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坐在茶楼里听完了那说评书的老先生激情澎湃、唾沫四溅地说完了这一段,拿起茶杯装模作样的呷了一口。
“说白了也就是名人效应,没什么了不起。”
萧琴放下杯子,朝对面听得津津有味的公孙顷如此说道。
公孙顷转过身子,拿起茶壶又给萧琴添了一杯,漫不经心的说道:“自从我八岁来这明镜寺,这段子就从未变过。”
萧琴听了有些不可思议,朝那白须道长望了望。果不其然,他走下台擦了擦汗,复有走到台上,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又开始唾沫横飞,讲的内容与之前的分毫不差。
萧琴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萧琴揉了揉耳朵,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为何这里的人还这么多?”
这茶馆不大,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刚进来时连楼梯上都坐满了人。
公孙顷无奈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这里只有这一个茶馆。”
萧家门外停着一顶宝蓝色的软轿,萧琴瞥了一眼,并未在意,只当是有人来府中拜会。只是不知道萧琴离开这几个月里,朝廷又有什么变故。
萧琴进了府门想先回掩月居给娘亲报个平安,刚走到前堂,便见几人从门口出来。
萧琴轻唤出声:“爹爹。”
爹爹瞪大了眼睛望向萧琴这边,顿了片刻,便抛下客人,朝萧琴疾步走来。视线被一道黑影挡住,爹爹站在萧琴面前,扬起手。萧琴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萧琴睁开眼,爹爹面色凝重的将手放在萧琴的头顶,顿时一股安全感将萧琴包裹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蔓延开。
“爹爹,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嘴上说的虽重,可手上的温度依旧很暖,爹爹轻轻地摩擦着萧琴的头发,萧琴不顾形象的扑过去抱住爹爹的身子,放声大哭起来。
萧琴从未体会过家庭带给萧琴的温暖,可如今萧琴却异常珍惜这一切,这是萧琴上辈子不曾有的福祉。
“我瞧瞧,都瘦了不少。”
萧琴一口茶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很是郁闷。但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毕竟这里的人很多,直接喷出来实在有损形象。
萧琴跟公孙顷歇了会儿,便决定去吃饭,他领着萧琴出了茶楼,指着不远的一家酒楼道:“我们去那一家君来酒馆如何,那里的饭菜可能不太合口,只得将就一下。”
萧琴疑惑的问道:“这么难吃为何还要去。”
他淡定的瞅了萧琴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只有这一家酒楼。”
仔细问了问,萧琴才知道。原来明镜寺方圆十里的地界都归寺中所有,而这些酒楼、客栈、茶馆等设施都是明镜寺的和尚们找来自家亲戚办的,他们的一切收入大部分都得归寺中所有。
是寺中的主要经济来源。
这分明就是旅游的黑色收入!
她紧握着皮鞭,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咬牙切齿地说“小贱人!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说完,更加猛烈地挥动皮鞭!
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萧琴实在是熬不住了,又再一次陷入了泥沼般的黑暗中……
“嗯哼……”
萧琴强忍着彻骨的疼痛,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头顶素白破旧的蚊帐,神情一怔,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木屋,房子似乎年久失修,屋顶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整个房子里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还缺了一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台,上面放着一面铜镜,一把木梳,想来是梳妆台。
还真是家徒四壁啊!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疯狂地涌入萧琴的脑海。
萧琴的脸刹时变的惨白如雪……
过了好一会儿,那剧烈的疼痛感才消失。
呵!她真的穿越了!!看来老天都可怜她,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萧琴冷笑一声,微闭双眸,开始整理自己脑海中的信息。
所以这里所有的店面都只有一家,不想吃,不想住,不好意思请骑着您的马跑上两个时辰回城里算了。
萧琴起身像模仿一般,重复高韶诚的动作,替他看查,眉眼间开着玩笑,语气确是认真极了,“怎么回事?”
高韶诚眼眶红红,“两个人打晕你就要抢背包,”说话声低沉,“我拿下背包就跑。不过,很快就被一个人抓住了,另一个人手里有你的项链。”
“你就去抢项链,”萧琴嘴角微笑,心里一暖。“不是,我想护着咱们的东西。刚好,他们只想要背包罢了。”高韶诚故作冷静地说。
濮阳昔指了指飞镖的柄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图腾,不细看根本注意不道。
“这是……”
“这是MJ一种古老的文字。”
“又是MJ?”褚茹雪发现自己竟然打心底厌恶起了这个太过神秘的地域,“大少,你认识么?”
“你伤得很重,”萧琴接过项链戴上,无奈地说,“可惜身上没草药也没钱,咱们一起去找。”
萧琴盯着身旁来来往往的路人,眼神浮起一丝不屑,他们就这么无情,光天化日看到抢劫孩童却无动于衷……
“嗯嗯,我们先歇一会儿。”高韶诚引开话题,“刚才听说冀永安是叛徒,投靠燕王,获罪株连九族。”
高韶诚下意识拉着冀仲珺向楼下跑,房门突然打开,“着急跑什么呀你,”熟悉的声音将二人吸引回来。
高韶诚和冀仲珺看着萝卜头,冀仲珺满脑子开心,拉着高韶诚又跑了回来,“刚才看着这满眼青岩,我就觉得这是你老家,天啊,”冀仲珺捏了捏萝卜头胳膊,“你是土地吧,哪里都有你。”
“你是说淩军将军冀永安?”萧琴难以置信地问,“传闻他是常王的左膀右臂……”
周围似乎都在讨论这个话题,“燕已经占领临洮了,我叔父被俘了。”“那冀永安竟然是这种人……”
耳边叽叽喳喳,萧琴乱了,冀永安投燕,那巩鸿博岂不在燕境内?
萧琴坐在桌子旁,任由公孙顷点菜,他来这里很多次了,他办事萧琴放心。萧琴无聊的望着窗外,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飘入耳际。
“你可曾听说曳蓉姑娘也来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正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
他对面一人鄙视的看着他道:“不仅知道,刚刚你去茅厕的时候萧琴还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