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萧明哲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住,一张俊颜红透,连耳朵都红了。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让你编两句算了,没让你胡扯……
“果真?”刘太后满是褶子的面容倒是突然容光焕发,高兴地一拍方浅雪的肩膀,“好!好!母后没看错人,浅雪你是有功之臣,母后没什么东西赏你的,这个算是见面礼。”
刘太后说罢,就从身后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锦囊交给方浅雪。
锦囊有些重,方浅雪小心问道:“母后,我可以打开看看么?”
“看吧。”
方浅雪打开一看,看见锦囊中竟是一方玉印:“这莫非是……寿安宫玉印?”
她虽是掌印女官,可之前连这玉印都没摸过,这毕竟是能废立帝王的玉印啊!
“不错,”刘太后笑笑,“哀家老了,这玉印留在身边是祸不是福,你留着吧。”
“母后,这印太重要,还是留在寿安宫中安全些。”方浅雪也不敢收,她还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呐。
“母后让你收,你就收下。”萧明哲道,“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左右不告诉别人,也没人知道玉印在你手里。”
方浅雪推辞许久,可太后今日明显是下定了决心,她只好答应下来。
两人乘马车回到王府门口,就看见陆长卿站在门前。
烈日当头,他英俊的面容被阳光晒得黑红,修长身姿站得笔直,后背上都被汗渍浸透,明显是等了许久。
萧明哲看了眼方浅雪,笑问:“你前夫来了,怎么样,想不想破镜重圆?”
方浅雪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萧明哲扶着方浅雪跳下马车,故作恩爱道,“昨晚本王成亲,本想邀你过来看烟火的。”
“十九王爷,”陆长卿扫了一眼靠在他怀中的方浅雪,心中一痛,朝萧明哲敷衍行了一礼道,“下官今日是来接遥儿和远儿,他们的户籍还在我陆家挂着,还望王爷不要阻止我们父子团聚。”
方浅雪抬头看看萧明哲,后者便知道她的意思,早上她陪他演了一上午的戏,现在该轮到他出手了。
“本王不知陆大人在胡说什么,两个孩子早已按继子女身份,落户在我北宁王府了,”萧明哲说罢,转头看了眼驾车的青骢,后者急忙甩了一张户籍页在陆长卿脸上。
“陆大人,你看清楚!两个孩子现在姓方,与你们陆家没一毛钱关系!”
陆长卿从脸上取下那页纸看了眼,愤然捏紧了拳头。
“方浅雪!别以为你现在当了王妃就能为所欲为,小心我把你们方家所做的丑事抖落出来!”
“堂堂男儿,竟然狗急跳墙写这种威胁信,真是叫我不齿。是非黑白自有公论,你要构陷忠臣,早晚遭到反噬!”方浅雪听出他话中明目张胆的威胁,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掷在他脸上。
陆长卿接住那封装着二人定情丝帕的信,用力捏破信纸:“你等着!”
萧明哲扶着方浅雪走进大门,又回过头来:“本王耐心有限,以后若再有人来王府门前胡说八道,直接打断了手脚,叫人送去养济寺中。”
养济寺是上京城专门收容乞丐的地方,青骢一脚踢在陆长卿腰上,把人踢得一个趔趄:“还不滚?!”
陆长卿扶着腰,边走边赌咒发誓:“走着瞧!方浅雪!我定要叫你跪下来求我!”
方浅雪心中冷笑,陆长卿到底是软弱,不敢骂北宁王,只知道骂她撒气。
“怎么样,本王这个靠山可还好用?”二人进了院门,萧明哲依旧把人搂在怀里。
“多谢!”方浅雪左右看看,见有府里的下人在旁边,便也没挣脱,两人就这样回屋了。
第二日,方耀宗在刑部审讯期间突然受不了用刑晕倒,医者说情况危急,严风华急急让人来报信。
方浅雪正在教两个孩子识字,听闻这个消息,也顾不上通知萧明哲,就领着丫鬟去了刑部。
这种要案的审理并不公开,但她现在是北宁王妃,又是方家亲属,严风华想办法帮她要到了一个听审的机会。
“王妃去刑部了?”萧明哲站在梯子上,转了转眼眸。
他正在箱子里找翻找被褥,刚找到一个好看的香囊,本来想叫方浅雪过来问问是什么的。
“是,听说方耀宗晕倒了,性命垂危。”雪狼回答道,“主子,您要不要去瞧瞧,防止王妃吃亏?”
这可是三司会审啊,方耀宗那样的硬汉都扛不住,王妃去了肯定吃亏!
萧明哲蹙眉,抱着一床香喷喷的被子从梯子上走下来:“还不到时候,这案子起码要审半个月,急什么?”
夜里,萧明哲终于自己睡一床被褥了,可不知怎么的,竟比前几天夜里还要难熬,忍不住就想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见方浅雪睡着了,他便伸出手探去她的被褥里,没想到刚触碰到一点柔软就被一脚踢到了腰腹。
“啊!”他捂着腰,低声叫了一句,赶紧起身去了净室中。
一盆冷水浇下去,萧明哲越想越不对劲,他又不是什么荒淫无道之人,还修了十年的佛法,怎么这几天总想那些禽兽的事?
他忽然想起了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女人不会算计他吧?若是算计他,为何又踢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知道自己对于女人的吸引力,会不会那女人其实极有心机,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一整夜恍恍惚惚地想这些事情,第二日萧明哲见方浅雪外出,便把雪狼叫进来。
“去查查这香囊里装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妥的。”萧明哲丢了个粉色香囊给他,又将手里的沉香木佛珠手串快速拨过去几颗。
若叫他查出什么,定要叫她说个清楚!装什么装?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踢人了!
“啊?”雪狼接住香囊,问道,“主子,现在是干这事儿的时候吗?王妃可是在刑部听审啊!除了严大人,监察司和大理寺那帮人都厉害着呢!”
“你急什么急?”萧明哲又拨了两颗佛珠,淡定道,“该来的总会来,再说,她又不是你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