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警报的红光在视网膜上投下刺目的光斑。
三小时前他们刚从日军外围基地突围，子弹擦着牟勇耳尖飞过时崩起的火星还在眼前晃，这会系统突然发出的能量波动提示，比任何迫击炮弹都更让他神经紧绷。
\"老牟，\"他压低声音扯了扯战友的衣袖，战术望远镜的目镜还抵在眼眶上，\"信号源定位了，废弃的太平镇。\"
牟勇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那是刚才翻墙时被碎玻璃划的，顺着下巴滴在粗布军装前襟，晕开个暗红的梅花印。
他顺着萧云手指的方向望去，暮色里的镇子像头蛰伏的野兽，断壁残垣间飘着几缕可疑的青烟，\"老子就说小鬼子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咱们走。\"他拍了拍腰间的驳壳枪，子弹袋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走，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藏了什么宝贝。\"
两人猫着腰穿过野地时，萧云的掌心始终抵着腰间的战术背包。
签到空间今早刚刷新的反重力靴还贴着他的大腿，这是他敢往虎口里钻的底气。
系统提示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等他们摸到镇口那排歪斜的老杨树时，连牟勇都察觉到了异样——本该空无一人的镇子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是什么化学药剂烧糊了。
\"注意脚下。\"萧云突然拽住牟勇的胳膊。
后者刚要踩上块青石板，就见那石板表面闪过道几乎看不见的蓝光。
两人同时屏息，萧云从背包里摸出根细铁丝，轻轻挑了挑石板缝隙。
\"触发式机关。\"他蹲下身，指腹蹭过石板边缘的划痕，\"小鬼子在镇子里布了网。\"话音未落，左侧的断墙后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牟勇的驳壳枪瞬间出膛，却被萧云按住手腕：\"不是人，是机械。\"
话音刚落，两人脚边的地面突然传来闷响。
萧云瞳孔微缩，左手猛地攥住牟勇的手腕，右手快速扯开战术背包拉链。
反重力靴的磁力引擎发出轻微的嗡鸣，两人双脚离地面三寸，稳稳悬停在半空中。
\"操！\"牟勇低头看着脚下——原本平整的青石板像活了过来，无数寸许长的精钢刺正从石缝里钻出来，在地面织成张刺猬般的网。
若晚半秒，两人的腿早就被捅成马蜂窝了。
萧云额角沁出细汗，系统的扫描界面在他视网膜上跳动。\"压力触发式机关，每块石板下都有弹簧装置。\"他盯着牟勇腰间挂着的手雷，突然眼睛一亮，\"老牟，借你颗雷。\"
牟勇二话不说扯下颗木柄手雷，萧云三两下拆了引信，将炸药均匀撒在最近的几块石板缝隙里。\"退后！\"他低喝一声，扣动战术手电的激光指针。
炸药腾起团橘色火光，冲击波顺着石板缝隙蔓延，接连触发了五块石板下的弹簧。
等金属刺重新缩回地面时，两人脚下已经清出条半米宽的安全通道。
\"行啊你小子，\"牟勇踹了踹重新平整的地面，\"比咱独立团的爆破手还利索。\"
萧云没接话，他的注意力全在系统地图上。
信号源的红点正在镇中心的老邮局位置疯狂闪烁，那栋两层高的灰砖楼外墙爬满常春藤，二楼的窗户却反着诡异的冷光——不是玻璃，是防弹钢板。
\"实验室应该在地下。\"萧云摸出签到空间的万能钥匙，那是根不足十厘米的银色金属棒，\"老规矩，我开锁，你警戒。\"
牟勇背靠着墙站定，驳壳枪的准星始终对着街道两头。
钥匙插进邮局后门的锁孔时，萧云明显感觉到阻力——这不是普通的弹子锁，锁芯里有根细细的铜丝，应该连着警报。
他屏住呼吸，系统的3d锁芯模型在脑海里展开，手指微微颤抖着转动钥匙，在铜丝即将绷断的瞬间，\"咔嗒\"一声。
门开的刹那，腐臭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
牟勇皱着眉摸出颗樟脑丸塞进萧云手里——这是他从老乡那讨的，说能防毒气。
两人猫腰进去，一楼的营业厅堆满破桌椅，却在西北角的柜台后发现道向下的石阶。
地下实验室的灯光是冷白色的，墙壁上布满日文标注的管道，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冰晶。
萧云的系统突然发出\"滴滴\"提示，视网膜上跳出行血红的字：检测到时空能量残留。
\"看这里！\"牟勇的声音从实验室尽头传来。
他正站在台巨大的仪器前，金属外壳上刻着\"大和号时空炉\"的字样，旁边的实验台上散落着几页泛黄的文件。
萧云抓过文件扫了眼，瞳孔骤缩——那是用密码写的实验日志，系统自动翻译后，内容让他后背发凉：\"第三阶段实验成功，通过时空裂缝提取1945年的铀235，预计三个月内可完成超级武器原型机。\"
\"小鬼子要造原子弹？\"牟勇的声音发闷，手指几乎要把文件纸戳穿。
\"比原子弹更狠。\"萧云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他们想从未来搞武器，扭转战局。\"他迅速掏出微型相机，系统的扫描功能开始疯狂运转，\"这些资料必须送回总部，老牟，咱们得——\"
警报声骤然响起。
红色的警灯在天花板上旋转，刺耳的蜂鸣几乎要震破耳膜。
实验室的金属门\"哐当\"一声关闭，透过门上的观察窗，能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日军士兵正端着三八大盖冲过来，领头的少佐腰间挂着指挥刀，脸上的刀疤在红光里像条活过来的蜈蚣。
牟勇猛地把萧云拽到仪器后面，子弹已经\"叮叮当当\"打在金属外壳上。\"奶奶的，早该想到小鬼子在这守株待兔！\"他抽出两枚手榴弹，保险环在指间转得飞快，\"云子，你带着文件先走，老子给你断后！\"
萧云却按住他的手，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的通风管道。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开：通风管道直径六十厘米，可容纳两人通过，但出口处有日军机枪阵地。
他快速计算着时间，从签到空间摸出两瓶特质烟雾弹——这是上周签到获得的现代装备，能释放持续十分钟的高浓度烟雾。
\"老牟，等会听我口令。\"他把烟雾弹塞进战友手里，\"先扔烟雾弹，然后冲通风管道。\"
\"那你呢？\"牟勇瞪圆了眼。
\"我断后。\"萧云拍了拍腰间的反重力靴，\"这玩意能撑三分钟，足够我跟上。\"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被炸药包炸开个缺口。
刀疤少佐的声音混着硝烟飘进来：\"支那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立刻放下武器——\"
\"扔！\"萧云大喝一声。
两枚烟雾弹同时炸开，白色的浓雾瞬间吞没了整个实验室。
牟勇扛起装着文件的战术包，猫腰冲向通风管道。
萧云摸出最后颗手雷，拉开保险环的瞬间，余光瞥见实验台上的时空炉突然泛起蓝光——那是能量启动的征兆。
\"老牟！
快点！\"他吼了一嗓子，反手将手雷扔向门口。
爆炸的气浪掀得他踉跄两步，反重力靴的引擎发出尖锐的嗡鸣。
当他弯腰钻进通风管道时，背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时空炉里钻了出来。
黑暗的管道里，牟勇的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
萧云能感觉到战友后背的热度，还有战术包里文件纸发出的沙沙声。
但更清晰的，是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是人的，是金属与地面碰撞的脆响。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实验室的废墟里，那台时空炉的蓝光已经凝聚成道扭曲的光门。
门后传来坦克的轰鸣，还有用日语喊着\"天皇万岁\"的狂叫。
而刀疤少佐正跪在光门前，额头抵着地面，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狂热：\"大日本帝国的救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