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颜咬了咬下唇,那鲜嫩的嘴唇被她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牙印。眼眶微微泛红,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轻轻说道:“你都看到了呀,我……我可是刚被一帮人那般欺负了,你难道就不嫌弃?”她的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安,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南宫问听闻这话,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像是被尖锐的利器狠狠扎了一下,满心皆是疼惜。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那自责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许久之后,他才语气沉重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护好你,我怎会嫌弃你呢,颜儿,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纯净、最美好的存在。”说着,他的目光愈发温柔且坚定,仿佛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凝视着白洛颜的双眸,继续说道:“颜儿,别走了,留下来吧,我定会好好照料你,往后再不会让你受这般苦楚,只要你愿意留下,让我做何事都行。”他的话语里,满是深情与恳切,仿佛要将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捧到白洛颜面前。
白洛颜却轻轻摇了摇头,那如墨的发丝随之轻轻摆动。她将脸别过去,像是在逃避什么,避开南宫问那炽热深情的目光,低声说道:“不好,我不能留下,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办,等他们伤好,我就得走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可微微颤抖的语调,却又泄露了她内心的挣扎与不舍。
白洛颜的眼眶瞬间红透,像是熟透的樱桃,晶莹剔透。她猛地抱紧南宫问,那力度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心中满是复杂与酸涩,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南宫问为人正直良善,又对自己关怀入微,每次看向自己,眼神里皆饱含深情。这样的人,本应能与自己成就一段美好姻缘。然而一想到曾经在京城的遭遇,她的心便如坠冰冷深渊。在京城时,她被众多男人欺凌,那是她心底最不愿提及、最不堪回首的噩梦。那些黑暗的日子,如同恶魔的利爪,紧紧抓住她的灵魂,让她在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
她深知世道的残酷与人情的复杂。倘若南宫问只是与自己有些情感纠葛,被他人知晓,最多也就是在背后议论南宫问多情,与这女子有所牵扯。虽说名声会受些许影响,但总归并非天大的事。
可若南宫问要娶自己为妻,性质则全然不同。京城之人最爱搬弄是非、传播流言,那些蜚语一旦传开,必定如潮水般汹涌,届时,南宫问恐怕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遭人指指点点、嘲讽鄙夷。况且官场之中最为看重名声与声誉,一旦沾上此类丑闻,怕是他的仕途都会被彻底断送。白洛颜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场景,南宫问被众人唾弃,在官场中举步维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白洛颜心里明白,此刻横亘在自己面前最大的阻碍,便是欧阳逸辰。欧阳逸辰犹如一片怎么都无法驱散的阴霾,始终笼罩在她的生活之上。
当初欧阳逸辰曾明明白白地讲过,要是她想嫁人,就只能进他的后院,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倘若她不依从,便不许她嫁给任何人。在欧阳逸辰眼中,自己不过是那白月光的替身,而这替身的日子,又怎会好过?
即便她不顾一切,勉强嫁给他人,只要欧阳逸辰还在,她就永远无法摆脱其掌控。只要欧阳逸辰哪天兴起,想要她做何事,她都必须乖乖听命,毫无反抗的余地。这就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着她,令她难以动弹。每一次想到这里,白洛颜都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仿佛自己被囚禁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永远无法逃脱。
除非她不顾性命,可蝼蚁尚且贪生,她又怎会轻易舍弃自己的性命?所以面对南宫问的深情,她即便心动,也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更不敢憧憬与南宫问的未来。只因为那欧阳逸辰,宛如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无情地阻挡在他们之间。
白洛颜越想越觉悲凉,她既贪恋南宫问给予的温暖与爱意,又惧怕因自己而害了南宫问,使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痛苦不堪,仿佛在冰火两重天中煎熬。
白洛颜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此刻,她珍惜与南宫问相处的每一刻,两人静静相依,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滞。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提醒她,这份美好即将消逝,而她却无力挽回。
时光悄然流逝,半个月的光阴转瞬即逝。皇宫之中,气氛异常压抑沉重。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脸色阴沉至极,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奏折,那奏折在他的手中被攥得皱巴巴的,气得双手颤抖不止,双目满是怒火,大声呵斥道:“好啊!平日里天天在朕耳边叫嚷着国库缺银,瞧瞧这都干的什么勾当!那些人竟敢偷偷摸摸地开采银矿,你们这些官员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震得众人的耳膜生疼。
朝堂之下,文武百官皆低垂着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这怒火殃及自身。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在皇权的威严下瑟瑟发抖。
皇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向欧阳逸辰,说道:“逸辰啊,此事交由你去彻查,你务必往深处追查,定要查清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绝不可放过任何相关之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与期待,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欧阳逸辰身上。
欧阳逸辰赶忙出列,恭敬应道:“微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彻查此事,给皇上一个交代。”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皇上立下了军令状。
随后,皇上又想起什么,皱着眉头问道:“清河县上任知县如今身在何处?”
吏部的官员战战兢兢地站出,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回皇上,他已升任,调往湖南任职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害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皇上的不满。
皇上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说道:“先将他给朕抓起来!在他任职期间,发生如此大事,他竟毫无察觉,还能升职,哼,朕看他就是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绝不能轻饶!”他的脸上青筋暴起,愤怒到了极点。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依旧一片死寂,无人敢在此时开口,皆怕触怒龙颜。整个大殿里,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有皇上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总算平静些许,接着又道:“不过,今年新科进士下放的那些官员倒是都颇为不错,尤其是派去西边任职的几位。先是上丰县发现了储量极大的煤山,如今这清河县又查出了私挖银矿之事,如此有所作为的县令和官员,应当予以奖赏才是。”他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缓和,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