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仝手里死里逃生后,宋江等人一口气逃出数里。
众人在一处山涧边歇脚,吴用望着潺潺流水,突然开口:“公明哥哥,我们……收手吧。”
宋江瞪大双眼,猛地转头:“学究此言何意?”
“朱仝尚且念旧情放我们一马,可见天理昭彰。”吴用轻叹一口气,羽扇指向远方,“不如带着兄弟们重归山林,好歹……”
“住口!”宋江一把揪住吴用的衣领,面目狰狞,“现在说这些?晚了!”
他压低声音:“金国那边已经许我高官厚禄,只要能把梁山的情报带过去……”
雷横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哥哥,我们真要……”
“怎么?”宋江阴冷的目光扫来,“雷横,别忘了设计陷害朱仝,骗他上山时,是谁动的手!若他知道真相,你以为他今日会放过你?”
雷横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吴用却突然笑了:“公明,你变了。当年那个‘及时雨’,如今竟用这等下作手段威胁兄弟?”
“闭嘴!”宋江暴怒,“来人!把军师带到前面探路!”
山路越来越窄,一侧是峭壁,一侧是万丈深渊。吴用被两个喽啰押着走在最前,忽然停下脚步。
“公明,”他头也不回地问,“你当真要一条道走到黑?”
宋江冷笑:“学究多虑了,等到了金国……”
话音未落,吴用突然转身,眼中精光暴射:“那你就独自去吧!”
说着猛地撞向身旁喽啰。
混乱中,宋江眼中凶光一闪,竟亲自上前,一把将吴用推向悬崖边缘!
“哥哥不可!”雷横惊呼。
但为时已晚。
吴用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他最后看了宋江一眼,嘴角竟露出一丝解脱般的微笑:“宋公明……你终会……自食……”
话未说完,人已坠落深渊。
山风呼啸,仿佛在呜咽。众喽啰吓得跪倒在地,雷横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宋江整了整衣冠,转身时已是泪流满面:“军师……军师不慎失足坠崖……”
他忽然揪住雷横的衣襟,声音如同恶鬼:“你看见了吗?是失足!明白吗?”
雷横机械地点头,眼中已无神采。
宋江松开手,面向众喽啰,指向深渊:“从今往后,谁敢再提回头二字,这就是下场!”
远处,一只夜枭凄厉地叫着,仿佛在预示这群人注定黑暗的未来。
……
残阳将最后一抹血色泼洒在会宁府高耸的城墙上,武植立于尸山之上,望着会宁府若有所思。寒风卷起他染血的战袍,猎猎作响。
此刻,武植等人已经尝试攻城了好几次,但都无功而返。
他们只有一万兵士,没有多余的兵力消耗,加上是急行军,所以没有推来火炮什么的。不然这会宁城,早就被武植给踏平。
金兵尝试几次试图击退武植,然而他们的热武器简直就是降维打击,金兵根本无法靠近。不得已,只能龟缩城内等待救援。
这一耗就是两天。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破城!”武植喃喃地说道,再等下去,援兵一旦回来,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弟兄们!”武植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战场,“金狗屠我百姓,辱我姐妹,还妄图吞并我中原!今日——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近万人齐吼,声浪震得城头积雪簌簌落下。
“报!金兵在城墙上安排了大量弓箭兵!”探马飞奔来报。
武植眯起眼睛,望向那扇镶嵌着铜钉的厚重城门,以及城墙上不适窜动的人影。很明显,他们正在应对自己攻城,准备守城!
冷兵器时代,正常攻城是十分困难的,至少得三倍以上的兵力,拿命去堆才行。
但武植可不能这样做,他没有这么多人来损耗!
就在此时,一个瘦小身影窜到他马前——正是鼓上蚤时迁。
“大哥,让我去!”时迁拍了拍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袱,“只要我把咱们这玩意塞进城门缝隙,保证能炸个窟窿!”
武松一把拽住他:“你疯了?金兵的箭雨可不是吃素的!”
“总得有人去!”时迁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谁让我轻功和身法最好呢?”
不等众人阻拦,这瘦小汉子已经猫腰窜了出去。他身形如鬼魅,在尸堆间忽左忽右地穿梭。城头箭雨倾泻而下,却总是慢他半步。
他背后那个鼓鼓囊囊的炸药包,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看起来十分惊险,武植生怕还没到城墙下就爆炸了!
“掩护时迁兄弟!”武植怒吼着挥动令旗。
花荣的神箭营立即张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压制着城头的守军。火枪营重新装填完毕,三轮齐射打得城墙垛口碎石飞溅。
时迁冲到护城河边,吊桥早已高高拉起。他咬了咬牙,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条带铁钩的绳索,在头顶抡圆了甩动。
“着!”铁钩精准地卡住了城墙上的一处突起。
金兵发现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偷袭者,数支长矛同时刺来。时迁却像只壁虎般贴着城墙快速攀爬,长矛擦着他的后背划过,撕开了他的衣衫,在背上留下几道血痕。
“快!滚油!”城头传来金将的吼声。
一锅滚烫的热油当头浇下。
千钧一发之际,时迁猛地横向一跃,抓住了一处突出的城砖。热油泼在城墙上的嗤啦声让人毛骨悚然。
“狗日的金狗!”花荣在阵前看得真切,迅速拉开了弓!只见一直箭“嗖”一声,将那个端油锅的金兵脑子给射穿。
时迁趁机攀上城头,点燃了震天雷的引线。就在他准备将炸药包塞进门楼时,一支冷箭突然射穿了他的肩膀!
“啊!”时迁痛呼一声,炸药包脱手落下。
城下的梁山将士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这瘦小汉子竟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接住了炸药包!
轰!!!
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整座城门楼被掀上了天,吊桥轰然落下,城门也直接被炸开来!
时迁的身影被淹没在火光和浓烟中,碎裂的砖石如雨点般砸落在护城河里。
“时迁兄弟!!!”武松目眦欲裂,双戒刀猛地举起。
“为时迁兄弟报仇!杀进城去!”武植双目红润,一声怒吼,带着众人往会宁府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