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琴迟迟不肯动用这茶,旁边投过几道好奇的眼光,随后又变成了了然。
紧接着,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这位仁兄怕是外来的吧,恐怕不知晓这金屋藏娇的规矩,这金屋藏娇的确是有些不同的,每段时日都会推行一种茶。”
萧琴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大约有二十岁,侧着脸,着一身碧绿长衫,轻轻抿着手中的茶。
萧琴哈哈笑道:“听兄台这么说,我是了然了,到真是我孤陋寡闻。”随后轻轻喝了一口茶,顿时茶香充斥在口中,这感觉,真是享受!看来古人也真是有这些闲情逸致,随后,萧琴瞥了一眼门外,若有若无的提道:“这里真是与众不同,门外的牌匾极尽风流之态,而里面也是如此令人舒心。”
听萧琴这么说,那人正起脸来,含笑望着萧琴,双目炯炯有神,透露着自信与刚毅,萧琴看到他的样子,不禁唏嘘,这里真是盛产美男!难道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所以风流才子就多?
只听那人说“想不到兄台竟如此心细,在下第一次来时到是疏忽了。”随后他端起茶杯做倒了萧琴的对面,压低了声音道:“只是听说这是金屋藏娇的主人所提,在下也是一直想见见,只可惜没有这样好的福分!”
萧琴虽然知道金屋藏娇是王家的产业,但是王家乃是云城第一大族,出众之人多了去了,至于谁会是这里的主人,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萧琴见此人的言行举止倒像是个世家的贵公子,就算他不是出身世家,凭着这一身才华将来也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反正她此次前来就是以交友为主要目的的,况且此人不俗,自然值得一交。
萧琴沉默着,耳边又响起了那人的声音“兄台刚才多此一问,有什么便直说吧。”萧琴心下一惊,这人倒是爽快,看破了她,竟也能直说出来,没有什么弯弯肠子,如此耿直倒也不错。
只是萧琴说她是为了结交朋友,恐怕有些敷衍,但是也总不能说那是要观摩天下的局势,以及各大世家的纷争吧!周围的人又不认识她,这样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会误以为她要造反的!
因此她只好讪讪的回答“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人生在世总是有所图的,而我今日也是想偶遇一知己而已!”
“好一个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兄台真是豪迈。在下卢林,若是兄台不弃,在下愿做兄台的知音,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萧琴脑海划过一道空白,她怎么就说出了那句诗!这个朝代虽说是架空,她也不能盗用别人的诗句啊?!萧琴在心底默念:罪过,罪过!
刚想起来那卢林好像在问她的名字,于是脱口而出“我叫······”突然间一顿,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还好还好,差那么一点。
接着道:“我叫尹若。”也不管了,就随便报一个名字吧。
“既然尹兄有如此的豪情壮志,为何不试着去那三楼观摩?”
三楼,三楼有什么不同吗?心底发出疑问,萧琴也便这么问了出来。
“我倒是忘了,尹兄是外来人,这金屋藏娇的三楼怕是这京城最大的古玩赏集之处,至今来,能进入者三楼的人只有少数,非得是有特殊见解的人才行,想来这金屋藏娇的主人也是位妙人,怕是也想借着三楼来寻知音呢,我见尹兄才思不错,到可以一试。”
仔细想来她到是忽略了这一点,真正历史上这金屋藏娇可是有典故的:汉武帝幼时,他的姑姑馆陶长公主想把自己的女儿阿姣许配给他,便半开玩笑的去征求他的意见,童稚的刘彻当场答曰:“好!若得阿姣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长公主大悦,遂力劝景帝促成这了桩婚事。这就是“金屋藏娇”一词的来历。这大抵说的就是有珍贵的东西藏在里面吧,就算没有这个典故存在,用金屋来藏东西,必定也很是珍贵。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美好的东西都在书中,由此可见,这金屋藏娇暗示的便是,这里以书籍着称,而刚才卢林又说是有少数人能进去,久而久之,是不是大部分人来了之后,就只为了品茶了?看来今日的收获可不只是一点点。
萧琴洒脱一笑“多谢卢兄提醒。”心底却不断地盘算着,既然来了,肯定不能白来,不过到底怎样才能进三楼?诗词她还真是背过不少,如今也只能厚着脸皮充当一下才子了,反正已经对不住一次了!
萧琴凑近卢林的耳边,轻声道:“在下到时有一计,不过需要卢兄的配合,届时你我便可一同进入三楼。”
卢林听后,眼睛一亮,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倒是可以帮衬着,只是这主意并非我所想,到时尹兄自己进去便是,我虽然想去,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占着尹兄的便宜。”
萧琴刚想说她不介意,但是,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世家公子所不能放下的身段吧,从小耳濡目染,也不是轻易改变的。既然他如此,她也不再勉强。
“那便多谢卢兄了。”
“举手之劳。”
于是萧琴轻咳了一声,故意大声道:“刚才卢兄说这里的茶最有茶的味道,果不其然,也是因为这,我便想起了一首词”于是便将以前背的一首宝塔诗搬了出来,想来这宝塔诗也是新颖。
“竹。
青峭,枝翠。
莫干山,清风赞。
梢动西北,苍瘦剑叶。
疏疏绿径处,绵绵雅竹魂。
高低不拘小节,摇头晃脑满山。
题居归山正此意,千竿立根不关春。”
萧琴念完这首词后,果然不出她所料,众人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卢林双眸中的光彩更加绚丽,直直的望着她。
萧琴只好把目光投向别处,好吧,她承认,她心虚了!
只一会儿,卢林便回过神来,故作沉思道:“尹兄,我们这不是在品茶吗,你做这首诗干嘛,你的这首诗是关于竹子的啊!”
萧琴拿起手中的折扇摇了摇,神秘的笑道:“非也。”
听她说完后,众人又是一片沉默,这时她才缓缓道:“这茶虽好,但是制茶之人却不懂得茶经之道,本来竹子清冽,用那洗涤过主子的雪水泡茶的确更佳,但是有一点便是,这究竟是品茶还是品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