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蹑手蹑脚地悄悄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小心,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帐篷里还在沉睡的其他人。他轻缓地掀开帐篷的门帘,小心翼翼地迈出帐篷,那谨慎的模样就像是在完成一项极为机密的任务。
出了帐篷后,李猛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很快来到了河边,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就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那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的身躯紧紧包裹,强烈的寒意刺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李猛在河水中坚持浸泡了许久,似乎想用这冰冷的河水浇灭内心的躁动与不安。终于,他感觉自己的头脑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缓缓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艰难地上了岸,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块大石头旁,一屁股坐下。就这样,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失神地望向远方,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翻腾。
这一夜,他未曾合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有懊悔,有自责,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自己昨夜冲动行为的深深愧疚。
此时,帐篷里的白洛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第一晚由于极度的疲倦,她睡得如同死猪一般深沉。然而,今晚她却没有睡得那么死。当李猛做出不当的举动时,她其实就已经从睡梦中惊醒。那一刻,她的内心瞬间被慌乱占据,大脑以极快的速度运转着,思考着究竟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又极为棘手的局面。
她怎么也没想到,李猛居然会在这样人挤人的狭小帐篷里产生如此不合时宜的冲动。她的内心充满了抗拒和不情愿,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她急中生智,假装说起了梦话,同时顺势将李猛推开。
白洛颜的心跳急速加快,她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躺在那里,她思绪纷乱,一方面对李猛的行为感到愤怒和失望,另一方面又担心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收拾。
听到有人出去的声音,白洛颜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而,此时的她却再也没有了睡意,大脑中不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众人又各自出发去寻找失散的亲人。还不到中午,李猛便带着自己的妻儿匆匆赶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但同时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愧疚,说道:“妹子,虎子兄弟,这是我婆娘和儿子。”
张虎咧开嘴,开心地大笑起来,说道:“哎呀,李猛兄弟,可算是把家人找着了,真是太好了!”
白洛颜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恭喜李大哥一家团聚。” 然而,她的心里却暗自想着:今晚就不用再面对李猛了,也算是少了一份尴尬和担忧。
李猛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段时间多亏了妹子和兄弟们照顾。”
接着,他又说道:“我就过去和村里人一起了,你们注意安全,有事过去找我,我也帮着继续找张家村的人。”
白洛颜连忙说道:“李大哥,这是一些粮食,还有剩下的馒头,另外这五百个铜板你也拿着。毕竟之前你身上的银子都是大家一起花掉的,如今我这边有了,理应还你。”
李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推辞道:“妹子,这怎么好意思,你们也不容易。”
白洛颜把东西往李猛手里塞,坚决地说道:“李大哥,你就别客气了,拿着吧。”
李猛心里也明白自己之前的行为理亏,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接过东西,怀着复杂的心情说道:“谢谢妹子。” 随后,他便带着妻儿去和村里人汇合了。这些人并没有和张家村的人在一起,他们也未曾遇见张家村的人。
晚上,帐篷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起初,张虎显得极为不自在,毕竟这种与异性共处的情形让他感到有些难为情。然而,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寻人,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刚一躺下,那浓浓的倦意便如潮水般袭来,几乎是瞬间,他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帐篷内,因为少了一个人,空间确实宽松了不少。主要是白洛颜这次也格外警醒,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睡死过去,这才有效地避免了一些可能不该发生的尴尬事情。
张虎开始自己去找人,一连找了三天,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他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原来他找到了村长,当得知村长一伙十几个人比他们早到了两天时,他们住在营地最靠边的帐篷里,位置相对较为隐蔽。说来也巧,要是张虎当初从营地的外侧往里寻找,第一天便能找到他们。
白落颜与张虎一同来到了村长他们所在的帐篷,里面皆是熟悉的面孔。一番交流过后,白落颜方才知晓,当初众人跑散之后,村长寻到了如今在场的这些人,而对于其他人,村长也始终在寻找。
此外,白落颜还获知了村长带领大家出来时开具了一份保书,上面清晰地写着村庄的名字、人数以及逃难的缘由等信息,且这份保证书一直由村长妥善保管着。
村长说道:“我想起来了,在路上我碰见了你娘家白家庄的人。他们那里那时水势不大,未遭受太大的灾害,也并无离开的打算。然而我们走后的第三天,就有人去抓壮丁了。他们村的人在被抓之时纷纷四散奔逃,至于究竟谁被抓了,谁跑掉了,那个人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