骂名,哪怕是要自己冒着在军中颜面扫地的风险,他也不希望陈彦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便是他身为弟子唯一能够为陈彦做的事情!
吴莱还想说话,却见陈彦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毕竟是军中主帅,有些事情必须亲力亲为。”
“我不能凡事都躲在别人的身后,否则在座的诸位兄弟又岂会对我有所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