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颜听了,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笑着回应道:“原本我确实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现在刘富他们几人伤还没好利索呢,等再过段时间,他们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便和他们一起过去看看吧,顺便也瞧瞧你们那边有什么能收的货物,也好做点买卖呀。”
钱枫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赶忙说道:“那可太好了,那我就在那边恭候你们大驾光临了,相信郭雪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也会特别高兴的。”
这几日,刘富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经过这次被抓的遭遇,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原本想着出来做点事儿,可没想到啥都没干成,还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这一番经历下来,他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样,做事可比以前踏实多了。
这地方盛产一种黑色的米,还有大量品质不错的柿饼呢。刘富这段时间便忙着在各处收购这些特产,除此之外,要是碰到好的皮毛,他也一并收着。而对于收些什么东西,白洛颜倒是不怎么插手去管,毕竟刘富在这方面还是挺有经验的。
还记得他们刚到这儿的时候呀,柿子和猕猴桃就已经有成熟的了,那熟透的果子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白洛颜可没放过这个机会,偷偷在自己的空间里藏了好多呢。她尤其喜欢这儿的黑米和小米,觉得用来煮粥吃,味道又好,还特别有营养,每次喝着那热乎乎的粥,心里都觉得格外舒坦。
眼瞅着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白洛颜心里盘算着,打算去看看郭雪呢,然后就回自己的地方过年去。可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呀,还没等她出发呢,欧阳逸辰竟然出现了。
欧阳逸辰刚一露面,瞧见白洛颜也在这儿,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没想到刚到这儿就能看见她。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白洛颜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欧阳逸辰倒是先开了口,说道:“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这儿查挖矿的事儿的,正好县衙这边方便,我就暂时住在这儿了。既然你在这儿,那正好,你就陪着我吧。”
白洛颜一听,赶忙说道:“我本来还想去看看郭雪呢。”
欧阳逸辰却一脸不信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就是想躲着我吧,我不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去看她呀,我这一来,你就拿她当借口了。”
白洛颜心里无奈,只能陪着笑说道:“哪能呢,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得陪着您呀,我这就去写信,让郭雪过来就是了。”
南宫问这边呢,之前一直只是听说过这位郡王,却还从来没见过真人,没想到这一见面,对方居然要住在县衙里,他赶忙吩咐下人去收拾出一间上好的房间,好让郡王住得舒心些。
南宫问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下来,一桩桩事儿竟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往他心里扎呀。白天的时候,收到了皇上的表扬信,那可是莫大的荣耀呀,当时他心里别提多欢喜了,满脑子想着晚上一定要和白洛颜好好分享这份喜悦,想象着白洛颜那惊喜的模样,还有她可能会说的那些夸赞的话语,光是这么想着,心里都觉得甜滋滋的。
可谁能料到,到了晚上,一切都变了样。看着白洛颜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都搬到了郡王欧阳逸辰的房间,南宫问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院子里,周围的夜静谧得可怕。他无法接受白洛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和欧阳逸辰共处一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南宫问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刚才看到的画面,眼前也总是浮现出白洛颜和欧阳逸辰在一起的样子,越想越觉得痛苦,越想越觉得不甘。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试图把这些杂乱的思绪都从脑海里赶出去,可根本就做不到呀。
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床顶,那黑暗仿佛无边无际,就如同他此刻那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心情一样。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一夜未眠的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又落寞,往日那明亮的眼眸也黯淡了下去,眼底满是深深的疲惫和藏不住的苦涩。可这满心的失落与痛苦,他又能和谁说呢,也只能默默地往肚子里咽,独自承受这如刀割般的煎熬啊。
南宫问心里本就苦涩不堪,可这事儿却仿佛还在往他心口上不停地撒盐。因为这案子的调查需要南宫问全力配合,所以他得全程跟着欧阳逸辰才行。
这天早上,南宫问早早地便等在了院子里,心里虽然还残留着昨夜那难以言说的痛苦,可职责所在,他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来。没过多久,欧阳逸辰的房门开了,门刚一打开,映入南宫问眼帘的那一幕,却让他的心又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只见白洛颜正亲昵地拉着郡王的胳膊,娇声说着话,那声音,若是没听错的话,喊的竟是“表哥”。
南宫问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翻涌,那滋味就像吞了一颗未熟透的青梅,又酸又涩,可他还是努力地压下了心底的这份情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还算得体的笑容,对着欧阳逸辰说道:“郡王,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欧阳逸辰听到声音,抬眼看向南宫问,那眼神却仿佛瞬间换了一副模样,和昨夜与白洛颜相处时的温柔笑意全然不同,此刻的他,整个人变得无比冷漠,就好像戴上了一层冰冷的面具,眼神里透着一股疏离和高高在上的威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抬脚迈步向前走去,那架势,仿佛南宫问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