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越长越漂亮了。妈妈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胡丽霞抱着女儿痛哭着。
看见如梦一切挺好,似乎比两个月前还要精神,自信。
俩母女相互抱着,一会哭一会儿笑。
哭笑够了,胡丽霞将女儿带到酒店负二楼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拉着如梦,想听听如梦这么久是怎么过的。
如梦看着只有一张单人床和几个小凳子的屋子,狐疑地问:“妈,你就住这儿?”
“嗯!”胡丽霞满足的应道,“他们那些都是住四、五人一间,只有我一个人,一个单间,已经不错了。”
看着昔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天只知道逛街购物、美容塑身、一心只想让自己嫁给有钱人的母亲。
才短短的两个多月,就变得如此的满足,如梦的心如碎了的玻璃,又酸又痛又碎。
两母女坐在一起互相倾诉着各自这两个月的经历。
如梦简单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后,便听她母亲这两个月的情况。
胡丽霞原本以为,那贷款人的名字是自己,如果自己跑了, 曾轶就不会再找自己的家人。
她没有想到, 曾轶那个王八蛋将女儿如梦也抓走了。
等她知道后,跑回来时,女儿已不见人了。
于是,她跑去给曾轶下跪,求曾轶放过女儿。
他们跟她说,女儿跑了,不知下落。
为了等女儿回来,和他们达到共识,愿意把自己家的房产都抵给他们,但是房产都写的是女儿的名字。
要过户得等到女儿回来才能过户。他们逼她去销户,她死也不愿意。
为了让她配合,他们也不好再逼她。
但要求她不能出青市,随时等着配合卖房子,这不,恰好父亲的徒弟的女儿,在这家酒店做人事。
她便到这里来做了清洗工。
她想,她得努力工作,给女儿多攒一些钱,等女儿回来后,至少还可以有租房子的钱。
至于舒娜娜,她到处托人去找,但是都没有音信。
“咱们的账已还了300万了。”胡丽霞抹着眼泪,拉着女儿的手说,“等把那两间铺子卖了,你师兄把转让工厂的钱凑齐转给我们,就差不了多少了。”
“等账还完了,咱们就解脱了。”胡丽霞像是卸下千斤重担般的呼出一口气,脸上露着痛苦和伤心,“以后,妈妈就守着你,再也不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糕的人和事了。”
“梦儿,你回来正好,改天我们重新去给你爸爸选一个好的墓碑吧!”胡丽霞忽然掩面痛哭着,“都是我不好,害得你爸爸就那么走了.. ....”
“要不是我做了那些糊涂事,你爸爸也不至于气成那样子,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爸,梦儿,其实应该死的是我才对,怎么就成了你爸爸了呢?”
一想起父亲,如梦的心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地抽痛,抱着母亲,她的眼泪无声地如雨幕般倾泄而下。
短短的两个月,向来保养得当的母亲,两鬓已长满白发,抓住她手,也变得干枯而粗糙。
如梦轻轻摸着母亲的背,没有阻止母亲的痛哭,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一直压在母亲心上,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母亲一定会垮下去的。
抱着母亲,如梦思绪万千。
所有的痛和恨,她一定会双倍地让他们还回来。
以告父亲的在天之灵。
“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梦轻声安慰着母亲,“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
“只要我们活着,一切都会有希望,不是吗?”
“这样,爸爸在天上,也会高兴的。”
胡丽霞擦干眼泪,露着久违的笑容,点着头,“我的小梦说得对,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妈妈以后一定会努力挣钱,不让我的梦儿吃苦。”
“让你爸爸看看,我也有能力养女儿。”胡丽霞带着笃定的眼神,看着越来越从容的女儿。
她想,以后她再也不让女儿受欺负。
“妈,你刚才说,咱们的房子被曾轶给卖了?”如梦见母亲情绪渐渐稳定,开始了解,以印证自己的猜测。
“对!这个事情,搁在我心里好久,心里总是不踏实。”
“怎么啦?”
“当初我们的房子连装修、加上家俱一起,也就二、三百万。而且咱们还住了这么多年。”胡丽霞一脸的愧疚。
“你不知道,曾轶那个可恶的东西,直接就要人家三百万。等到让我去签字的时候,我才知道。”
“三百万?”果然,如梦就知道,是成岭哥花钱买回来的。
“是啊,而且他们当时催我去和对方过户,我说你没回来过不了,他们要让我去给你销户后转到我头上,我不同意。”胡丽霞很是气愤。
“他们就威胁我,我说随便你们要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也不想活了,他们也别想再让我还钱; 不过,幸好人家买房的人说无所谓,过不过户都可以。这件事情才算担搁了下来。”
如梦点点头,继续问,“咱家之前一共五家店,现在谁在经营?”
“有三个是租的,你爸在的时候,因为工厂的质量事故,关了; 另外两间,你师兄接管过去了。”
“工厂呢?”
“工厂一并转让给你师兄了呀。”胡丽霞有些感激道,“幸好有你师兄在,这些年,他没少帮咱们家。”
“工厂和门面,都转让给他们了?”如梦心里一直往下沉。
“门面,他们没有要,只是租; 工厂转让给他们了,他们说工厂效益不好,等条件好起来,就把钱给咱们,我想着,咱们拿来还曾轶就够了。”胡丽霞高兴地盘算着。
“工厂转了多少钱?”如梦怕母亲吃亏。
“你师兄说,都是自己人,钱不钱的无所谓,等把工厂经营好了再说。”胡丽霞带着感激说。
“那就是没谈定?”如梦皱眉,感觉母亲还是没有吸取教训。
“你师兄跟你爸这么多年,妈信得过,等上次的质量风波过后,他肯定会给咱们钱的。”
“妈,咱们的工厂为什么出现质量问题呢?当初是不是师兄在管生产吗?”如梦越想心中越疑惑。
她师兄姓李,父亲唯一的徒弟,是父亲一手教出来的,跟着父亲一起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