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拉了拉虞卿卿的衣袖:
“卿卿,我跟你说,我其实有将近十年没有过亲人,十年前的记忆,如何跟家人相处的那种感觉,很多都很淡化了。
我的这位兄长,是才从远方回来的,他一回来就对我很好。
所以,我跟他就比较亲近。
但我真的觉得,你们兄妹之间,跟我们兄妹之间,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虞卿卿挠了挠头,面带疑惑:
“十年没见的兄长,一回来就对你很好?
那家中其余兄弟姐妹呢,他如何对待的?”
此话一出,姜玉瑶心跳陡了陡,鹤昭芸,是鹤砚清的亲妹妹,他其实鲜少搭理。
姜玉瑶半垂着眸,低声说了句:
“好似只对我一人好……
但是我真的已经很多年都没跟家人相处过,也没人教我如何跟家中男子相处,我以为就是我们那样的。”
虞卿卿将茶杯放下,很是正经的道:
“即便是同父同母所生姐弟,兄妹,一旦成年了,性别不同,都是要回避一些的,更莫说肢体接触了。
你上次跟我说,你兄长还在你这年纪抱过你,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
虞卿卿越说,姜玉瑶心底越害怕。
因为她跟鹤砚清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兄妹,这一点虞卿卿是不知道的,
可她清楚,那不免就会朝着那种方面去想。
若不是,那就是自己想多了;
可若是的话,鹤砚清真有那种意思,那可就太可怕了。
鹤砚清什么性子的人,她虽不是完全的了解,但也算略知个几分,
他性子是强势的,若真的有那种意思,自己跟他掌中的小鸟没什么分别。
姜玉瑶这一日回了海棠院,就在心底琢磨了起来,她难不成还得想个法子试探试探?
这一日,雍王妃传唤府中子女前去玉芙厅一起用膳,
说是有段时日没聚在一起用膳了,都一起见见,免得日后生疏了。
雍王爷鹤沧澜是在文昌帝登基后的第六年去的南越镇守边境,
在这之前,王府里除了有姚佩凌这位正主,其实还有几房妾室,但无侧妃。
这些妾室地位低下,有所生育的妾室,留下来的都是女儿。
王府占地巨大,这些妾室都被安排在极为偏僻之处,
都是些雍王妃踮着脚都瞧不见的地方,不过比姜玉瑶之前住的小苑要稍微好些。
这些姨娘极少出来晃悠,姜玉瑶一年里也见不了几次,见到了名字也对不上那脸。
玉芙厅里,这几位姨娘都时不时的打量着姜玉瑶。
一晃眼,就她一个人过上好日子了。
姜玉瑶自是坐得端端正正,也不多话搭讪,也不四处乱看。
厅外传来一阵爽朗,穿透力极强的笑声。
人未到声先至,这是雍王妃要搞事儿的一贯作风,姜玉瑶立马警醒了起来。
王妃走来,看着旁人眼神还算平和,看到姜玉瑶这里,简直巴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去。
她笑了笑:“外边那茶楼一个月赚几个钱呐,女子家家的,整日往外跑,怕不是想嫁人了吧?”
姜玉瑶将头低着,温声回道:“母亲说笑了。”
姜玉瑶心底不安起来,去年这时候,雍王妃也是来了今日这样一句话。
糟糕,她是不是又要给自己找一门乱七八糟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