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颜和可可也在人群之中,她们眯着眼睛,在那强烈阳光的照射下,忍不住抬手遮挡,努力地适应着这刺目的光线。
“嫂子,咱们能去找吃的了吗?”可可紧紧拉着白洛颜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和急切。
“走,咱们这就去找。”白洛颜温柔地回应着可可,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对未来的期许。
“这雨下得,把路都弄得这么难走。”一位大妈一边蹒跚着前行,一边嘴里不停地抱怨着,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但好歹雨停了不是,咱们加把劲,说不定能找到不少好东西。”另一位大哥鼓励着大家,试图驱散这弥漫在人群中的阴霾情绪。
突然,可可兴奋地叫起来:“嫂子,快看,那里好像有果子!”她那清脆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白洛颜顺着可可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棵果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可可的嗓门大得惊人,只那么一声,周围的人便都听见了,也都瞧见了果子。大家纷纷朝着那棵小树奔去,一时间,人群涌动,脚步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白洛颜动作迅速地摘了几个果子,递给可可一个,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随即“呸呸”地吐了出来,说道:“这算什么果子呀,又酸又涩,看着红彤彤的,真是中看不中吃!”可可咬了一小口,小脸也瞬间被酸得皱到了一起,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舍得扔掉,一小口一小口艰难地啃着。
队伍再次出发,就连后来躲进山洞里的人也一同前行。众人皆是毫无方向,不知该去往何处。一路上,大家一边艰难地走着,一边留意着四周,希望能找到更多可以果腹的食物。或许是运气不错,他们找到了足够的食物,这让众人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
翻过山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城池。不过,这里并非上个城池官员所说的地方,想必是在慌乱的逃亡中走错了方向。
这边城门口的灾民不多,大家起初还以为是这里的官员管理得当,给予了妥善安置,所以才没几个人,心里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充满了激动。村长兴冲冲地去城门口打听消息,却很快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原来,这里灾民少,并非是因为有良好的管理,而是每隔两三天就会有军队的小队前来抓人,年轻力壮、有用的都被抓走了,城门口所见的都是被军队淘汰不要的老弱病残。
白洛颜这才仔细打量起周围的人,果真都是些身体虚弱、面容憔悴的老人和残疾人。村长一脸焦急地赶忙说道:“赶紧走,守门的官兵说了,那些人咱们惹不起,上头命令不许开城门放人进去。”大伙一听,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犹如天塌了一般,好不容易见到城池,却是只许出不许进。村长又催促道:“赶紧走,至于往哪走,不清楚,沿着路往前走吧。”
这边路上的灾民很少,偶尔有几个,也都是老弱病残,想来年轻身体好的,都已被抓走。队伍如今约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在路上匆忙地走着。然而,他们的运气实在不佳。没走多远,对面就来了一个队伍,村长只来得及喊了一句“跑”,众人便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开来。
白洛颜背着可可,因行动不便,没能跑出去,很快就被几匹马给围住了。马上的人语气不善地说道:“小娘子别跑了,乖乖听话,能少受些苦头。”
白洛颜深知此刻反抗是徒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会在明知打不过的情况下还强行反抗,自找苦吃的事她绝不会做。她抱着可可被一个人拉上马,男人一手紧紧搂着白洛颜的腰,一手牢牢拉着缰绳。
抓了二十多人后,这队人骑着马就呼啦啦往另一个方向跑去。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他们到了一个山谷里,这里有一片营帐。看样子有几百上千人住在这里,还有一面写着字的大旗在风中飘扬。这些人竟然在训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看起来训练有素,可就是这样一支队伍,却像强盗一样抓捕老百姓。
男人把白洛颜和可可一起抱下马,将她们带到了一个帐篷里。帐篷里简陋至极,只有一堆干草铺成的床。白洛颜紧紧抱着可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害怕这些人会对可可不利。
这时,外边又进来几个人。一个人说道:“头,今天抓的就这个年轻,其他岁数都太大了。”那个被称作头的男人说道:“先留着,之后再做安排。”
白洛颜满心担忧,只求可可能够安然无恙。她神色紧张,双唇颤抖着开口说道:“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是我妹妹年纪尚小,你们能不能别动她?”那男人一脸冷漠,不耐烦地说道:“小孩子我们不感兴趣,只要你听话,她就不会有事。”白洛颜缓缓放下可可,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坚定,说道:“可可,你要听话,能不能做到?”可可噙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白洛颜又轻柔却严肃地说:“你转过身去,面对帐篷,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你就绝不能睁开,明白吗?”可可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簌簌掉落,小小的她虽不太懂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能从嫂子那凝重的神情中知晓情况极为不妙。白洛颜轻声安慰道:“没事的,转过去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可可听话地走到帐篷边,小小的身子蹲下,紧紧地闭上眼睛,并用双手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