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韦志铁就端着新鲜出炉的蒸双黄蛋,来到了桌子旁。
“嫂子,我刚想起了来,冬天的时候腌了几个咸鸭蛋。刚找了个最大的,打开一看果然是双黄的,我加了点葱蒸了一下。你尝尝吧!”
娄晓娥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大茂,你快看,真的是双黄蛋!这蛋黄又大又圆,颜色金黄里透着一点红,肯定油汪汪的。”
果然,娄晓娥一看到两个蛋黄,情绪价值一下子就得到了满足,欣喜的叫了起来。
她拿起筷子,轻轻戳破蛋黄外皮,用筷子头挑了一点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嗯,真好吃,跟书上说的一样,又香又油!”
许大茂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关切地说道:“媳妇,好吃你就多吃点。”
娄晓娥放下筷子,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在想,这世上有没有三黄蛋、四黄蛋?会不会更好吃?”
“啊……”许大茂一听,差点没站稳,脸上写满了惊恐。
三胞胎、四胞胎还是听说过,可三黄蛋、四黄蛋,三黄蛋四黄蛋可还没听说过啊!
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韦志铁也是一脸懵逼。
这怀孕的女人真是惹不起。
现在娄晓娥的情绪是比六月的天变得还要快。
三黄蛋,四黄蛋这些还好说,无非是多打几个蛋的事。
要是大白鹅想吃三头的鸡、四个头鸭就麻烦了。
为了避免她胡思乱想下去,韦志铁连忙开口说道。
“晓娥姐,刚才你说离婚是怎么回事?”
大白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再胡思乱想。
“我是在后院听庄婶说的,她俩准备离婚了。闫解成,刘光天判了那么多年。她俩又还年轻,也没有孩子,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嗯,秦京茹好像才十九吧!于莉稍微大一点,好像跟闫解成同岁。女人没有孩子的话,确实没个盼头。不过离婚了,现在也不好找对象啊。于莉还好点,是城市户口,秦京茹就惨了,农村出来的,结婚才半年就这样子。”许大茂也很对这件事感兴趣,接过了话茬子。
娄晓娥小鸡啄米般点头:“大茂,庄婶也是这么说的。她觉得于莉肯定得离,秦京茹要是想留在城里,恐怕就得掂量掂量。”
“秦京茹肯定是想留在城里的。农村那日子苦得跟黄连似的,她回去干嘛。刘海中工资那么高,养她一个人是小菜一碟养。我估计她是看到于莉想离婚了,心里也有了这个念头。毕竟刘光天判了这么多年,她心里面肯定有怨气。她这样子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许大茂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
“瞎说什么呢,什么活寡不活寡的!小铁你可别学他,嘴上没个把门的。现在于莉好像已经跟闫埠贵说这事了。你们说闫家能同意吗?”
“我看闫家不会同意的。一来,离婚的事传出去,他们闫家面子上挂不住难。二来,于莉现在是纺织厂学徒工,闫老扣那抠搜劲儿,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小铁你怎么看!”
韦志铁夹了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悠哉悠哉地的说道。
“我能怎么看,我就这样坐着看呗!现在他们家啊,肯定不会这么放手,可于莉想离婚其实也很简单。闫解成吃官司了,于莉占着理,肯定能离成。就看于莉能拿到什么东西了。不过闫解成也就那倒座房值点钱了,就是不知道于莉能不能拿到手了?”
“应该是能拿到的,于莉现在有工作了,街道办应该会同意把这房子转给她。不过按闫老扣的性格,于莉估计得出一笔钱。”许大茂摩挲着下巴,认真的分析道。
“大茂哥,我看你是想劈叉了。我的意思是于莉拿到那间屋子,但不会住的。你想呢,住在那里多膈应人啊!天天跟前公公婆婆,还有前小叔子小姑子见面。说不定上个厕所还会面对面……”
“扑哧……”
“扑哧……咯咯咯……”
韦志铁描述得太搞笑,两人都笑场了。
不知道是大白鹅的笑点本来就低,还是怀孕之后会笑点降低了。
“咯咯咯”地趴在桌子上傻笑了一会,她才抬起头来,说道。
“大茂,小铁。你说于莉会不会把那倒坐屋卖了啊!她既然不想住在这里,卖了再换个地方不就行了吗!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娄晓娥语气兴奋,似乎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媳妇啊,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年头多少人没房子住呢。卖房子容易,买房子就难咯!再说那房子是街道办的,你忘了啊。能卖吗?换房子也没那么容易,多少眼巴巴的在那等着呢!”
“也是哦……于莉真可怜。还得天天见那闫埠贵那张苦瓜算盘脸!”娄晓娥吐了吐舌头,说道。
三人又聊了会,娄晓娥又心血来潮想去看韦志铁的葡萄有没有结果子。
许大茂劝她才一年的小苗苗,哪里可能开花结果,要看就等吃完饭到隔壁院子里面看。
可现在严重情绪化的大白鹅哪里能等,拉着许大茂就要往外走。
这把韦志铁看得直摇头。
这怀孕的女人想一出是一出,真的是小孩子脾气。
但愿一会大白鹅别想吃葡萄吧!
不然许大茂真的得哭了。
接下来几天,闫埠贵和于莉果然天天吵架。
直到于莉的父母请来了街道办的人,这场闹剧才画上句号。
于莉为了尽快解决事情,补偿给闫埠贵二十块钱。那间倒座屋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归了他。
倒坐屋现在大概值两百块左右,十几年后分房的时候大概值四百块钱。那时候这间房子就算真正属于于莉。
到时候闫埠贵知道自己二十块钱就把房子卖了,估计会气得吐血。
这次离婚事件,仿佛是按下了一个神奇的开关似的。
秦京茹见到能够得到房子,也开始闹离婚了,跟刘海中苟玉兰吵了几次。
于莉离婚后的第三天。
韦志铁刚进前院就看到了哭红眼睛的秦京茹从自己小院门口的一个偏僻处跑了出来。
“京茹,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在等我吗?””韦志铁疑惑地问道。
“是的,小铁哥。我专门在这等你。小铁哥能不能先开门,咱们进去说。”秦京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警惕地环顾四周,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京茹,你这是怎么了?走,咱们进去说!”察觉到秦京茹神色有异,韦志铁随即打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