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诚惶诚恐地直直跪在白洛颜面前,满脸懊悔地哭诉道:“东家,我真是大错特错了,我知道错得离谱,求您大发慈悲原谅我这一次吧!”“原谅?你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向来对你宽厚仁慈,你却这般不知感恩,肆意妄为。竟敢强迫于我,谁给你的豹子胆!立刻收拾东西滚回庄子上,倘若不然,明天我定将你们一家子都发卖了。”白洛颜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着。付出涕泪横流,急切地辩解道:“我真的错了,东家,我实在是对您爱慕至极,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冲动之下没忍住啊。”“哼,喜欢我?你这等卑劣之人也配!马上给我滚!”白洛颜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二顺看到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的白洛颜,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呀?”白洛颜没好气地回道:“没你的事,这铺子你先独自照看着,这两天我自会找个伙计过来。以后付出不许再留在此处,让他回庄子上。”二顺察言观色,乖觉地应道:“知道了东家。要不我送您回去吧,您这衣服都弄脏了。”白洛颜冷冷地说:“不用,马车就在街口,我自己回去。”看着白洛颜决然远去的身影,二顺又瞅了瞅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的付出,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之前他们就曾暗自揣测付出和东家的关系,到了京城后也算是瞧明白了,付出不过是个卑微的奴才,还远远比不上自己这个自由身的伙计。瞧这情形,估摸着是付出胆大包天强睡了东家,这才被赶走。二顺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埋头做事,同时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付出,生怕他趁机拿走不该拿的东西。
等到关掌柜回来,二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付出依旧赖着还没走,也不知道在那儿磨蹭什么。二顺满心无奈,对关掌柜诉苦道:“掌柜的,东家让他回庄子里,他却死活不肯走,这可如何是好?”关掌柜平日里还挺欣赏这黑瘦机灵的小子,此时却也面色不善地说道:“别管他,待到打烊时他自会识趣离开。如今就剩你一个人看店,是不是有些吃力?”二顺忙不迭点头,苦着脸回道:“是啊,东家说再找一个过来,我一个人着实有些害怕忙不过来。”关掌柜安慰道:“你别怕,明天我就仔细挑一个踏实能干的过来。跟着来京城押货的有几个倒是不错,我好好斟酌一番。”
第二天,白洛颜再次对关掌柜交代:“安排个伙计过来,那边缺人手。”关掌柜应承道:“知道了,还有那铺子已经买好了,位置倒是不错,只是面积稍小了些,价格也偏高。”白洛颜前几日被付出气到,至今都无精打采、郁郁寡欢。她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你去找冯珠儿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装修,需要准备些什么,你们自行拿主意。还有,你盘算盘算什么时候回去,需要带回去什么东西,除了水果我也没别的能拿得出手,你早做打算。”关掌柜瞧着她萎靡不振的模样,赶忙应声出去找冯珠儿了。
白洛颜这几日心情始终糟糕透顶,以往就算遭遇土匪无赖的骚扰,她也未曾如此烦闷不堪,觉得不过是些小波折,没损失什么实质的东西。可被付出这般欺凌,就如同吃了一只恶心的苍蝇,堵在心里难受极了。苦思冥想了好几日,终于下定决心让关掌柜把他带到边境那边去,连同他的老婆孩子一起,让他给阿大跑腿,离自己远远的,省得再瞧见就心烦意乱。就在她心烦意乱的这几日,香料铺子竟然热热闹闹地开业了,二顺也带着新伙计一起卖力卖货,两人配合得倒是颇为默契,店里的生意也还算红火。
孙太医有一天说道:“过两天沐休,我带你去上香。”听到这话,白洛颜心中满是欢喜。这些年来,她每日都在为了生存而不懈努力,像游玩、上香这类事情从未经历过。孙太医的提议就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愉悦。她兴奋地缠着孙太医好一顿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