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林坤猛地回头沉喝。
“放肆!”
钟镇亦如惊弓之鸟般起身怒斥。
但转念又反应过来,这弟子从未带回过嵩山。
想来应该是这人认错了。
当即整理了一下表情,面色不忿道:
“林门主,我嵩山弟子此行专程来福州为你助拳,你便如此纵容手下污蔑我等么。”
林坤同样脸色阴寒的盯着史万,指着其鼻子道:
“你是长了一双狗眼么,此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嵩山见过。”
史万满脸无辜道:
“小人确实在嵩山见过此人,他姓王,自称嵩山弟子。”
林坤猛地回过头看向那魔教贼人道:“你姓王。”
那人一脸茫然摇头道:“我不是啊。”
林坤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史万道:
“你认错人了。”
然而史万却一脸固执道:
“小人没认错,他们是一伙的,若是小人认错,愿自绝于师门。”
怎么突然就立誓了。
至于吗?
钟镇三人面面相觑,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弟子明明不姓王,也没去过嵩山。
难不成是他们记错了。
左师兄曾另有安排,给过这弟子另一个身份执行任务?
但见林坤长叹一口气,摇头道:
“就算你没认错,当日真遇到这魔教妖人,他难道不会假报师门么。”
“林某绝对相信嵩山派不可能跟魔教有关。”
突然,林坤话音一顿,旋即转头看向钟镇。
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用商量的语气道:
“不若这样,钟兄你亲手将此贼正法。”
他知道。
他是故意如此。
还一唱一和的。
不过还好,他没有当面撕破脸皮,也算是退让半步。
钟镇终是醒悟了过来,但眼下纵然明白对方是故意的,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只见钟镇缓缓起身,仰头大笑道:
“哈哈哈.....林门主心中怕是也不信我等。”
“噗!”
话刚说完,钟镇便已将手中九曲剑射入那弟子心口。
随后一脸笑意道:
“如此可信了。”
“杀一魔教贼子,老夫心中酣畅。”
林坤嘴角微微勾勒,轻轻拍了拍掌,又转头看向史万道:
“你又如何辩解。”
“这里这么多嵩山弟子在场。”
说着,眼神环顾周围那些站着的嵩山弟子们,继续道:
“若是此僚真是嵩山之人,钟兄可是当众行了师门自残之举。”
“以后弟子们怕不得离心离德。”
有些心智不强的嵩山弟子下意识生出兔死狐悲之情,将头埋低几分。
钟镇三人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却不敢发作。
甚至脸上还得陪着笑意。
史万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道:
“可能......可能是小的认错人了。”
滕八公重重一拍桌道:
“一句简简单单的认错,就能抵消你刚才污蔑我等的事实吗。”
下一刻,便见史万脸上那憨厚模样刹那消散。
一脸坚毅看着钟镇等人抱拳道:
“其实小的与魔教仇深似海,刚才所言不过是为了激诸位前辈杀死此僚。”
“诸位高人在场,总不能要小的为一魔教贼子抵命吧。”
滕八公表情一愣,张了张嘴,旋即咬牙道:
“不是抵命,而是你刚刚发下誓言。”
“若是认错,便自绝于师门,大丈夫立誓,上承神明,哪能儿戏。”
史万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嘿嘿一笑道:
“可小的乃福威镖局镖头,并无师门。”
三人一下傻眼了,本想着虽亲手杀死一名弟子,起码对方也有一名弟子陪葬。
可对方竟然赖账了。
三人齐齐将目光看向林坤,多么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反观林坤深深叹了口气,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道:
“事实确实如此,他是林总镖头安排来照顾我徒儿的,非我门人。”
就在这时,几名嵩山派弟子走了进来。
站在钟镇身后,低着头施展传音入密。
钟镇本来难看的表情变得更加铁青。
今晚一下死了十六名弟子,甚至其中一名弟子还是自己亲手杀死。
一切都拜眼前之人所赐。
但谁叫技不如人,只能任人玩弄。
当下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心情,起身拱手道:
“林门主神功盖世,想来也不需要嵩山这点绵薄之力。”
“既然魔贼已除,我等便先回嵩山复命了。”
林坤微笑颔首,目送他们离去。
虽然图谋嵩山派的驻地和产业,但这次别人是实打实的派人前来助拳。
哪怕中途有其他目的,那也是针对的恒山派。
恶心一下便是,犯不着都杀了。
还不到时候。
待嵩山派的人都离开后。
林坤与定静师太随意聊了聊,相约第二天一同上路,便起身告辞。
翌日。
车马轰轰。
江南四友两两相挤,让出了两辆马车。
给恒山派受伤的弟子和定静师太乘坐。
兼程两日一夜,终于驶入了福州地界。
荒郊野外,夜凉如水,一轮冷月孤悬夜空,清冷银辉遍洒苍茫。
林坤正坐在马车中修行坤龙功。
周身气血仿若沸腾了一般,沉下心来的林坤甚至能听到暗流涌动声。
滚滚至阳真气齐齐从丹田出发,分别顺着七十二条经脉路线行进。
这种实力飞速上升带来的快感,令林坤有一种莫名的满足。
若是没那么多是是非非,林坤甚至想一直闭关,不问世事。
忽然,耳中传来刀剑碰撞声。
林坤睁开双眼,缓缓皱起了眉头。
这福州附近怎么还有械斗。
莫不是自己离开一年,这里又冒出来了什么牛鬼蛇神不成。
如此想着,林坤走出车厢,交待了林平之一句。
当即飞身纵入丛林。
身形如电,在林中快速穿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