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目结舌地睁大眼睛,潇潇的话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她居然认识韩松!她怎么知道韩松的?根据我的记忆和时间线来推算,韩松在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出现。难道我又错过了某些关键点吗?这下我一个头两个大,思绪乱起来。
潇潇又喃喃地说道:“水……水……我要喝水。”
我赶忙起身去给她弄水喝。桌子上有烧水壶,我抄起烧水壶跑去卫生间的洗手池去接水。水壶接到一半,我听到外面响起了手机铃声。我关掉水龙头,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潇潇醒了,她接打电话的声音传来。
“喂!”
……
“姐啊,我挺好的,你怎么样?还在拍戏吗?”
……
“我在三川呢,三川汉水镇。”
……
“没找到他。我在这个小镇好几天了,没听说过这个人。是不是你的消息错了?”
……
“是呢,离立县不远,行……嗯。不过我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姐,这么多年你早该放下他了。他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你,可能早就把你忘记了。”
……
“我知道,你都跟我说了八百遍了,他是你师父。”
……
“记得,暑假的时候我去过那里。你放心!我找得到。好,你安心拍戏吧,不用管我了。”
……
“哎呀!姐,我都多大个人了,你放心好了。丢不了。呀!等一下……”
……
“没事,姐,我……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听到了背包在桌子上摩擦的声音,还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潇潇应该下了床,她彻底醒了。
我心中开始忐忑起来。
现在我和她孤男寡女身处旅店之中,万一她对我产生误会,可就不太好了。
于是,在她发现我之前,我在卫生间里面轻声地咳嗽了一声。可是外面的潇潇没有回应我。
我轻轻放下水壶从卫生间走了出去。令我诧异的是,居然没有看到潇潇的身影!我赶紧前行几步来到床边。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突然之间,一股强烈的电流猛地贯穿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身体一般,令人难以忍受。我的双腿立即失去支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下去。我用一只胳膊死死地撑住床,才避免了直接摔倒在地。
稍微缓过神来,我艰难地转过头。只见一根黑漆漆的防狼电棒正抵在我的腰间,一看之下差点吓得我灵魂出窍。虽然我看不到身后的人,但我见过这个防狼电棒,所以攻击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潇潇!
她,张坤潇从我背后袭击我。这一刻,深深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我惊恐万分地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极其糟糕的事情。
不!绝对不行!
我现在不能被这样传送回去。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我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救活日后的克莱尔。我还没有等到地震发生的那一天,我不能放弃。
我赶紧启用脑芯,竭尽全力地抵制这种酥麻疼痛感。不过我的大脑在电流的刺激下,也飞快地运转着,我所经历的过往如同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得在我脑中快速闪现。
我隐约听到了潇潇的一句咒骂,那个防狼电棒也从我腰间移开了。紧接着,“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被关上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我的身体也忍不住地要倒下去了。
慌乱之中,我拼命地四处乱抓,连滚带爬地摸到了房门。门是开着的,我想潇潇应该跑出去了。于是我拼尽全力把门关上,并用身体紧紧地抵住了门,防止潇潇来个回马枪。
慢慢的,我的意识模糊起来,最终失去了知觉……
醒来,天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揉着眼睛查看周围的环境。
我还在旅馆中,房间里面已经没人了,潇潇和她的那个大背包都不见了,这让我感到一丝侥幸。
只是身体特别的虚弱,脚下无力。我扶着门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屋子,迎面就撞上亮哥。他被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先是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随后笑嘻嘻地开着玩笑说:“哟呵,兄弟,你这是怎么啦?一晚上把你累成这样!”
我哪有心情开玩笑,大声吼道:“她人呢?”
“你是说那位姑娘吗?她不在房间里面吗?”
我又吼道:“不在,你看到她了吗?”亮哥被我的吼声震住了,愣了片刻后才回应道:“没有,我没看到。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在房间里面,所以一直没好意思打扰你们。”
听到这话,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我赶紧又问:“那……那个人呢。他是不是也走了?”
亮哥说:“你是说那个冒牌货。他们果然走了,还在店里买了手机。”
我一听,心里懊悔至极地说:“错过了,又错过了。他们走了多久了?”
亮哥看了看手表说:“走了两个多小时了。”
“哎呀……”我着急得直跺脚,大声喊道,“车钥匙,我的车钥匙在哪?”我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亮哥看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慌慌张张地掏出自己的钥匙,“别着急,我的车就在外面呢。”
我二话不说一把夺过钥匙,疯了一样跑了出去。我启动亮哥的车,猛踩油门从小镇追赶过去。此时,汽车中控屏上显示的时间是上午10点,但愿能够追得上他们。
就这样,我开着车在公路上一路狂奔。我一边开车一边责备自己。
我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了。一切都好好的,突然间就乱七八糟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见到另一个我的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果断地把他送回去。
一路疾驰,两个多小时之后,回到了立县。我把车停在了小院不远处,长舒一口气对自己说:“一定要镇定。一会要见到他,可不能再犹豫了。”
下了车,我走过去轻轻地推开院门,门没有反锁。院子里没有人,但是我听到了屋子里面有动静。小屋的门也是半掩开着的,我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一点声响。
声音是从左手边的屋子传来的。我靠近这间屋子后,停下了脚步。刚刚吃过潇潇的大亏,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我踮起脚尖,悄悄地拧动门把手,将门打开一条细细的缝隙,朝里面窥视。
我看到有一个男人正在砧板上切菜,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哐哐”地切着食材。在他不经意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是另一个我。
我不能再犹豫了,之前就是因为犹犹豫豫的才会出现这么多突发状况。我把张海韬给我的发电装置从怀里掏了出来。我打开开关,在猛然推门瞬间,就将发电装置对准了另一个我的后背。