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把她扔在外边,现在天气虽然暖和了点,可温度也不高,你给孩子裹一块破布扔出来,是想冻死她吗!”
饶是初母这样不是好人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她心疼的抱着贱丫,低头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这是贱丫?怎么成这样了?跟猫崽子似的。”
月子里的孩子见风长,一天一个样儿,可自己这外孙女却比刚出生的时候还要瘦小,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脸颊都凹陷进去了,眼神也木木的,没有一点生机。
这孩子是怎么了?
“初荷,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见亲妈气得鼻孔呼呼冒粗气,初荷不紧不慢的说出实情。
听完她的话,初母的表情简直比大炮轰过还难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会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压低了声音低斥。
“你们简直疯了!”
“为了报复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换出去,你们还配当爹娘吗?”
初荷撇撇嘴。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啊,我这不也是为了宝丫好,跟着我们她能享到什么福,给陆家当孙女就不一样了,陆家有权有势还有钱,宝丫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等她长大有出息我去认亲,她还能不管我这个亲娘。”
“万一宝丫不认你呢?”
初母看得很清,陆家是什么条件,自家又是什么条件,宝丫会放着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亲生父母不管,和一无所有的养父母相认?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这也是初荷担心的地方。
她就怕自己长久不在宝丫身边,等宝丫长大突然跳出来相认,宝丫不认自己,所以她想了个好主意,去陆家所在的军区大院给人当保姆。
近水楼台先得宝丫。
“我去给人当保姆,自然能经常见到宝丫,我对她好,她肯定喜欢我,等时机合适我就告诉她,我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怎么可能不认我。”
初母简直惊呆了。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的心机,想了一下,她觉得可行。
“闺女,没想到你遗传了我的聪明才智,这个办法好。”
“那是,我智商不差的好哇。”
母女二人沾沾自喜。
再看怀里的贱丫,初母比变脸还快,一点都不喜欢了,还嘀嘀咕咕地说:“难怪这孩子长得贼眉鼠眼,跟她那个贱人娘一个德性。”
这边。
齐芝芳找到初荷家所在的街道,跟工作人员把情况说了一遍。
工作人员很重视。
现在可是新社会,不兴旧社会虐待妇女儿童那一套,他们这边当即组织人手去找初荷,将人狠狠教育了一顿。
初荷表面是是是,对对对,等街道的人一走,她就打了贱丫两巴掌。
初母见了也没制止。
这可是陆家的孩子,该打。
……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就进入六月,天气热起来,沈菱的肚子更大了,低头都看不到自己脚尖,身材也比之前丰腴了许多,离生产还有两个月,一周有三天她住寝室,剩余时间回家住。
因为有车,来回倒还算方便。
这天下课回到寝室,宁雅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我的留学申请批下来了。 ”
上个学期她就申请了交换生名额,学校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原本以为没戏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次去的国家是m国,为期两年。
沈菱她们听后,都挺为她高兴。
“那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雅雅,你得请客哦。”
“那没问题,咱们晚上出去吃,我请大家去吃铜锅涮。”
宁雅大手一挥,豪气的很。
大家也很凑趣的欢呼,关琦月抱着宁雅的胳膊,“哎呀,咱们要两年见不到面了,雅雅,你出了国不会直接不回来,当二鬼子了吧。”
“怎么可能,我生是华国人,死是华国鬼。”
宁雅出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宁致远,她不喜欢宁致远,想利用分开这两年的时间来冷却宁致远对她病态的占有。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也许等她离开后,宁致远的身边会有新人出现。
临近傍晚,大家热热闹闹出去吃饭,蒋盼娣也在,自从和杜志勇结婚,她手头也宽裕起来,虽然依旧改不了时常接济娘家的毛病,但寝室里有集体活动也会参加。
除了杜志勇的两个女儿三不五时闹幺蛾子,日子还算平静。
吃完饭已经是快九点。
刚走到宿舍楼附近,远远的就看见楼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关琦月认出这个人正是宁致远,她对宁致远没什么好感,觉得这人特别阴郁,还有暴力倾向。
“是宁致远。”
宁雅身子僵了一下,唇边笑容散去。
她不打算告诉宁致远自己出国的事,否则以宁致远的性格,少不得大闹一场,平复了下心情,让沈菱她们先上楼后,朝着宁致远走过去。
“找我有事?”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生疏?”
宁致远的脸隐没在夜色中,看不出情绪,但他的声音紧绷,明显在压抑着怒火,宁雅听出来了,心脏一寸寸收紧,强行挤出一抹笑。
“没有,我一直都这样啊。”
“呵。”宁致远嘲弄的笑了声。
“果然要出国的人说话都不一样了,宁雅,我是你的丈夫,你要出国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你想背着我偷偷离开?”
他知道了。
宁雅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她不想深究是谁把这事透露给宁致远,既然他知道了,那就没有必要隐瞒,于是点头承认。
“对,我要去m国两年。”
“两年?你走了我怎么办?”
宁致远语气压得极低,眸底黑沉沉的,酝酿着狂风暴雨。
宁雅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本能的感觉到害怕,不自觉往后退去,下一秒,手腕被抓住,整个人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扯着向前走。
宁致远拉着她。
“走,跟我回家,我不同意你出国。”
他力气很大,握住她手腕的手似铁钳。
宁雅用力挣扎,她肯定不能跟宁致远走,谁知道他盛怒之下会不会囚禁自己,这个人的感情太偏执了,根本就不是爱,简直就是固执的占有。
“你放开我,我不走。”
“出国是我的自由,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宁致远差一点就没忍住动手,但他不动手不等于宁雅不动手。
“啪”的一声。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