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祁羽心头猛然一震，下意识地与男子保持距离，“天灾，你也是天灾的一员？”
“哦？小兄弟，你知道天灾？”
男子恢复成了原来的样貌，舔了舔嘴唇，有些意外的开口：“那样正好，我也就不用费力再和你解释了。”
“走了，我们该出城了。”
言罢，男子只感觉耳边拳风呼啸，随即再次打了个响指。祁羽这一拳是动用了全力的，明明打的是直线，却不受控制地发生轨迹偏移，只是堪堪擦着男子的发丝划过。
男子咧开大嘴，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轻飘飘地拂过祁羽的肩膀，有些阴寒的笑道：“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滚！”
祁羽再次抡起拳头，一拳打出，金芒在拳间一闪而逝。注意到祁羽的变化后，男子饶有兴致的开口：“这是什么神通，竟如此凌厉？”
“看来，你的身上藏有秘密啊，呵呵呵……”
男子不想再拖延时间，要是执法队再回到这里，那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只见男子不躲不避，任由祁羽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祁羽见状，双眸一凌，拳锋直逼男子的面门。这一拳祁羽确实动了真格，但打出去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中途就已经将拳头卸力了一样。
只见男子苍白的皮肤荡出层层褶皱，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反而笑得更阴寒了，“小兄弟，第二次了。”
“你应该知道，事不过三吧。”
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咔嚓一声把下巴掰回原位。祁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又想起那宛若棉花的触感，不禁有些震惊。
“好吧，我跟你走。”
“这……这就对了。”
男子微微愣神，似乎是没想到祁羽回答的这么干脆，前一秒还对自己大打出手，现在就宛若没事发生一样。
话音落下，男子上前搀扶住祁羽的肩膀，用自己的鼻子仔细嗅祁羽身上的味道，像是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滔滔不绝的说道：“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仿佛我们似曾相识。”
祁羽很聪明，既然知道打不过也跑不掉，那就暂且加入吧，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办法总是在绝境中想出来的。况且，祁羽对天灾也很感兴趣。
林无涯或许就在其中。
但祁羽无法如此直白的询问，毕竟那是几百年前的人了，谁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又或者更名改姓了。
问得太多倒反会让人生疑，还是顺水推舟，一点点把真相刨开吧。
“对了，小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我叫祁子墨，是一名书生。”
“那你呢？你叫什么？”
男子一改之前阴寒的态度，拍了拍祁羽的肩膀，“我姓方，叫我方魇便好。”
祁羽轻微地皱了皱眉头，这名字一听就很诡异，也不知道方魇在天灾内是什么地位。话说，天灾的一切都是迷啊，要不是方魇主动表明来历，祁羽都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
“子墨兄，你肯定会得到我师傅的赞赏的。”
“毕竟，他和我一样，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祁羽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很膈应，但偏偏方魇时时刻刻都要挂在嘴边，便无奈的问道：“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味道？”
“嗯？你闻不到吗？”
“那是杀戮的味道啊！”
闻言，祁羽怔在了原地，杀戮的味道？那是什么东西？原本祁羽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毕竟之前确实沾了不少鲜血。
谁知道，原来方魇指的是这个东西。
“子墨兄，你怎么了？”
方魇看见祁羽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也是皱眉看着对方，“走啊，马上就要出城了。”
祁羽回过神来，麻木地跟着方魇移动，可思绪早已经不知飘去何处了，杀戮的味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祁羽感觉从此刻开始，自己的脑袋里缺少了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是说，忘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在方魇的带领下，二人已经快接近楚都的城门了。
看着城门口乌泱泱的执法队，方魇眉头微皱，和祁羽一起停下了脚步，喃喃道：“这些家伙，难道还没收到通知？”
祁羽仍然在皱眉沉思，他感觉自己正慢慢失去一些东西，看不透，抓不着，怎么也抓不着！
执法队注意到来人，只见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立马小跑上前，对着方魇恭敬行礼，“楚长老，您怎么亲自莅临了？”
“老夫要带我这小兄弟出去走走，可有问题？”
“这……”
几名执法队成员互相交换眼神，却都没有开口。方魇看着这一幕，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随即果断拉上祁羽的手，马不停蹄地向着城门口冲去。
“老朋友，你要跑去哪？”
这低沉带有一丝玩味的声音响起后，祁羽和方魇只觉有一股极强的压迫感笼罩着自己的身体。方魇还没有那么明显，但祁羽却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了，仿佛自己的心跳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楚帅！”
“楚帅！”
执法队成员们全体跪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行礼，他们的神情中满是向往，那是一种极度的崇拜。
“砰！”
三颗脑袋同时爆开，血肉之中带着一丝白色，飞溅到了祁羽和方魇的衣服之上，二人皱眉看着天边那道紫色的身影。
“老朋友，这是对你的补偿，我麾下这三条狗刚才冲撞了你，我替他们给你赔不是了。”
“还请多包涵。”
只见那身影一步踏出，瞬间就出现在二人眼前，就连方魇都没有看清楚他的移动轨迹。
来人正是方魇口中的楚萧，也是执法队的大帅，真正的掌控者。楚萧并没有流淌着楚界的血，他的姓也是被楚春秋后天赐予的。
“楚帅客气了，老夫可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方魇一边摆出楚天行的仪态，一边思考着对策。而祁羽则很自然地揉搓着衣服上的乳白色液体，似乎并没有感到恶心和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