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郡主与王小姐带着一众人推门而入。
昭阳郡主见床幔落下,笑道:“想来坤衣侯是累了,在此歇下了!”
王小姐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呼一声道:“哎呀,这,这是我三哥的衣服!”
众人皆是互相探究,脸上讳莫如深。坤衣侯换衣服的屋子里,有男子的衣服,床幔还落下了。
有大热闹啊!
王小姐连忙上前,喊道:“三哥,你喝醉了,怎么能歇在坤衣侯的床上呢!”
床幔撩开,江生站在床上,好笑的看着迫不及待的王小姐,道:“嚯,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能随便撩男子的床幔?”
说着,还把被揍成猪头的王柄踢了下去。
王小姐未料到是如此情况,有些错愕,又有些惶恐。
昭阳郡主皱眉,道:“这不是坤衣侯换衣的屋子吗?怎么王三公子衣衫不整的在这里?”
都到了这时候了,一不做二不休,无论如何,昭阳郡主都要给李春叶扣上一个私通的帽子。
李春叶就坐在众人身后的茶榻上,看着众人的表演,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起身道:“本侯也想问问郡主,为何带我来的屋子里竟然有男子,还有这被做了手脚的熏香?”
说着,李春叶还把熏香点燃,凑到了昭阳郡主的鼻翼之下。
昭阳郡主吓的连忙后退两步,捂住了口鼻。
王坤正喝着酒,便见昭阳郡主和自己庶妹带着一大帮子女眷去了后院,心中还觉得奇怪,随后便听到小厮高呼着“坤衣侯私会外男,被众人撞了一个正着。”
王坤皱眉,担心李春叶真的会着了别人的道儿。
众多男子听说了,虽然心中也知道这大概是昭阳郡主想要故意毁李春叶的名声,不过,想到被毁的是以女子之身居于自己身侧的坤衣侯,众人便觉得解气,纷纷打听了位置,好去趁机踩李春叶一脚。
王坤进来,见被捆成粽子的王柄,以及好整以暇,仿佛全然不关己事的李春叶,瞬间便明白了。
李春叶坐在茶桌上,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说道:“王柄,说说吧,你为何来这里。”
王柄此时也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道:“叶儿,明明是你邀我前来的啊,你不用怕,陛下圣明,若是知道了你我相悦,一定会为我们做主儿的。”
江生看向李春叶。
李春叶挥了挥手。
江生朝着王柄的嘴就是一拳,他早就忍不了了,还“叶儿”,听着没得让人恶心。江生骂道:“叶你个头叶,狗东西。”
王柄咬死了就是李春叶约他来的。
众人自然是知道不可能是李春叶约王柄来的。一个堂堂的权臣国公爷,一个浪荡废物庶公子,瞎子都知道谁好。
“既是坤衣侯约了前来,为何又在此时装作不识?”
“就是,王三公子对坤衣侯用情至深,坤衣侯怎舍得如此待他?”
“莫不是因为攀上了国公爷,便看不上三公子了?”
……
众人都想借此时机坐实了李春叶私通的罪名,好毁掉坤衣侯的威名。
李春叶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众人的议论一般,只是淡淡的看着这群人,怪不得大康朝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朝中之臣,不思为国尽忠,不思强国赈民,整日舍本逐末,盯着女子,怎能强国悍军。叶凌羽想要挽大康朝狂澜于既倒,怕是难了。这若是在南地,李春叶便直接将这些蠹虫全部斩杀,宁可不用,也不会让这帮子尸位素餐之人占据着话语权。
苏念带着十个身穿玄色劲装的亲卫直接打了进来,闯进了后院,堵住了屋门。
昭阳郡主见状,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苏念没有理会昭阳郡主,对着李春叶拱手行礼,道:“将军。”
李春叶道:“人送进宫里,还有这香炉,以及她,她,还有这几个,一并送到陛下面前。”
李春叶说着,便一一指向了昭阳郡主,王小姐,以及刚才出言的几个人。继续说道:“意图谋害本侯,还想毁掉陛下赐婚,也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理。”
众人皆是心惊,都忘记了,坤衣侯与魏国公可是陛下刚赐的婚,他们如此这般,岂不是与陛下为敌。这些年,盛康帝喜怒无常,惹怒了他,安有命在!
王小姐此时也被吓坏了,她只想着帮王柄夺位了,哪里能想到这些。王小姐吓的扑到了王坤面前,哭着说道:“兄长,都是三哥让我这么做的,与我无关啊!”
王柄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成事,盛康帝为了留下坤衣侯,定然不会在乎坤衣侯嫁给的是国公爷还是自己这个国公府的庶公子。但是,没想到,李春叶竟然这么警觉,连忙说道:“兄长,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昭阳郡主,她让我来的。”
昭阳郡主没想到王柄竟然被这么轻易一吓,便供出了自己,气的冲过去,对着王柄便是一阵撕打,道:“你胡说,觊觎坤衣侯之人是你,与我何关?”
王坤觉得头疼,他原本不想回京面对国公府的这些人的,但是,他父亲却是逼着他回来,还继承了爵位,导致他整天都要面对这些破事儿。
王坤喝道:“够了!”随后看向李春叶,拱手行礼,道:“此事是我国公府对不住侯爷,还请侯爷允我将人带回去,此后定会登门致歉。”
众人都担心此事闹到了盛康帝面前,这些人会都跟着吃瓜落儿,纷纷劝说李春叶,道:“侯爷早晚都是要嫁入国公府的,说到底是你们的家事,就没必要闹到陛下面前了吧!”
正如王柄所料,盛康帝根本就不在乎李春叶嫁的是王坤还是王柄,只要能够将李春叶扣在京城便可。在李春叶看来,盛康帝最大的可能便是顺坡下驴,再次给自己和王炳赐婚,这样不仅能够扣下自己,还能羞辱自己。李春叶怎么可能真的将这件事闹到盛康帝面前,不过就是为了恫吓一番。
王坤也知道盛康帝的心思,料聪明如李春叶,定然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道:“侯爷,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儿小事便不要惊动陛下了吧!”
李春叶见王坤再次递出了台阶,从善如流,道:“国公爷说的对,不过今日他敢如此行事,本侯若不惩戒,岂能对得住陛下钦封的爵位。不如小惩大诫一番,断了他的祸根。”
王柄刚要开口,便察觉体下一凉,随后便是剧痛,痛的他撕心裂肺地嚎叫出声。
江生扯下床幔,十分嫌恶地擦了擦软剑上的血迹。
众人都被江生的动作吓的浑身发寒,许多男子都对王柄的遭遇感同身受,只觉得身下一紧,女子则是纷纷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王柄的惨状。
李春叶将目光落在吓的浑身发抖的王小姐身上。
江生持着剑便走了过去。
王小姐吓的眼珠子一翻,便晕了过去。
李春叶冷笑一声,又看向昭阳郡主。
江生又朝着昭阳郡主走了过去。
昭阳郡主见王小姐晕了过去,便被李春叶放过了,也学着王小姐的样子,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李春叶满脸的鄙夷,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