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院子里的所有都是我亲手布置,连桑曲都未曾使唤过一句,而且无人知晓里面是如何样式。”
宋拾安挑了挑浴桶中的水,溅在了施砚的脸上,“就连这水都是我亲自烧的。”
施砚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现在很感动,一双眼睛满是柔情的看着宋拾安。
看他周身酸软,一脸的倦色,他上前给他按着肩颈。
“拾安,下次......下次再给我做。”
“好,下次做给你吃,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这手艺是掌握了的。”
宋拾安突然睁开眯着的眼睛,“不过,这两日都不行,我要好好休息。”
施砚嗯了一声,“好,这两日就好生休息,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宋拾安本不想说把事情全都交给他的,但是太累了,就不想说话,头一偏,直接在浴桶边睡着。
幸好施砚手快,赶紧伸出右手垫在浴桶边,看着已经睡着的宋拾安,他嘴角带笑。
独独用一只手,给宋拾安把身上清洗干净,才抱着人去了床榻。
刚才注意力根本没在床榻之上,他现在才发现,这床榻比起之前的软了很多。
他们之前会一起入眠,宋拾安不喜欢太软的床榻,估计是和小时候的遭遇有关,宋拾安虽然是太子,但从小不被重视,床榻上自然不是什么柔软的。
他习惯了硬邦邦的榻,而他却想给他柔软的榻,让他能够晚上睡得着一些。
他在今夜准备了如此柔软的床榻,那就说明他心里是为自己着想的。
他很开心,很开心他能够这样做,他不在乎自己的生辰,但他承认,这是他最开心最开心的一个生辰。
给宋拾安盖好被子,他只着里衣走出内室,看到桌上的饭菜,不管是不是凉透,他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尝。
他很喜欢吃,因为是他做的。
吃着吃着,突然嘀咕一句,“真是个小傻子,你贵为太子,就算不这样做我也不会想什么,更不会责怪什么,既然同你一路,我便从未想过让你付出什么,你只管站在你该站的地方,前路坎坷,我帮你荡平就行。”
这话宋拾安听不到,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在告诫自己,不可辜负了宋拾安,更不能让他有任何的不好。
接下来的几天,宋拾安都没有出现,郴州的百姓全部领到了年岁钱,现在一片和谐景象。
谁还记得那被关在大牢里的一众官吏。
施砚用宋拾安的名义上奏了折子,言简意赅的把这段时间所做所为,所调查出来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上报上去。
他有私心的,虽然对那皇上没有任何的好感,但他现在是在帮宋拾安,是在帮那个让他记挂的人。
宋盈德收到郴州的折子,龙心大悦,更是在早朝之上夸赞宋拾安有勇有谋,以后会是一个好的君王。
说实话,郴州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传回来了,毕竟全部人都入狱了,这谁来传信?
更何况,宋拾安已经控制住了郴州的所有信件,他想要流出的信件自然不会少,但不想要流出的信件,那是连郴州城都出不了。
现在的郴州百姓拥戴,乞丐游民也有了自己的归属,基本上算是欣欣向荣。
而做这一切,宋拾安并没有花费自己的一分一毫,皆是来自于郴州这些人。
朱大人的调查结束了,宋拾安又给他分配了新的任务,那就是调查狱中那些人这些年的罪行,一个都不能放过。
在郴州能大展拳脚的朱大人很是乐意去调查此事,现在他对太子殿下的看法空前的改变。
要是说以前对宋拾安的恭敬有几分权势在的,那经过郴州一行,他是彻底的佩服宋拾安了,他佩服所有为国为民的人,也佩服所有有勇有谋的人。
这段时间下来,就算是对施砚,他也有了不少的改观,以前觉得,不过是宦官当政,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但现在看,这施砚也是有自己的额手段的。
这些事情中,他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就是坐在帐中运筹帷幄的那位,而施砚就是帮着执行命令,手段狠厉的副手。
两人默契配合,一唱一和,倒是把郴州这些棘手事情很随便的就解决完,他是真的佩服。
宋盈德开怀,自然的整个朝局也都一片喜悦,只是这后宫恐怕就没有那么多的快乐了。
坤宁宫依旧是不能出来的,但消息能传进去,宋拾安不过出行短短时日,她收到的宋拾安的好消息已经不止一桩了。
现在皇后的腿已经全部溃烂,每天换药都生不如死,但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到见骨,直到烂到骨头里才会痊愈。
她还有一段时间的熬呢。
下面的人送来今日朝局的消息,她气得咬紧牙关,“没想到这宋拾安还是一个能办事的,当初看他弱得不行,以为是个好拿捏的,但现在看来,只怕是野心不小啊。”
“娘娘,现在皇上对太子殿下赞不绝口,朝局之上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太子殿下的不好言论,这风气现在偏向了太子殿下了。”
皇后冷哼,“那就暂且让他潇洒几日,等他回京再解决,现在先说说这宁安公主的事情,可调查清楚了?”
“调查了不少,这公主本就不是一个谨慎的性子,这儋州一调查一个准儿的,只是这些对于她在皇上面前的宠爱来说,还是不值一提,说不定曝光出去,她也不会被严惩,可能还会和现在一样只是简单的禁足。”
这一点皇后自然是知道的,要是当初宋芸身后有宁安公主,那就冲着他对宋拾安下药这件事,就足以株连九族。
就是因为皇上顾及宁安,所以才草草的处死,之后这件事也没有再提。
皇后能想到,再过一段时间,这宁安也会重新获得皇帝的宠爱,再次的嚣张跋扈起来。
“这件事需得暗中进行,必要时候找个替罪羊,万不可暴露我们的位置和立场。”
身边的人俯身,“那老奴让人继续调查公主的事情,郴州那边就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