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温夫人抱紧着自己的肚子,她感觉孩儿在肚子里十分不安,正在用力的蹬踢着她。
“夫人,您怎么了?”
几名侍女面色紧张的围了过去,可偏偏她们武艺再高强,面对此情此景也无计可施。
安嬷嬷连忙恳求道:“惠妃娘娘,我们夫人好像不对劲,麻烦惠妃娘娘派人去请一下太医吧。”
惠妃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应声道:“快点去请太医来。”
话虽如此,她却给了一个眼神自己宫里的掌事肖嬷嬷。
肖嬷嬷心领会神的出去交待了。
“去请太医,慢些走,能有多慢便有多慢,毕竟天都黑了,慢些也是应该的。”
宫人听了,心领会神应了一声是。
安嬷嬷这边焦急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眼见温夫人脸色越发不对了,安嬷嬷急得满头大汗。
安嬷嬷道:“夫人,您撑住些。”
温夫人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想到沅滟出事了,她越发难受。
“沅滟,是我害了她……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安嬷嬷急得抬头望向惠妃道:“惠妃娘娘,太医怎么还没到?”
“是啊,”惠妃转了转眼珠子,道:“莫不是因为太后宫里出了事,太医都去太后那儿了,所以才这么久没到吧?”
温夫人听到此话,脸上血色全无。
肚子上的痛越来越重了,一名侍女尖声叫了起来。
“血,夫人流血了。”
温夫人全身颤抖了起来,她紧紧抓住安嬷嬷的手,道:“嬷嬷,我……我怕是撑不住了。”
安嬷嬷急得眼泪都出来,她哭道:“夫人,您要坚强些啊,您这一胎怀得如此辛苦,说什么也不能出事,若是出事老奴可怎么办啊。”
“惠妃娘娘,求您了,派人去将太医快些请过来吧,我家夫人不行了,求您了。”
惠妃道:“那是自然了,再去派人催太医过来。”
肖嬷嬷上前一步道:“安嬷嬷,其实太医们过不来,不如老奴扶着温夫人走过去?”
“不行!”安嬷嬷连忙摇头:“我家夫人已经这样了,她怎么还能走路?”
“不想走路?”肖嬷嬷叹了口气,道:“安嬷嬷的意思是想坐这宫里的轿辇了?可宫里有规矩,只有受宠的娘娘们才能坐呢,安嬷嬷难道是想越过宫规,让你家主子成为人上人?”
“你在放什么屁!”
安嬷嬷此时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她狠狠瞪向肖嬷嬷,心中恨极,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安嬷嬷叫天天不应时,外面传来一声太后驾到。
惠妃面色一惊,太后怎么会来了?
下一秒,一道人影从她面前冲过。
江沅滟速度极快的走到温夫人身边,她道:“母亲,您怎么了?”
温夫人抬起苍白的脸,当她看见江沅滟,脸上不由松了口气。
“沅滟,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安嬷嬷也道:“少夫人,你没事真好,方才惠妃宫里有个宫女跑进来说你在慈宁宫出事了,我们夫人便吓得肚子痛,现在都见红了,这可怎么办啊!”
江沅滟低头一看,温夫人裙上果然染了血。
她一把摸上温夫人的脉,道:“母亲她受到巨大的惊吓,影响到了腹中的胎儿,只能快些催产,否则母子难保。”
“什么!”安嬷嬷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瘫倒在地。
江沅滟转身对太后道:“太后,请允许我借一处地方,为我家婆母催生。”
太后道:“谈什么借地方吧,惠妃这清泉宫就挺好的,你就随便选吧,看中哪个便选哪个殿,就算是惠妃的主宫也可以的。”
惠妃一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选她的主宫给别人腾位子生孩子?这不是当众打她的脸吗?
江沅滟四下里看了看,这屋子里有贵妃榻,还算宽敞,还有这么多宫人,够了!
江沅滟:“多谢太后,臣妇看中了这间屋子。”
“那这间屋子就给你们用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哀家有令,今日无论如何,清泉宫所有宫人一律要以温夫人生子为前,若是温夫人和她的孩儿在清泉宫出了什么事,哀家一个都不饶。”
“是,谨遵太后懿旨。”
一众宫人退了出去,就连太后也主动走了出去。
惠妃自然也出来了,她心中不爽极了,自己居然在自己宫里被赶了出来。
惠妃朝太后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深夜来臣妾宫中,不知所为何事?”
太后冷哼一声:“惠妃,真当哀家是傻子呢?”
“太后,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好,既然你还想装傻,那哀家也就不给你留情面了,来人,将鑫儿带上来。”
惠妃听到鑫儿两个字时,脸色一变。
难道鑫儿暴露了吗?这个蠢货!
鑫儿被人推了出来,她一身狼狈,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她哭着跪在太后面前,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磕着。
“太后饶命,鑫儿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切都是惠妃娘娘指使的,与鑫儿无关,更与鑫儿的家人无关啊!“
太后道:“怎么会与你的家人无关呢?听说你有一个好赌成性的弟弟,每每输了大钱便会来找你要,你没钱了就会找惠妃娘娘要,这不,你们要来要去的,哀家最后倒成了牺牲的那个。”
惠妃一听,腿瞬间就软了。
太后她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太后一双眼凌厉看向惠妃,道:“惠妃胆子大了,敢在哀家的宫里安插眼线了,惠妃你是想知道哀家的什么事?不妨直接来问哀家,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惠妃急忙摇头道:“太后,臣妾冤枉。”
“冤枉?”太后冷笑一声,“人证物证倨在,你还有脸说冤枉,今日若不是汝南侯世子夫人,哀家都不知道原来这几年你对哀家如此感兴趣.”
惠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难堪极了。
太后瞪她一眼,又道:“把哀家宫里这个背主的东西绞杀了,哀家倒要看看,以后谁敢再安排眼线到哀家宫里。”
“是!”
立刻有宫人上前,拖着鑫儿就要走。
“慢着。”太后突然出声,鑫儿脸浮现出一线希望之色。
太后冷漠道:“她那个弟弟,是一切祸害的根源,直接乱棍打死吧。”
鑫儿吓得拼命大哭,她一边哭一边道:“太后,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奴婢吧,惠妃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娘娘,当初若不是您以重金诱惑奴婢,奴婢也不会犯下如此大错啊,娘娘……”
惠妃大声呵斥道:“没听见太后命令吗,快些绞死她!”
鑫儿一瞬间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