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让你激动成这样?”他不动声色的问道,看样子是将刚才的事直接屏蔽了。
萧琴一向知道小相爷是要面子的人,刚刚那一幕过于尴尬,可以光荣的列为褚映城最不想提起的糗事之一。那萧琴便也识相一点,不再提了吧。
“你来得正好,萧言文到底先下是什么职位?”
萧琴实在是想笑的很,憋得脸部抽筋。
“听闻是归了御林军编制,先下是带刀护卫。”褚映城说的时候面部也有些扭曲,“他逍遥自在惯了,如此被人压着估计心里可不好受。过了节后,连萧琴很少见他,甚是想念。”
他想念言文这点不用怀疑,因为从此便少了个陪他吃喝玩乐雪月风花的人。
“你说我用不用发奋念书,考取个功名什么的?”
他一错不错的望着萧琴,萧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让萧琴怎么回答。
“你这样就很好,别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了。”
褚映城立即眉开眼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得萧琴发毛。他又和萧琴说了会儿话便也走了。
这几日萧琴过的实在是清闲,闲的时候就容易瞎想,公孙顷的这个名字总会在萧琴不经意时跳出来。让萧琴烦躁不已。
那个混账!伤了人连话都不说便跑了,还说要报答萧琴,如今连个影儿都没有。
待到萧琴能下床,实在是憋得难受,便跟母亲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跑了出去。在屋里待了好久,只觉得空气清新,流连不已。
过了上元节,冬天便去的很快。街上人们也都开始忙碌着开张了,萧琴从一个摊子逛到另一个,不一会儿手里便提着不少东西。
正发愁这东西往哪放,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有些熟悉,又有些让萧琴痛恨。
但回过头时却是满脸堆笑,一个身披水蓝色袍子的人站在身后,头发竖起,乌鬓中一支玉簪闪闪发亮,他手里牵着那日所骑的白马。
萧琴刚要行礼,却被他一笑制止。萧琴明白他这意思,周围来往的人太多,他这样的公众人物自然不想引起注意。不过他这纯属是多此一举,这条街的女人在他和萧琴说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萧小姐出门有事?”
这简直就是废话,没见萧琴手里拿了这么多东西!
“出来闲逛而已,王爷是有事要办?”
“没有。”他淡淡的说完这一句便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望着萧琴。萧琴咽了咽口水,心道:大哥你就不能多说一点,这可让萧琴怎么接话。
“今日在府中很是无趣,便想着出来走走说不定能遇上小姐,没想到居然真碰上了?”
啊哈哈,真是会说话啊,可萧琴听在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爽。
“那还真巧,若不是琴儿手里拿了这么多东西,倒真是想和王爷好好转一转。”
“真是太好了。”
他伸手拍了拍,那动作儒雅风流,堪比电影明星。这两巴掌声音刚落,从天而降两个彪形大汉,身材高挑修长的公孙顷站在他们前面倒显得瘦小的很。
这、这也太招摇了吧!出门还带保镖啊!真不愧是王爷,跟萧琴他们这些穷苦大众就是不是一个档次的。
“将这位姑娘手里的东西完好无损的送到镇南将军府去。”他口气不容置疑的命令道。那两个大汉瞬移到萧琴身侧,几乎是抢的力道把萧琴的东西接了过去,差点撂了萧琴一个跟头。
萧琴没敢说话,他们俩的手腕都比萧琴脖子粗!站在萧琴面前跟两座山似的,萧琴哪敢说,萧琴怎么敢说!
“八王爷太客气了。”
萧琴面容早就扭曲了,不知道这人脑子在想些什么。之前伤萧琴之时,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如今又来充什么好人。
“萧小姐是想骑马还是走路?”
“我不会骑马。”
他愣了一下,“不会骑?”
萧琴老老实实的点头,萧琴确实没骑过,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萧琴知他是王爷出身金贵的很,走路这事对他来说太不现实。
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那只好委屈姑娘和萧琴共乘一骑了。”
公孙顷是萧琴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没有之一。
“记得我曾说过要报答姑娘。”他的声音在萧琴畔响起,“既然姑娘不会骑马,不如我来教你如何?”
他笑的如沐春风,萧琴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带着萧琴出了城,到了郊外一处宽阔的场地,他先行下马。公孙顷的个子很高,萧琴在他身边就是一个小屁孩。他拉着缰绳,边走边对萧琴说:“将军府的人可不能连马都不会骑。”
萧琴点点头,微微有些好奇,也有些欣喜。对于新事物萧琴一向抱有浓烈的兴趣,而且萧琴生性好动,这些运动类的项目应该难不倒萧琴。
可真正学起来可不是好玩的,而且公孙顷由开始的翩翩公子变得凶狠无比,萧琴有些怀疑他被萧琴武术学院的教练附身了。
估摸学了一个时辰,萧琴终于能让这匹马不再试图把萧琴摔下去。
“追云她只认我一个主人,如今你也能骑她说明她真的认可你了。”公孙顷笑盈盈的望着萧琴,他的眼睛很美,像是泉水流动,晶莹明澈。萧琴想他的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
“你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身手?”萧琴骑在马上,冲他喊道,手上还在比划那时他甩出银针的样子。
他一个王爷,又不让他带军打仗,要这么高的功夫做什么。而且自从萧琴见了褚映城后,对于名门望族后代的看法都大打折扣,给萧琴的印象便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干的就是吃喝玩乐。
他淡淡地摇头,未答萧琴的话,萧琴以为他没听清,正急的抓耳挠腮。却见他突然伸出手,金鞭一扬一落,萧琴胯下的马猛然抬起前腿仰天嘶鸣数声,接着便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萧琴死死地抓着缰绳才不至于被甩下去,寒风刺着萧琴的脸,就跟被抽了十几个巴掌一样。
该死的公孙顷,不愿意说就不说,干嘛非要如此折腾萧琴,动不动就生气,跟个娘们似的。难怪人都说美人如蛇蝎,果真不假。
萧琴恶狠狠的向后望去,却突然见到公孙顷周围突然出现了四五个黑衣人,皆是手执明晃晃的大砍刀。
这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行刺?
萧琴还未反应过来,刺客来势汹汹,猛然就将公孙顷团团围住,五六人便开始缠斗起来。
刺客下手极恨,招招毙命。萧琴想若是萧琴的话,恐怕撑不到两秒钟就被打趴下了。
可遇刺的毕竟不是萧琴,公孙镇定自若,洺白袍一展,丝毫未迟疑,迎身应战。
1、2、3、4、5。
萧琴眯着眼数到。
乖乖,居然有五个刺客,虽然公孙顷一根银针玩的炉火纯青,眼花缭乱,但也敌不过这么多高手啊。
况且这些刺客手里的刀可都是真材实料的,绝不是萧琴他们武术学院砍一下桌子都能磕掉半截的残次品。
公孙顷轻功极好,几乎是脚不沾地,在几人中游走。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他们的脚下升腾而起。他身子瘦削,银针量极轻,他能将银针变成利器伤人,附加在针上的力绝不会小。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一种什么地步,萧琴无法想象。
眨眼之间,他已经放倒了两人,而自己依旧是纤尘不染。
看来这几个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了,萧琴继续看着动作大片,但胯下的马看到自己主人被围攻,早已经焦躁不安,马蹄不住的蹬着地。
看着公孙顷这么卖力的在打斗,萧琴却在这里看风景,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萧琴想帮忙啊,就是没有兵器。四下望望,却见马脖子上套的兜子里斜插着只玉笛。
萧琴举起来看了看,上等的玉石打造而成,拿在手里还挺沉,勉强可算作武器吧。
萧琴安抚式的拍拍追云的脖子,在它耳边说道:“萧琴他们过去帮他好不好?”
追云听了立即嘶鸣一声,猛的朝公孙顷奔了过去。
真是匹神马!萧琴微微赞叹,眨眼之间已到了公孙顷面前,他望见了萧琴,却猛地停滞了身形。
这个傻子!看什么看,不知道你背后有人虎视眈眈吗!
萧琴猛地抽出玉笛,一跃下马,对着公孙顷身后的刺客一阵猛敲。
这笛子还真是结实的很,就是短了点用着不太顺手。萧琴兴奋起来,习武多年,这可是第一次实战演练。
正想着,突然觉得腹部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萧琴拦腰抱起直接扔上了马。
公孙顷跨坐在萧琴身后,追云立即猛地一蹬,飞快的离开了。
望着身后的几名刺客渐渐的缩成小黑点儿,萧琴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微微恼怒。
“逃跑不是君子所为!”
他未说话,只是一把夺过萧琴手里的玉笛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原先的兜子里。那神情似是恐怕萧琴给摔坏了似的。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到底是什么人跟你有如此深仇大恨?”
“我不知道。”他淡淡地回给萧琴。
“不知道?不知道就这么被追杀?”
萧琴有些同情的拍拍他的肚子,别误会,以萧琴他们现在的姿势萧琴也只能拍拍他肚子。
“看来你这人品可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