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闻郑仁知之质询,缓缓抬头,眸中闪过一抹不屑,终是开口:
“本王本无意与尔等琐碎争辩,但念你命不久矣,便赐你个明白,好教你安心上路。”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手,刹那间,那队黑衣人如影随形,
再度现身,留下一地冰冷的尸骸后,又如幽灵般消散无踪。
李夜手指轻点,示意郑仁知望向那片横陈的尸体,“郑家主,这些面孔可还熟悉?
须知,谋害大唐亲王,其罪当诛三族。
如此看来,本王今夜亲临,执行抄家之令,还有问题吗?”
郑家的主事者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容,心中惊骇难掩,
这些人,皆是他们郑家所养的死士啊,没想到竟然都被李夜的人解决了。
郑仁知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刺杀亲王的罪责是何等沉重。
他强压下慌乱,故作镇定地开口:“王爷,您随意将这一堆尸体指认为我郑家之人,
可我们郑家绝不会承认。这些尸体根本无法证实是我郑家派遣的刺客!”
李夜冷冷地注视着仍在狡辩的郑仁知,已无心与他再做无谓的争辩。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郑仁知道:“无需什么确凿的证据,只需要本王知道是你们郑家所为就可以了。
你也别妄想着能逃过此劫,今日,本王便是来终结你们性命的。”
夜色如墨,郑仁知深知,这晚便是决定他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他面色阴沉,眸中闪烁着狠厉之光,直视着面前的李夜,声音低沉而决绝:
“王爷,难道真的已无任何转机?”
李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蕴含的意味复杂,仿佛是在无声地质问:你觉得呢?
郑仁知从这抹笑意中读出了决绝与冷漠,心中顿时明了,今夜,他已步入绝境。
他猛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决绝:“王爷,我郑家在洛阳并非徒有虚名。
既然你步步紧逼,休怪我郑家手段狠辣,不顾旧情!”
李夜对此番威胁似乎毫不在意,他甚至轻轻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那姿态仿佛在说:请便,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郑仁知望着李夜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再不犹豫,直接从袖中抽出一物,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他一拉绳,一声尖响骤然撕裂夜的寂静,如同幽冥中的号角,唤醒了沉睡的巨兽。
那声音尖锐而悠长,回荡在郑府上空,紧接着,从府邸两侧的院落里,
无数灯火如星辰般亮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铠甲的碰撞声、武器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的序曲。
郑府的夜空下,人影憧憧,最起码有几千人,他们手持刀枪剑戟,
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狂热,将整个郑府团团围住,夜色中的郑府,瞬间变成了一座森严的战场。
锦衣卫们环顾四周,将院中众人团团围住。
他们迅速抽刀出鞘,锋刃直指外侧围堵之敌,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李夜目睹此景,轻轻拍了拍手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如此看来,证据与否,已然无关紧要。
郑家竟暗自练兵蓄锐,更私制铠甲兵刃,郑家主,您这一去,怕是难言冤枉了吧?”
郑仁知目光紧锁于李夜那淡然自若的面容,心中暗自揣度其底气所在,终是按捺不住,
直言道:“王爷,我郑家本无意与您结怨,只求您高抬贵手,放我郑家人一条生路。我们即刻离开洛阳,绝不逗留。”
李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中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坚毅:“郑家主想必也清楚,
我李夜身为行军之人,若轻易被这区区数千人马震慑,日后何谈统率三军?
莫非你以为,我仅凭眼前这数百锦衣卫,就敢贸然踏入你郑府的大门?
至于你郑府暗中所行之事,哼,我李夜若是毫不知情,又怎敢轻易踏足此地?”
言罢,他轻轻吹响一声口哨,那哨音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号召力,
紧接着,门外便响起了整齐划一、如雷贯耳的脚步声。
这批人马,正是李夜从长安城带来的一万城防营精英,他们应声而至,气势如虹。
路远自大门外大步流星而来,神色庄重,单膝跪地,朗声道:“属下路远,参见王爷!”
李夜望着这位忠诚的部下,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
他上前一步,轻轻托起路远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信任:
“路远,你我情同手足,不必多礼。等会我再给你接风,先把这里的事处理了!”
路远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些郑家的私军,声音沉稳而有力:
“尔等速速放下手中兵刃,否则此地顷刻间便将化为血泊!”
然而,这些私军对路远的话语置若罔闻,他们身为郑府的嫡系武装,
只认郑家人的号令,依旧紧握武器,与锦衣卫对峙。
路远未曾料到,自己的警告竟如同石沉大海,他面色一凛,
随即转向身旁的城防营,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城防营听令,即刻行动,将他们一一缴械!”
城防营的士兵们闻令即动,训练有素,三两一组,迅速而有效地制服了那些私军。
他们并未动用锋利的刀刃,仅凭枪棍与刀鞘,便轻松掌控了局面。
郑仁知目睹此景,心中已然明了大局已定,他毫不犹豫地向李夜跪拜下去,
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哀求:“王爷在上,我等自知罪孽滔天,难逃天网恢恢,
只愿王爷慈悲为怀,能为我郑家留下一丝血脉延续。”
言罢,其余的郑家族人亦纷纷效仿,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一片恳求的氛围弥漫开来。
李夜凝视着郑仁知那满是凄楚的面容,眼神复杂,终是轻轻摇了摇头,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等念想,你还是尽早打消了吧。
郑家这些年在洛阳城中风头无两,权势滔天,不知欺压了多少无辜百姓。
他们也曾向你等乞求饶恕,可你们又何曾有过半点心软?
今日之局,乃是因果循环,无需多言。”
一番话落,空气仿佛凝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