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宋拾安命大,等他回程之后再说吧,郴州那边,谁要是嘴巴乱说,就不用留了。”
郴州大狱中, 朱大人正在审讯李则明,而汪迁就在隔壁。
李则明被关进来这段时间,其实宋拾安也是有意放水,所以他是能知道一些关于外面的事情的。
在汪迁被关进来的时候他是震惊的,因为他一直觉得这宋拾安是不可能把所有人关进来的,这个需要面临的事情太多。
这么大的郴州也不能缺了人,谁知道这宋拾安就是这样做了,而且郴州的官员一个都不放过,他宋拾安还是有自己的能耐,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找来这么多的人帮忙。
朱大人坐在凳子上,一开始是准备好言相劝的,毕竟用宋拾安的话来说就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只要李则明好好配合调查,好好的交代,那他这条命也不是不能留。
“李大人,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坦白?”
“我坦白什么?我又没有做错,这太子殿下一来二话不说就将我打入大狱,我要去敲登闻鼓,我要告御状。”
李则明一点就着,那架势像是全天下人都对不住他一样。
朱大人抿了一口茶水,“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面对铁证都还如此的嘴硬,那就别怪本官了。”
“来人,上刑。”
李则明经过这段时间,他算是看透了,这宋拾安就是一个纸老虎,根本不敢对他做点什么。
他依旧冷笑着看朱大人,以为朱大人不敢。
但当外面人抬着老虎凳进来,他有些慌了,“你不能用刑。”
朱大人冷笑,“为什么不能?你如此的怠慢太子殿下,按律法就应该打,给我打。”
来人手里拿着鞭子,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本来李则明身子就还没有恢复好,这陡然间又被用刑,他承受得住才怪呢。
没多大一会,人就晕过去,行刑的人抱拳,“大人,晕过去了。”
朱大人放下手心里的瓜子,啐掉嘴里的瓜子皮,“一个大男人,这点都承受不住,冷水泼醒继续,不招供就一直打到他招供。”
李则明又被泼醒继续打,隔壁的汪迁一直把这边情况看在眼里,每一鞭子打下去,他都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每一鞭子落下,他心里都跟着颤抖几分,不是心疼李则明,而是他害怕,心里害怕这鞭子,所以总感觉这鞭子就是落在自己身上一样。
李则明浑身都是血迹,整个人也奄奄一息,朱大人突然侧头看向隔壁的汪迁。
“汪大人,下一个就是你了,做好准备。”
汪迁吓得身子哆嗦,不敢看朱大人的眼睛。
朱大人离开了,打了李则明一顿,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看似是无功而返了。
但就这样的情况下,朱大人却来跟宋拾安禀报。
宋拾安的书房里燃了好几盆的炭盆,在屋里他也是披着披风,脸色上好像还有些苍白。
\"殿下风寒还未痊愈吗?\"
宋拾安捂着嘴咳嗽两声,“是啊,这郴州还真是难熬,不过没什么大事,能扛。”
那晚之后他就有些不舒服,不仅仅是身子上的,还有这腿也时常的发痛。
人也因此受了凉,所以这几日他身边总是燃着好几盆炭盆,就算在屋子里,也必须披着披风,这是施砚吩咐的。
施砚很守信,现在郴州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在处理,宋拾安很清闲。
“李则明那边什么情况?”
“果然如殿下所言,这李则明打死也不开口,不过这汪迁上当了,过几日审讯估计会有好的结果。”
宋拾安一直以来的目标都不是李则明,而是汪迁,所以这不过是一场戏,让人打了李则明一顿罢了。
这也是李则明该得的,且受着吧。
“明日放松点守卫,让他的家人进去看他。”
朱大人抱拳俯身,“是,殿下英明。”
“最近这苟大人可有什么不妥?”
“目前没有发现,不过他已经不管事情多时了,是不是在暗中谋算什么?”
宋拾安轻笑,示意朱大人坐下,“这苟大人就是李则明一党的,现在他不敢说什么,是因为他怕引火烧身,他最近什么都不敢,看似明哲保身,说不定已经传了消息回京城了,不过无妨,反正这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朱大人爽朗一笑,“对,殿下说得对,有殿下这般的谋略,他们那些小人,只有就地正法一条路走。”
这时,门被推开,施砚提着梨花木食盒进来,没有注意到朱大人在,笑着开口,“拾安,我给你带了桂花糕,你尝尝。”
朱大人一直以来都知道这施大人和殿下走得近,现在这施大人算是殿下身边的红人了,他赶紧起身,“殿下,臣就先行告退了。”
朱大人路过施砚身边时,施砚还很有礼貌的问,“朱大人可要尝尝这桂花糕?”
带着微笑的施砚有些渗人,他赶紧摆手,“多谢施大人了,下官可不敢跟殿下抢食,先告退了。”
朱大人就差脚踩风火轮了,还贴心的给二位关上了房门。
宋拾安小跑上前,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膝盖无力,差点就摔倒在在地。
施砚将人抱在怀里,故意冷着声音问,“腿又没有上药吗?”
宋拾安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胡乱的找借口,“上药没用,而且你又不在。”
这就是说要等着他来给他上药了,“是,是我的错,来晚了,现在就给殿下上药。”
他的腿其实已经成为痼疾了,想要彻底治愈已经不现实,本来之前一直吃着施砚的配置的药还能勉强人手。
谁知道之前那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这腿上疼痛也被他忍了下来。
第二日一看,这整个膝盖淤青一片,施砚为此很自责,配了不少的药送来。
现在淤青到是缓和了很多,就是这疼痛没减少多少。
但这一点他没有跟施砚说,施砚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忙了,整个郴州的事情都接管过去,他不想让他还要受累的去配药。
宋拾安坐在软塌上,施砚先是把炭盆搬过来,随后去净手。
小心翼翼的给他的膝盖上了药膏,还按摩了好一会儿。
“我这腿没事,不用按,快来尝尝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