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刻也不停歇地哭诉着。
那哭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老佛爷,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那萧云平日里就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
如今竟狠毒到对臣妾腹中胎儿下手,这可是皇家血脉啊……”
太后偶尔应和几句,眼神却始终透着算计。
她心中清楚,这是一个扳倒萧云的绝佳契机,绝不能轻易放过,不然这孩子不就白白牺牲了吗?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小路子那尖细又透着几分急切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一声仿若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瑞妃和太后对视一眼,眸中皆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那是赌徒即将孤注一掷的决绝。
能不能借此机会扳倒萧云,就看这一回了。
瑞妃心中恨意如汹涌的潮水,她暗自想着,即便这宫中的宠爱她再也得不到,萧云也休想安安稳稳地享受。
哪怕拼上这条性命,她也要拉着萧云陪葬。
回想起那夜荒唐的场景,她的心便仿若坠入了冰窖,早就死得透彻。
那夜,她与侍卫有了苟且之事。
而她之所以在那之后还与侍卫继续保持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乾隆的变相报复?
她恨乾隆的薄情,恨他任由自己陷入这般绝境,既已如此,她便要搅得这后宫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此刻,她强忍着悲痛,用帕子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这场生死较量。
而太后,也微微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衫,眼中的精光愈发锐利,等待着乾隆踏入,这精心布置的局中。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那宽厚的掌心传递出令人安心的温度,二人一步一步缓缓向着万寿宫的宫门口迈进。
乾隆时不时侧目看向身侧的萧云,目光中满是宠溺与关切。
尚未等他们靠近主殿,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仿若隐匿在风中的幽灵,悄然钻进了乾隆的鼻腔。
他脚步猛地一顿,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立刻转头,满眼担忧地看向萧云,柔声问道:“云儿可否觉得有些不适?
这血腥味刺鼻,你要是闻着难受,不然朕先命人打扫一下内殿。”
萧云微微仰头,迎着那洒下的日光,面容平静,轻轻摇了摇头,“无妨!”
【我倒是忘了,小四修炼之后,五感比常人要敏锐得多。
隔得这么远,他竟然都闻到血腥味了。】
乾隆听闻,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仿佛要用这力道将她牢牢护在身边,目光坚定而决绝,掷地有声地说道:“刀山火海,朕定护你周全。”
那语气,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只要他在,便不会让萧云受到分毫伤害。
萧云心头一暖,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意。
萧云毫无顾忌地踮起脚尖,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却饱含深情,柔声道:“我信你,走吧。”
一旁,桂嬷嬷跟在乾隆身后。
此刻,她目光紧紧盯着这对恩爱的人儿,心中却泛起了层层嘀咕。
她暗自思忖,老佛爷精心谋划的这一计策能成功吗?
瞧这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悬呢。
她不禁有些担忧,不会瑞妃肚子里的孩子要白死吧?
这后宫中的争斗,向来是波谲云诡,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而这一回,不得不说,桂嬷嬷凭借着多年的宫闱经验,这次还真猜对了后续的发展。
当乾隆牵着萧云的手,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地踏入主殿的那一刻。
仿若一道强光刺进了这殿内众人的眼眸,惊起了层层波澜。
瑞妃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她双手向前伸着,拼命地朝乾隆的方向扑腾,声嘶力竭地哭喊:“皇上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
就是萧云,那个狠心的毒妇,害了臣妾腹中的孩子。
皇上,您瞧啊,那孩子都已经成型了,还是个男孩,是位阿哥啊……”
她边哭边用手指着萧云,眼中的恨意仿若能实质化,恨不得在萧云身上灼出几个洞来。
乾隆面容冷峻,眼眸深邃如海,静静地伫立在那儿,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只是静静地看着瑞妃在那儿独自“表演”。
瑞妃喊得歇斯底里,那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冲破殿顶。
可乾隆的眼底却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愣是没有掀起半分涟漪。
太后端坐在上位,此刻她心中却“咯噔”一下。
她暗自思忖:不会吧?不管怎么说,那终究是皇帝的亲生孩子,他怎么会反应如此平淡?
乾隆仿若未觉太后的心思,神色如常地向太后微微颔首,口中却说出一句令太后更为揪心的话,“见过老佛爷。”
太后眉头瞬间皱起,平日里皇帝在请安时可都是亲亲热热地叫着“皇额娘”,如今这称呼一变,看来他是对自己真的有诸多不满了。
再看萧云,她连礼都没行,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径直站在那儿。
太后心中虽恼,可也懂得审时度势,轻咳一声,“皇帝免礼吧。
哀家也是听说了瑞妃的事情才来的,既然人都到场了,那就听瑞妃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乾隆仿若未闻太后之言,自顾自地扶着萧云,动作轻柔而关切,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吧。”
瑞妃得到指令,哭得愈发大声,鼻涕一把泪一把。
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开始添油加醋地控诉着萧云,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瑞妃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萧云气的,动了胎气才没的,“皇上,您是不知道,今日臣妾不过是在漱芳斋外偶遇萧云。
臣妾主动跟她打招呼,谁知道她竟然恶语相向,对臣妾百般羞辱,臣妾气不过,回到寝宫就觉得肚子疼,这才……
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
乾隆听着她这番哭诉,神情依旧平淡如水,只是微微扬了扬手,开口说道:“小路子,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