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着我的人一起,怕不是要拿长生天的勇士当炮灰。朵儿坎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满口答应,也没办法,他现在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
在大西军的防线上出现了几个缺口,这些缺口接下来就会成为草原人和罗慕人进攻的重点。
“再有两个时辰。”瓦卢斯抬起头吗,这是距离太阳下山剩余的时间,也是他给自己限制的时间。两个时辰内要是无法突破大西军的阵地,他就来不及回头和主力夹击李闯。
等到李闯发现自己不在军团主力之中,肯定能推测出自己的换家战术,考虑到李闯的敌人还包括草原人,李闯肯定会优先考虑回援。
军团主力中不是没有强大的武者,但想要拦下李闯,恐怕还是不太可能。
而且,谁能肯定李闯的手下没有和他一样强大的武者呢?
前线的草原人齐头并进,越过陷马坑的区域,最前排下马步行,要为身后的骑兵打开安全的通道。一部分翻越拒马,挡住围过来的大西军士卒,在他们的身后,其余步战勇士合力将下半部分埋入土中的拒马挖开、掀翻。
“我去前线顶着,这里交给你们了。”副将王石把手中的令剑丢给身边人,象征着移交了指挥权,作为大西军中除了李闯以外最强的武者,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站出来了。
王石的感知力也是大西军一众武者之间最强的,在见到敌人暴露身份的时候,他就在关注草原人的阵型中有没有奇怪的气力波动。
现在只有一个解释,要么罗慕人没有派武者带队,要么罗慕人的武者强于自己。
根据情况判断,王石倾向于后者。
李闯带队去拦罗慕人了,现在还有罗慕人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罗慕人也进行了分兵。既然分兵,就肯定要有一个足够压阵的角色。
罗慕人和草原人合流,他们有着压倒性的兵力优势,没有任何必要派武者上来冲锋冒险。这是有战略价值的资源,白白折损在拉锯战中实在不划算。
但是王石没得选,他必须坚持到入夜,夜战对于防守方是有利的,减少士兵的损失,以求在夜晚获得更大的优势。时间对大西军是有利的,寒冷的天气并不会对生活在温和环境下的罗慕人网开一面。
随着王石加入了战局,大西军重新夺回了一线的主动权,被破坏的拒马无法修复,但是埋入土里一时半会清除不了的木桩还是可以阻挡战马的步伐。
王石擅长马战,只不过眼下的场景发挥不出来,于是他甩动长枪将其当做棍子使用,飞身将一名试图背后捅刀子的草原人抽起至半空。
然后弹腿跳起自上而下一记劈棍把这草原人当成弹球一样砸飞,轰入试图穿过拒马缺口的草原人之中。
惨叫声下,是被拒马尖刺贯穿的尸体,和受击落马的几个倒霉鬼。周围的大西军士卒抓住机会,迅速冲上前补刀,并且堵住了拒马的缺口。
缺口的存续时间非常短暂,却足够吸引一部分草原人涌向这里。他们只知道这里有机可乘,看不见王石发威的场景。盲目地冲过来,想要争抢首入敌阵的先登之功,却不知道正有一尊杀神等着他们。
“大西军的武者,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瓦卢斯看着那个被封闭上的缺口,气力波动在他的感知中清晰可见。
比起瓦卢斯的泰然自若,朵儿坎就有些坐不住了,那可都是他的手下,几斤几两他最清楚了,而且还没有武者在其中。
“瓦卢斯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朵儿坎想尽可能保留下自己手中的战斗力,就必须让罗慕人出手相助。否则以他的麾下战斗力,冲上去的百余名先锋能被王石一个人砍得哭爹喊娘。
瓦卢斯摆了摆手:“不着急,大西军肯定还留了后手,大西王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不可能只有一名聚气武者领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罗慕人也懂得,至于草原人,就让他们当这一次的炮灰又如何。
罗慕人按兵不动,朵儿坎不行,他的手下经不起这样的损失。在一阵纠结之后,朵儿坎催促着手下的老弱病残向山坡上冲锋,打算把精壮的勇士换下来。
前者的损失他是不心疼的,还能减轻自己部族的粮食压力。
瓦卢斯看着朵儿坎的行动,并没有说什么,朵儿坎打算派谁去送死,消耗大西军的战斗力,这都是他的自由,对瓦卢斯来说只有好处。
随着换阵的完成,大西军突然感到自己面前的压力小了很多,原本凶悍疯狂的面孔,也变成了疲惫、伤残、满脸皱纹的草原人。
王石首先发现草原人的变化,这是一个好机会,他立刻着手安排前线的士卒轮班防守,让那些战斗良久,精疲力竭的士兵撤下来休息。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关注罗慕人的一举一动,山坡两侧的罗慕人似乎除了不时用标枪投掷骚扰他们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行动了。
“这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石不解,却也把握不到要领。
瓦卢斯敏锐地察觉到大西军防守规律的变化,拒马的缺口处不再追求驱赶草原人并封堵,而是选择稳定战线,箭矢落下的频率明显也少了很多。
“时机到了。”瓦卢斯抽出腰间的利剑。
战旗一挥,大西军阵地两侧山坡下又腾起两阵标枪,这次大西军早有准备,就算是刚撤下来的士卒也迅速藏入掘好的坑洞和土垒之后,标枪能够穿透防盾,却无法穿透致密压实的泥土。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有少量标枪后面好像拖拽着什么,随着标枪落地,固定在土石之中,绳索也蜿蜒向下一直延伸到山坡底部。
这次的罗慕人的进攻没有对大西军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只要有了预防手段,这类远程抛掷武器能够起到的作用就非常小了。
不过罗慕人并不是打算用标枪再对大西军进行一次杀伤,在压制了大西军之后,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迅速下马,找到缠在标枪上的绳索,借助伸缩迅速攀登起陡峭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