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儿此时心中无比悔恨,她更恨惠妃,明明当初是她以利诱惑,如今惠妃却盼着她死。
“惠妃娘娘,奴婢可是为你做事啊,你不救奴婢也就罢了,怎么能让奴婢去死呢?”
惠妃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拖她下去。”
鑫儿被拖了下,谁也没注意,黄公公身边的小夏子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此时,清泉宫中人人自危。
就连惠妃也胆颤心惊,她没想到,太后来得这般快。
该死的鑫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跟她叮嘱过,让她在慈宁宫里看住江沅滟。
只要江沅滟发现温夫人不在,自己又出不了慈宁宫,到时候她一定会闹起来。
不管她那边闹得如何,自己这头只需要给一个假消息温夫人,温夫人必会因为担心儿媳妇而惊动胎气。
原本一切也是按这样发展的,只要太后再晚来一步,这事便成了。
可眼下,太后不仅来得如此之快,温夫人还在她宫中生产。
若是温夫人顺利生出孩子,一切前功尽弃不说,就连她日后恐怕也成了太后的眼中钉。
太后目光直视着惠妃。
“惠妃,给哀家一个解释,你为何要安插眼线到哀家宫里?”
“太后,”惠妃支支吾吾,给了肖嬷嬷一个眼神。
快去找陛下过来救我。
肖嬷嬷领会,悄无声息的偷偷转身,正欲离开之际,却被黄公公给拦截了下来。
黄公公笑道:“肖嬷嬷,你主子这会有难,你瞎跑什么?”
“老奴……尿急。”肖嬷嬷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尿急?”黄公公冷笑一声,“尿急也得憋回去,来人,将肖嬷嬷看住了,她若是尿了你们也不许让她去换衣服。”
“是。”
肖嬷嬷就这么被困住,她根本就没有出清泉宫的机会。
惠妃扑通一声跪下,道:“太后,是臣妾的错,臣妾之所以将鑫儿安排在您宫中绝无恶意,只是臣妾想着清泉宫离慈宁宫顺路,若是每次陛下去了慈宁宫后,臣妾在陛下回宫的路上见见陛下便成了。”
“臣妾只是太想见陛下了,还请太后莫要怪罪。”
“你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惠妃,当真是这样吗?”
“自然是真的。”
“呵呵,”太后可不信,她道:“鑫儿已死,你真当哀家找不出你派她来的真正目的?”
惠妃暗自咬牙,她此刻无比庆幸,太后先处死了鑫儿。
否则,自己的一切都暴露了。
太后摇了摇头,惠妃到这个时候还在狡辩,她对惠妃太失望了。
“来人,脱去惠妃这一身宫服,将她贬为美人。”
惠妃脸色一白,从妃位跌落到美人,这次实在是亏了。
“陛下驾到。”
一道声音响起,惠妃眼眸都亮了。
太好了,皇帝来了,她有救了。
皇帝一进入清泉宫,惠妃便哭泣道:“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惹了太后不快,是臣妾该死。”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开口,不威自怒。
太后冷哼一声,“你的好惠妃,安插了眼线在哀家的宫里,哀家的一举一动,她清泉宫知道得一清二楚。”
皇帝看向惠妃,惠妃哭得梨花带泪,“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为了时常能见你,便派了鑫儿,让她把你每次从慈宁宫出来的消息带给臣妾,臣妾也好去宫道上等着你。”
“臣妾别无所求,只求能远远见你一面就够了,皇上,除此之外,臣妾绝无二心。”
惠妃哭哭啼啼,好不可怜。
皇帝见状,道:“你糊涂,也难怪惹得太后生气,该罚。”
惠妃低头哭泣,不敢出声。
皇帝转头又对太后道:“太后,惠妃确实做错了,可她也是对儿子一片痴心,降为美人实在是有些过重了,不如就罚她三个月俸禄,禁闭一个月如何?”
太后眼皮子一撩,“皇帝这是准备和稀泥了?”
皇帝一滞,太后平日里时常给他留面子,鲜少会驳刹他这个做皇帝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
“太后的意思是?”
“皇帝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被区区一个惠妃蒙蔽了双眼,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可知今日惠妃差点动了汝南侯夫人的胎儿?”
皇帝面露惊讶之色,“竟然有此事?”
“是,哀家不知她与汝南侯夫人有何恩怨,可今日若不是沅滟冷静沉着处事,恐怕汝南侯夫人已经出事了。”
皇帝眼眸中闪过一丝阴沉。
惠妃急忙道:“太后,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请汝南侯夫人过来喝茶,可她胃口不好,臣妾宫里的茶水点心都没有碰过,何来害她之说?”
“你还在狡辩,刚才过来报信的,可是你宫里的宫女彩霞,若不是她说沅滟在哀家宫里出了事,又怎么会惊动了汝南侯夫人肚子里的胎儿?”
“这……臣妾不知道啊,彩霞呢?”惠妃佯装生气道:“她怎么报的信?”
彩霞扑通一声跪下,害怕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方才也是听人说慈宁宫出事,汝南侯府世子夫人顶撞了太后,只怕她身陷入危险,奴婢想着她们婆媳是一家人,所以便慌慌张张的来报信了。”
“你个蠢东西,消息没听实就过来报信了,本宫今日被你害死了。”
彩霞不停磕头,“都是奴婢的错,与我们娘娘无关啊,是奴婢害了娘娘。”
惠妃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多少人会信,来人,将彩霞拖出去掌嘴。”
彩霞被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彩霞的痛哭声。
惠妃道:“陛下,太后,臣妾没有管教好自己宫里的宫女,臣妾甘愿受罚。”
太后:“只怕不止这些。
惠妃满脸委屈的看向太后,道:“太后,臣妾自认为对您还算孝顺,为何今日太后就是不愿意放过臣妾?“
太后冷声道:“哀家最恨心里有鬼的人,你到底待哀家如何,马上便知道了,来人,将鑫儿带上来。”
惠妃傻眼了,鑫儿不是已经被绞死了吗?
太后在慈宁宫中,鲜少管后宫的事情,这次如此较真,显然是动怒了。
皇帝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鑫儿被带了上来,她一来就跪在地上,满脸泪痕道:“多谢太后饶奴婢一命,为报答太后,奴婢愿意据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