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参片被小心翼翼地含在白洛颜的嘴里,二狗子媳妇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来回奔走的双手颤抖不止,那盆中的血水仿佛无尽地流淌着,每一盆都让她的心揪得更紧。
胖媳妇使出浑身力气把村里的稳婆强拉了过来,此时的稳婆原本正准备去村长家,却被胖媳妇连拉带拽,一路跌跌撞撞地弄了过来。稳婆一看到这凶险万分的状况,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根本不敢贸然动手。
孙太医焦急地喊道:“你别怕,有我在,你听我指挥!” 时间如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服务区那边的人也都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男人们只能在院里焦急地踱步,搓着手干着急,女人们则好歹能进屋帮衬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已然到了半夜,白洛颜因剧痛和体力耗尽,已经晕过去几次,每次都是被孙太医用银针扎醒。此刻,白洛颜的肚皮上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银针,孙太医又喂了她一晚参汤,对着还算清醒的白洛颜鼓励道:“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生出来,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稳婆整个人都完全傻掉了,在她看来,这种情况通常就是一尸两命。胖媳妇把她的婆婆拉了过来,这位老太太一辈子生过好几个孩子,孙辈大多也是她接生的,比较有经验。胖媳妇内心无比害怕白洛颜出事,她深知白洛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服务区就会黄掉,她才刚赚点钱,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老太太看上去比稳婆要镇定得多,孙太医让怎么做,她就毫不犹豫地照做。
白洛颜喝了参汤后,勉强攒了一点力气。孙太医果断地取下银针,说道:“再试一次,用力!” 胖媳妇的婆婆喊道:“看见头了,再用力就出来了!” 孙太医在一旁帮忙推肚子,白洛颜猛然一个用力,孩子终于艰难地生下了,是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男孩。虽然小家伙个头很小,可毕竟还活着。胖媳妇的婆婆抱着孩子就是一阵拍打,好一阵子才传出一声比猫叫声还小的微弱哭声。
孙太医看了看孩子说:“暂时没事,洗干净包上。” 那边稳婆在给白洛颜清理。一切都收拾妥当,大家刚刚松了一口气,服务区的男人们正打算回去,突然稳婆惊恐万分地大叫着跑了出来:“不好啦,不好啦,血崩了!” 孙太医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心中暗叫:“又是血崩!”他夫人就是血崩死的,那时候他不在没来得及救,现在他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救。
孙太医强自镇定下来,迅速转身冲进屋内。只见白洛颜身下的血如泉涌,刚刚放松下来的气氛瞬间又紧张到了极点。
“快,准备更多的止血草药和绷带!” 孙太医大声吩咐道。
众人再次慌乱起来,胖媳妇赶紧跑去寻找所需物品,二狗子媳妇则在一旁焦急地掉眼泪。
孙太医双手紧紧按住白洛颜的穴位,试图减缓出血的速度,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
“一定要撑住啊!” 孙太医心中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