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霸占你的一生。只是想在此刻,迁就父母,同时为你分忧……如果,日后你与琴儿重修旧好,我也能与你分开,成全你们,让你们白头偕老。我相信……这也……只有我才做得到……”这么说着,她的笑也似多了些羞赧的意味,偷偷看了看尤应沂的眼说:“而别人……”
尤应沂苦笑了一声:“夏青……你这又是何苦?”
“我……”
看着含蕾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面目全非,整一个猪头脸,萧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仅如此,她还气死人不偿命地说“第一个巴掌是教训你对主子不敬!这第二个嘛……是因为一边肿实在是太丑了!”
说着还一副仔细端详的样子,摊开手笑吟吟地说“你看,现在好看多了!”
含蕾气得差点咬碎银牙,恨恨地瞪着萧琴,但是她不敢还手,因为刚刚她居然都没看见萧琴出手竟然就被打了!
萧琴还嫌气死人不偿命不够,还要在插一刀“不过,你脸皮可真够厚的,打得我手都红肿了!”
还把手伸出来,摊开,含蕾一看,萧琴的手纤长白皙,哪有一点点的红肿?含蕾的眼中浮上一层水雾。
“去,再去端饭菜。”萧琴收回手,淡淡地吩咐。差不多了,萧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今天她要做的就是立威!杀一儆百!
“是……”现在含蕾哪里还敢反驳萧琴的话,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
转过身,含蕾的眼中盈满了恨意。
“我知道你很骄傲,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是……别人的未来重要,难道……你的未来就不重要吗?”
他轻轻地说着,神情凝重而辽远:“又何必牺牲自己来成全我?更何况萧琴已经在参加选妃,就算她只是一个朝仪,也难以再与我在一起……而我……”
顺着路回去找到了马车,映城和悦怡已经等候萧琴多时。萧琴还没走近,就见褚映城冲萧琴跑了过来,他大红色的袍子在雪地里分外的刺眼,就像一团火焰,要将这严冬融化。
“你去哪了!”
只是,他设想过千万种这天下第一奇女子的形貌,却也不能免俗地认为到底一介女流,不是极美就是极机灵古怪,想也不见得会多奇特。当时料想这惯使红缨的灵动女子断不是萧琴后,就认定那碧衫聘婷的美女就是琴儿其人。没想到……
高韶诚躲在方圆阵西方半里之内,确保敌人不会轻易发觉自己的气息。萧琴背着萝卜头向东南方向跑,二娃两人直接向南抄最近的路回齐郡。
所有人都小心谨慎,不敢大意。
萧琴带着萝卜头,速度略微变慢。其实她还不敢让萝卜头发现她的秘密,她暗下决心,回到扶风,一定要研制忘记药丸,让别人忘记不该记得的事。
“萝卜头,张叔没说过有关的事情吗?”萧琴继续打探。
“这是意外,”萝卜头竭力搜寻回忆,“我们家里不过正常人家,说什么厉害之处,不过父亲力气大些,我们镇上都请父亲搬重东西嘛。”
萧琴睁开眼睛,额头不过微微出汗,心里开心,父母都还安全,再加上刚才的景色,应该是不久前发生的。母亲的话……她预料到未来自己会回来,或许,她看到自己回来了。
如此,萧琴继续留在扶风等待父母,只需要等到合适时机,正式告诉阿诚我的身份,至于这段时间,清一清自己的人情债再离开。
萧琴豁然开朗,母亲留下的秘籍一定很重要。自己只有在紧要关头才能看到未来,窥探过去也极为有限,或许这能帮自己。于是她挖出纸卷,只见上面几个大字,“此中向儿。勿回。”
萧琴一寻思,家中萧琴植于东北,便知道说的是东北方,不要回家。她迅速行到那墙壁前,毫不费力地拿出了三本册子,运息,久决,本草汇集。
萧琴大致浏览一番,觉得带着三本书过于碍事,本草汇集不过一本药学书,无关紧要,可另两本过于扎眼,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自毁城墙。
萧琴转过身子紧紧地搂住他,他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
萧琴刚想张嘴。
“皇叔?”
公孙祺安你个小兔崽子,总有一天萧琴会把你大卸八块。
公孙顷轻轻放开萧琴,往后看去。公孙祺安穿着金丝袍子,手打一把朱红色雨伞,颜色很是分明。萧琴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知道他定是惊讶的不得了。
“六皇子。”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俯身到萧琴耳边道:“你这副样子定是不能回府了,先去我府上再说。”
萧琴点点头,突然惊呼一声,身子便离了地。公孙顷将萧琴抱了起来,萧琴惊恐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就打算这么将我抱着走过去?”
他挑眉:“怎么了?”
萧琴暗骂他笨蛋:“快放我下来。”
他扳过萧琴的肩膀,声音是萧琴从未听到过的严厉。萧琴本就疲惫不堪,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愤懑和委屈猛的涌上心头,眼眶一红,便流下泪来。
映城一见萧琴这个样子,立即傻了,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的哄着萧琴。他让萧琴坐马车,萧琴看了一眼悦怡,竟哭得更加厉害。
他无奈,只得带着萧琴上了马,吹着凉凉的风,萧琴觉得好受了一些。褚映城一直在萧琴耳边说着话,但萧琴依旧不愿意理他。
“我错了还不行么。”
他在萧琴头顶说道,声音极其的可怜。
“说,说你错在哪了?”萧琴已不哭了,但依旧抽抽噎噎停不下来。
“我不该冲你吼。”他垂着头说道。
他低了低头,叹息:“负有血海深仇的我,未来如何尚不可知。哪怕我愿意一心一意对你好,但是家仇……”
他几近哽咽得说不下去,闭了闭眼,又抬起头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是我就这样放任仇人逍遥度世,不理血仇,又何以……何以为人……?”
“应沂……”
“你这样跟着我,又能得到什么?虽然……这是你父亲指令的,也是我舅舅……”他悲切的望着她继续说:“期望的……但是……但是你也完全可以……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