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从不认为神明不可直视,无法战胜。
因为从出生开始,他就一直在做一些庞然看来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是考一百分,当全市第一,还是独自生存,解析典籍,
所以在此时此刻,当所有人都在望着黑山羊的化身,用那敬畏或是恐惧的眼神时,只有陈默毅然决然的亮起了自己的锋芒。
银色月光刺入那团血肉之中,哀嚎响起的瞬间,一柄巨大的金属重剑也已来到半空,陈默承担了接力员的职责,
他抓住了巨剑的剑柄,发力将其扬起,直至完全刺入黑山羊的躯壳之中。
废弃的金属制作的重剑发挥出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威力,黑山羊的身躯被强行撕裂,黑色的神血如暮雨泼洒,
在死亡法则的加持下,黑山羊的伤口无法愈合,莱茵尼尔释放的二次方程式令金属巨剑接连数次在不同方位刺入黑山羊体内,
“吼——”
吃痛的黑山羊再次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但陈默的脑海中却清晰的响起阵阵咆哮声,这声音令其头晕目眩,
就在愣神之际,两条从黑山羊体内伸出的触手已然缠住了陈默的四肢,发了疯一般不断砸落在废墟之中,降低面都震得轰隆作响。
接连砸了十几下,直到大片的街道上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纹后,黑山羊这才松开触手,但紧随其后的巨大羊蹄却毫不犹豫的砸在了陈默坠落的位置!
“陈默……”
没时间关心他人,从森之黑山羊身上分化出的诡异人头在空中拉出一道残影,如超音速战机般俯冲直下,
壮硕恐怖的巨嘴轻易撞开尚未倒塌的墙壁,若非莱茵尼尔反应迅速,依靠二次方程式将艾笠的半截身躯转移到百米开外,否则他必然会沦为黑山羊的口中亡魂。
银色巨剑从街道上闪烁而起,鲜血淋漓的陈默没有过多在意自己的伤势,他双手紧握月之大剑的剑柄,流转的月光充盈着剑身,令其疯狂蔓延,
陈默想到了自己曾经从林易口中听过的一句话,像是发泄般吼了出来,
“只有风暴,才能击倒大树!”
被银色月光包裹的大剑重达千斤,尽管陈默双手环抱,用尽全力挥动,可最终还是慢了一程,
银色的月光没有完全切开黑山羊的躯体,只是斩去了祂身下的数百条羊蹄——可尽管如此,这却令其痛苦万分。
此时此刻,一直站在大楼上远远观望的蕾娜终于等来了零点,她再次拿出笔,但却被陈默突然叫住,
“蕾娜,你能创造的法则极限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从出生开始都没能触碰过它的上限。”
“好极了。”
已经进入疲软期的陈默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用毋庸置疑的口吻下令,“帮我创造一条规则,内容是:让陈默立刻消除疲软期,并可以无限开启超越之影。”
“我试一下。”
几秒后,蕾娜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行,规则之力做不到无限,最多只能维持三分钟时间。”
“三分钟吗?够了。”陈默抬起头,“为我创下这条规则吧,蕾娜,我会杀死黑山羊化身,为你们带去胜利。”
“当然,我相信你。”
蕾娜举起笔,在虚空中写下一段字符,当其成型的时刻,陈默只感觉到自己体内涌现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仿佛是某道枷锁被打破了般,疲软期的种种不适都烟消云散。
“超越之影!”
陈默再次怒吼出了这四个字符,奥术星光流转,让他看上去仿佛化身为夜幕本身,陈默再次冲天而起,如闪电般撞向森之黑山羊……
……
“新的调查任务。”
林易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看来我们得先一步前往梦幻世界佐西克大陆了。”
电脑桌前,钟小白有些无聊的玩着扫雷,漫不经心的回复,“那陈默呢,你最近有联系他吗?”
“还没有,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陈默得成为筑梦人,当然,我们也不能拖后腿了。”
林易起身来到钟小白身后,将他连带着电竞椅拉开,一直送到了衣柜前方,
“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今天下午就动身,我们得赶在陈默之前先了解梦幻世界的情况,这样等陈默来了,也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得了吧,你以为陈默和你一样?虽然没有行万里路,但读了万卷书的他对于整个幻梦境都无比熟悉,我们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钟小白虽然嘴上在吐槽,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收拾起了可能要用的东西,
另一侧的林易将枪械,子弹,保养油整整齐齐的放在背包中,“话不能这么说,陈默可能了解荒漠与废土客,但却不一定见过苍茫的黄沙”
“可能听说过神之故乡马萨琪,但却不一定见过伟岸的众神雕像——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作为先锋摸清楚梦幻世界的势力分布,战争状况,”
“最好是能找到传说中的终远之地,毕竟阿东还在床上躺着呢,陈默说过,只有终远之地,维森之树上的果实才能救他。”
从与陈默分离,回到密大后至今已经过去了大约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在此期间,两人几乎一直躲在寝室里玩游戏,
作为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学生,其实他们平时也是有课程安排的,不过由于两人在上半年完成的S级任务,使得他们可以免修大一一整年的课程,
但两人心里清楚,这一特权大部分都是陈默赢来的,所以就算他们再怎么没心没肺,却也时常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
“这是一项A级调查任务,主要目标是前往梦幻世界的佐西克大陆荒漠,进入被黄沙掩埋的暮色之城,并探寻城市消失的秘密。”
林易完整的读出了任务指导书。
“有关暮色之城的历史——算了字太多,我不想读,你自己看吧。”他把手机抛给了钟小白,后者翻了个白眼。
“没了陈默,谁还把我们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