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自己身处的危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薛景云使劲点了点头:
“夫君说的太有道理了。”
“我也这么觉得呢!!”
“别的不说,就那个镇南王柳先司,现在不是已经在招兵买马,打算取我们而代之了么?”
“不过也好,这个差事出生入死的,也不是什么香饽饽。”
“要是真有人能顶的起来,我们薛家倒乐的让贤呢!”
江尘的嘴角微微上扬:
“娘子,你还是天真了些。”
“如果镇南王的兵马招募完毕,真的到了顶替你们薛家军的时候,恐怕大庆国已经没有了薛家的立足之地了。”
“以镇南王柳先司的阴毒狠辣,如果你们的手里没有了兵马,他会放过你们嘛?”
“尤其是你!”
江尘看着体态窈窕,面容好看到炸裂的薛景云,低声笑道:
“你是他得不到的女人,他更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薛景云的秀眉一扬,走到江尘的身后,搂住江尘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轻轻亲了一口。
青丝秀发,绕动的江尘心摇神驰。
“可是我有夫君呀!”
“我才不怕他呢!”
“虽然他贵为镇南王,可是在我的心目之中,我夫君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比他强的多了!”
江尘哈哈大笑。
他忽然想起了身在前世的时候,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片段:
“我的夫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早晚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不过具体是哪部影片,时隔太久,他也记不得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薛景云重新又回到了正题。
“我父兄和镇南王换防,执掌北方边境之后,才发现事态远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实际上北方百里之内,几乎都已经沦为了北夷国掠夺的对象,我们仅仅占据着天墉城一座孤城!”
江尘顿时明白了薛景云的意思。
“这就很明显了!”
“以前的时候,所谓的镇南王和北夷国交战总是两败俱伤,那不过是镇南王的一面之词而已!”
“实际上则是他屡次都是大败亏输,但为了维护脸面,塑造两败俱伤的假象,便跟北夷国串通一气,蒙蔽圣聪!”
薛景云的脸上,忽然现出惊惧之意,睁大了眼睛盯着江尘:
“夫君,你怎么知道的?”
“这……”
“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镇南王恐怕万刮凌迟,满门抄斩,也不足以弥补其罪过了!”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两位客官,洗脚水已经烧好了,给您送过来。”
是那个掌柜的声音。
江尘迈步过去,开门处,只见丈夫在前,妻子在后,两个人各自端了一盆热水。
那个小女孩跟在最后,手里托着一个木制的托盘,托盘里是两块干净的毛巾。
等一家人退下之后。
薛景云扶着江尘坐到床沿上,帮江尘脱下鞋子。
“夫君,你刚才还没说完呢。”
“你是根据什么猜测镇南王在戍守北疆的时候,是一直打败仗,却蒙蔽圣上说是和北夷国两败俱伤的?”
薛景云蹲在窗前,一边帮江尘洗着脚,一边好奇的问道。
江尘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木屋的顶棚,轻轻笑道:
“如果真的是两败俱伤,这么些年为何我们大庆国国力日渐的空虚了,而北夷国却不但没有削弱,反而越来越强了?”
“如果真的是两败俱伤,为何不是我们大庆国的骑兵往北百余里,掳掠北夷国的钱粮妇女。”
“而是北夷国肆无忌惮的越过了天墉城,跑到咱们的腹地来耀武扬威?”
“其实道理很简单,那就是柳先司和北夷国达成了某种协议,两家做戏给大庆国的皇帝看。”
“名义上是两家都受到了重创,不得以而休战,实际上则是镇南王拿着大庆的国库,收买了北夷国,给了他体面。”
薛景云双手捧着江尘的脚,似乎陷入了沉思。
过了很久之后,她才恍然大悟,恨恨的说道:
“这个柳先司!!!!!!”
“他养虎为患,这么多年名义上是戍守北疆,实际上却拿着我们大庆国的钱财,资助着北夷国!”
“现在却让我们薛家军来收拾残局,他好坐享其成!”
江尘“啊哟”了一声,差点跳了起来。
原来薛景云愤怒交加,忘记了手里捏着的是江尘的脚。
这么手上一用力,那脚丫子可是个娇软之物,怎么经得起她奋力的揉捏?
所以疼的江尘差点从床上蹦下来。
“啊!”
薛景云先是一惊,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急忙抱住江尘的脚,轻轻的揉了揉,关心的问道:
“夫君,好些了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啦!”
“刚才是我想到镇南王的龌龊行径,心里实在气不过,忘记了手里捏着的是你的脚。”
“把它当成了出气筒了……”
薛景云歉然的说着,手里还在不停的帮江尘揉捏着刚才用力的地方。
“额……”
“没事,你夫君皮糙肉厚,算不了什么。”
江尘从旁边拿起一条毛巾,想要擦拭脚上的水。
“不要嘛,夫君。”
“这样的活儿,怎么能让你亲自做呢?”
“要是连擦脚都要你自己做,那你还要景云做什么呢!”
“我是你娘子,就该服侍夫君。”
薛景云说话之间,从江尘的手里抢过去了毛巾。
把江尘的脚提出水面,然后用毛巾轻轻的包裹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葱绿色的罗裙,即便是沾上了江尘脚上的水渍,她也毫不在意。
依旧隔着毛巾,轻轻揉捏着江尘脚底板上的穴位。
薛景云乃是习武之人,对身体各处的穴位了如指掌。
即便是足底按摩,也能够秒杀江尘穿越之前那个二十一世纪百分之九十九的专业按摩技师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些年北夷国的兵丁,越来越多了?”
江尘很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嗯?”
薛景云先是一愣,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