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终于落下帷幕,晋安帝率领着一众权臣和勋贵们,在禁卫军严密的护卫之下,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豪华马车里,上官燕轻轻倚靠在车窗旁,目光有些迷离地望着窗外那一路上繁茂的绿树和繁盛的枝叶,不知不觉间便出了神。
齐家近来明显有意靠拢临王,而齐嫣然本人也是属意司徒允。
虽说上官丞相的官职比起齐将军来确实稍微高出那么一筹,但自己与那齐嫣然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无论是容貌、才情还是武艺,自己都被对方轻轻松松地秒成了渣。
唯一能够胜过齐嫣然的地方,恐怕就只有她与阿允这几年来所积累下来的深厚情谊了。
若真的是一心为司徒允着想,或许让他接受齐家的示好,才是对他最为有利的选择吧。
可是……只要一想到要将阿允就这样拱手让人,上官燕的心口就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燕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坐在一旁的上官雅察觉到小妹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禁吃了一惊,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而上官曦同样满脸关切地注视着小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上官燕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忧愁,泪水夺眶而出,带着些许哭腔说道:“二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琴棋书画没有一样精通,其他事情也统统都做不好。”
“当然不是啦!”上官雅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完全不明白为何她的情绪会突然间变得如此低落。
而上官曦则迅速地挪动身子,来到上官燕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不过就是琴棋书画这些东西罢了,燕儿要是真心想学,只要慢慢地去琢磨和练习,肯定能学会的呀。我想,你应该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而般愁眉苦脸吧?是不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儿啊?”
上官燕微微颔首,然后轻轻依靠在上官雅温暖的怀抱里,声音略带哽咽,“二姐,是齐家……那个齐嫣然居然有意于临王殿下。虽说阿允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她,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说到这里,不禁眼眶微红,泪水在眼角打转。
听到这话,上官曦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怒意。这齐家还真是跟她们上官家杠上了不成?之前退了大姐的亲事。现如今竟然又打起了小妹心上人的主意!实在是欺人太甚!
“燕儿别怕,那齐嫣然虽说是齐家的嫡女,但你也是上官家的嫡女呢,论身份地位,你们俩不相上下。”
上官雅也连忙附和地点头,表示认同她所说的话,接着补充道:“是啊,燕儿,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自己。要知道,就连当今圣上都曾当众夸赞过你聪慧。所以,不管是哪方面,你都不比那齐嫣然逊色半分。”
“我那只是投巧而已啦!那齐嫣然可是武功高强得很呢,甚至还打败了南邻郡主,这才是为大雍争了颜面啊!”上官燕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卑。
就在这时,只见上官曦突然抬起手来,对着上官燕的脑袋轻轻拍了一下。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上官燕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哎哟一声叫唤起来。
她连忙用手捂住额头,满脸嗔怒地瞪向上官曦,嘴里嘟囔着:“哎呀,说话就说呗,干嘛要动手动脚的呀?”
上官曦却是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说道:“哼,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官燕啊,你跟自家人倒是挺横的,怎么一碰到那个齐嫣然就怂了呢?”
“我哪有啊?我不过是……”
上官雅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语重心长地说道:“燕儿啊,正所谓两军交战勇者胜。这一场较量尚未真正开始呢,你这边就先有了怯意,如此一来,这一局怕是必输无疑咯。”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柔地替上官燕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燕儿,其实姐姐觉得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了。无论是在宫宴之上面对着那些来自南邻的人刁难,还是后来在龙船上应对许妍妍她们那一群人,你都表现得相当出色呢。”
这时,上官曦也在旁边附和道:“没错没错,依我看呐,那齐嫣然之所以至今都不敢和燕儿你发生正面冲突,不恰恰说明了她心里清楚燕儿可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儿吗?”
“我上官家入京已逾十载,且家父担任丞相之职亦有六年之久,京城诸多权臣,岂有不看家父几分薄面之理。燕儿切不可妄自菲薄。”
上官燕听了两位姐姐的话,心中渐渐燃起一股斗志。是啊,她不该不战而屈,而且她也要相信阿允才是。
她坐直了身子,眼神坚定起来,“姐姐们说得对,我不该未战先怯。”
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阵一阵喧闹声。
三姐妹面面相觑,眼神交汇间似乎传递着某种默契。
只见上官燕轻咬下唇,朱唇微启:“我去瞧瞧情况。”话音未落,她便轻盈地挑起门帘,踏上马车沿,宛如一只灵动的飞燕。
“燕儿,多加小心!”上官旭见状,赶忙策马靠近,一脸关切地嘱咐道。
上官燕回眸一笑,柔声回应:“知道啦,哥。只是不知前方究竟发生何事?”
上官旭无奈地摇摇头,剑眉微皱:“我也不知。”
就在此时,韩雪儿与韩翔并肩走来,好奇地问道:“前面怎么回事呀?”
秦明轩也跟在一旁,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上官燕时,稍稍停留片刻后,又迅速移开。
上官燕转身回望众人,娇声说道:“我们也不太清楚呢。”
韩雪儿将视线在上官燕和上官旭之间来回移动,突然眼前一亮,惊讶地说道:“哎呀,你们长得真像啊!”
上官燕自豪地回答:“那是自然,我和哥哥可是双生子。”
听闻此言,在场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上官兄妹身上。
要知道,双生子本就为数不多,而像他们这样一龙一凤更是罕见。
韩雪儿雀跃地快步上前,瞪大眼睛盯着他俩瞧,仿佛看到了一对稀世珍宝。
而上官旭被她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俊脸有些微红,不自在地侧过身子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们聚在这做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上官衔玉一脸焦急地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
“我们正在瞧这对双生子呢!”
上官衔玉闻言眉头紧皱,目光迅速转向一旁的韩翔,沉声道:“别磨蹭了,你们赶紧回到马车上,让护卫们护住你们左右。”
韩翔心中不禁一凛,敏锐地察觉到上官衔玉神色异常凝重,于是也不多言,伸手拉住还想开口说话的韩雪儿,匆匆忙忙地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此时,秦明轩亦走上前来,向上官衔玉恭敬地拱了拱手,施了一礼后,转身回去护卫自己的母亲去了。
上官燕则满脸忧虑地看着前方,忍不住问道:“大哥,莫非前面发生什么变故了不成?”
上官衔玉微微颔首,表示默认,随后又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上官旭嘱咐道:“你就留在这里负责护卫工作,务必要保护好家中姐妹们的安全。”话音未落,他人已如一阵疾风般快步往回奔去。
上官旭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一把将妹妹上官燕推进车厢内,并高声招呼着禁卫军中的兄弟们聚拢过来,一同严密守护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