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跟着蒋和越过来的太监都有些本事,他们用马鞍上挂着的绳子套住黑马的脖子。
其他两队人也及时出现,三队人相互配合用几根绳子将黑马牢牢的困在原地。
见没了危险,蒋和越连忙退到乾隆身边跪下:“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乾隆这才从惊魂未定的喘着气,看清眼前的人时还有些疑惑:“和越?”
他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太监,还没说话,四阿哥从一旁跑出来担忧的喊道:“皇阿玛,您没事吧?”
乾隆摇摇头,看向蒋和越道:“起来吧,你救驾有功,自然是有赏。”
然后被蒋和越和四阿哥扶着站起来,一行人回了驻地。
知道乾隆遇刺,皇后带着二阿哥匆匆赶来。
蒋和越暂时退了出来,进忠见蒋和越出去,也找了个理由退了出去。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将蒋和越拉到他们的帐篷,进忠紧张的上下检查他的身体。
蒋和越任他看,嘴里说着:“没有,我可是带人杀过黑熊,不过是一匹马而已。”
进忠动作一顿,抬头看着蒋和越的眼睛问:“什么时候杀过黑熊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信里可没写过。”
蒋和越尴尬的揉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道:“那边儿山林多,我们常常赶路难免会遇到。”
进忠忍着自己的怒火,心疼的扫视他身体问:“可曾受过伤?”
蒋和越笑着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没有,都是皮外伤早好了,我还壮了呐,你摸摸看。”
进忠看着眼前人的容貌,发现他眼角有一处不明显的小伤疤,他皱着眉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这里怎么回事?”
蒋和越收起笑脸,不在意道:“一个孩子不小心划的。”
那是他抄某个举人的家时,因为一时心软扶起那举人的女儿,被那小女孩用簪子扎的。
差一点儿就插进眼睛里了,也是因为这一场抄家,他被外面的人称为“玉面阎王”。
进忠见他不想多说,没有再问,而是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
蒋和越坐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进忠又连忙给他续上。
蒋和越这才说道:“我到围场外的镇子上时,接到消息,前几天有陌生人来了围场,停留期间还在附近的找发情的母马。”
他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接着道:“刚巧又是皇上宣布木兰秋狝,我想不是冲皇上就是冲几位阿哥去的。”
进忠想了想道:“现在明显就是冲着皇上来的,你觉得会是谁呐?”
蒋和越摇头道:“不知道,现在还没查,我也没有把握。”
进忠握住他拿杯子的手后怕道:“还好你没事。”
蒋和越用另一只手安抚的轻拍进忠的手背:“没事了,你快去伺候皇上吧,进宝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进忠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没多久,蒋和越被叫到御前,乾隆挥退旁人看向蒋和越道:“没想到朕临时起意召你来倒是成了好事,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嗻”
蒋和越微微躬身低着头说道:“奴才到围场外的时候接到消息,前几天有陌生人来了镇子,还到处找发情的母马。”
乾隆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
“这事可能涉及反清势力,你不便调查,你把手里的线索留下。”
说着他声音冷声道:“山东出现的伪奏折好好查,既然白准太觉得毋庸深究,那他这个山东巡抚也不用当了,给朕革职查办。”
“嗻”
蒋和越又和乾隆汇报了四川查办的情况,乾隆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满意。
蒋和越本来就是来汇报工作的,既然汇报完了,乾隆又对山东伪奏很不满,他只能休息一夜又踏上前往山东的路。
进忠收拾了一大包吃的用的,悄悄让一个小太监去交给小田子。
蒋和越骑着马在围场外停留了一会儿,直到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才挥动马鞭赶路。
山东的事耽搁了大半年,蒋和越一行人又转站山西,这一待又是一年。
“和越老弟啊,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啊,哥哥真的铭记五内,感激涕零啊。”
喝醉的喀尔吉善真情流露,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红了眼眶。
江西巡抚鄂昌奏报长淮千总卢鲁生父子传抄伪稿,军机大臣在刑讯诱供中得知南昌守备刘时达父子同谋。
卢鲁生被凌迟,刘时达等俱定秋后裁决,亲属照便连坐。
办案和审讯不力的大员如江西巡抚鄂昌、按察使丁适让、知府戚振鹭等俱被革职拿问,交刑部论罪。
作为两江总督的喀尔吉善差点儿被革职问罪,幸亏和越帮他暗中周旋,才逃过一劫。
“喀大人,你也别太在意了,这事儿就算过了,明天我还得回京城。”
蒋和越推开喀尔吉善迷迷糊糊递过来的酒杯,招呼他的侍从将人扶了回去。
小田子递来一张湿帕子道:“主事,您也早点儿睡吧,明天咱们就能回去了。”
蒋和越笑道:“你早就想回去了吧?”
小田子嘿嘿笑了几声:“在外面漂泊了快四年了,小的觉得还是自己的窝待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