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起,平行世界【即if】钟灵回归先前的称呼,会加上「」符号,用以区分)
愚人众的书记官最近颇为苦恼。
为了获取岩神的神之心,「她」和女士放任了公子的行为,对其隐瞒了古老神明与女皇陛下的契约。
结果就是,最后这厮打晕了黄金屋一众守卫,还在与旅者的交锋中震碎了黄金屋的地板,又因为觊觎岩王帝君的仙祖法蜕,最终被璃月七星当成了外交破绽。
原本至冬与璃月合作探索并抑制着层岩巨渊下方,与坎瑞亚那座倒悬古城息息相关的深渊之力。
就因为这么一个外交“失误”,再加上层岩巨渊深处的问题加重,璃月七星撤除了原本在层岩巨渊那边安排的人手。
但愚人众的成员并未及时撤离。
也就是说,理论上也是「她」下属的不少人,此刻还待在层岩巨渊里孤苦无援。
没有援军、没有补给资源,最后也许同伴都会一个接一个与世长辞。
「钟灵」觉得,有必要把他们带出来,哪怕只是尸体。
就像曾经「她」和队长聊天时,对方语义复杂地述说的那样。
——英雄不该无家可归。
于是在北国银行进行短暂地休整之后,书记官告别了动身前往稻妻的女士,一边忽略了前来约战的公子,一边找上了璃月七星进行谈判。
带着阿纳斯塔西娅,双方你来我往了好一段时间的文字游戏,最终敲定了条件。
愚人众的书记官想亲自进入层岩巨渊带走剩下的愚人众成员,可以,但是之后从渊底获得的情报也必须共享给璃月方。
璃月一方想要得到情报,没问题,但在书记官大人进入层岩巨渊之后,需要尽可能撤离所有驻扎在那一片区域的、没有战斗力的平民。
七星不知道「钟灵」手底下的副官提出这一条件意欲何为,但总归不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坏的影响,于是欣然答应。
双方约定了时间,等到那一天,玉衡星刻晴会在层岩巨渊的入口处亲自见证着「钟灵」进入渊下的区域。
而有关于下方地形的情报,届时也会一并由玉衡星交给「她」。
走完了这份官方流程,「钟灵」告诉阿纳斯塔西娅可以先去层岩巨渊上方的矿场等「她」,也可以留在璃月港。
这么说的理由,自然是因为之后「她」需要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
系统编织的命运并非事无巨细,那样与操纵他人的人生无异,但发生了什么事情它又都能感知到。
「她」的那个妹妹,此刻正在朝着伏龙树的方向前进,兴许不久之后便能到达那附近了。
在树底被封印的龙王展开行动前,岩之神设下的封印没有漏洞可钻,那么想让钟灵与那位若陀龙王相识,便只能由「她」来作为外力提供条件。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让她能够多一份依靠,多一份亲情。
「她」的妹妹值得拥有最好的,也理应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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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牢山下,伏龙树前。
「钟灵」寻了个还算光滑的石块,随手拍掉了上面的灰尘便坐了下来。
「她」闭着眼,背后是和副官小姐道别时便不住渗出的冷汗。
好在「她」走的够快,也足够能忍,离开副官小姐的视线前一直都没能露出破绽。
不知是不是属于眷属的力量融入己身的后遗症,虽说灵魂上的疼痛感减弱了许多,但又出现了新的毛病。
「她」的视野出了问题。
就如同以往出现过的那样,目之所及皆染上了紫黑色的光晕,有时眼中的人事物甚至会自行扭曲成怪物的模样。
偶尔,耳畔还会传来一阵阵动荡人心的呓语,稍有差池就会让人跌入万丈深渊,丧失自我。
身体的畏寒也变严重了。
原本还是只需要穿着加厚的衣裙出门,如今却是披上一件大氅也仍会想要瑟缩。
「她」问过系统,对方却说这是正常的现象,也是对「她」来说的最优解。
不得已,「钟灵」只能忍耐。
“宿主,检测到目标已经出现在附近。”
无机质的电子音响起,收到汇报的「钟灵」不太明显地松了口气:“就按先前说好的那样办。”
「她」没有强迫自己抬起头,眼下平复自己的精神状态才是关键,否则只会伤人伤己,造成所有人不愿见到的后果。
随着「钟灵」精神层面的话音落下,一股陌生的力量缓慢而又坚定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停驻在了灵魂中。
霎时间,所有经历的往事在「钟灵」脑海里就像蒙上了一层灰色,明明还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却鲜少能够再体验到与当时相同的感触。
除此之外,「她」发觉随着这股力量的加入,自己耳边的呓语消退了些许。
作为一个合格的系统,没等「钟灵」在这时发问,它就率先回答:“这是来自那位龙王身上的磨损,这种规则我没办法逆转太多,只能挑一些影响大的部分转移。”
“宿主,你现在好一些了吗?”
系统的关心来得猝不及防,「钟灵」确实始料未及,却也没有更进一步对这件事进行深思的时间。
“…她送进去了吗。”
说话的声音更加冷漠,情感更加淡薄。
如此一开口,「钟灵」就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变化,隐约也摸到了一些系统的规则。
它借用了某种手段,将若陀龙王经历的磨损嫁接到了自己身上,从而达到一种对方并未严重磨损的效果。
而自己承担这份磨损的后果便是更进一步地丢失情感,以及属于人的一面。
系统早就习惯了「钟灵」说话的风格,哪怕此时意识到改变也没多说什么。
它只是恪尽职守老实本分地答:“本条契约目前已完成。”
话是这么说,系统还没来得及告诉「钟灵」的是,它的设置是有触发条件的,眼下还没到时候。
若有所感的「钟灵」歪着脑袋“看”向伏龙树下立着的石碑处,冥冥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一抹与自己相似且又很熟悉的气息。
不过那感觉一闪而逝,应当是错觉?
如此想着,「钟灵」又默默扭过头,把注意力放在了伏龙树底的封印上。
摇撼山岳之龙啊…
也不知全盛时期是何等风采。
「她」再次向系统确认了一遍本次行动的进度,确认自家小妹已经进了封印,这才不紧不慢起身离去。
重要的事情也办完了,差不多该去层岩巨渊履行和七星的承诺,把那些值得被称上一句“英雄”的部下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